看範希文點點頭不再說什麼,朱理接著說道:“也不用太擔心,咱們的防禦天下無雙,野戰部隊這段時間進步也很大,你們也看到了吧?那些矮子跑得像模像樣了。不過這個弩做的可就不大行了,希文啊,據我所知,這弩射的慢,可是又遠又準,但你交上來的那些弩,怎麼既不太遠也不太準,不是說那幾個老師傅都是製弩世家的嗎?” “這事我問過師傅,他們說隻要把弩往大裡頭去做,那肯定射的就遠,可是弩箭尾羽小,遠了就不準了,所以弩箭講究射的平直,威力也大,又遠又準不算是弩的特點。”範希文知道朱理很多知識是從相聲、評書裡麵得來的,所以也就毫不客氣地駁斥起來。 “這樣啊,這事回頭再說吧。可是這產量也上不來啊,前線可急等著要用。” “也派了不少人跟在後麵學,我去看了,那幾個老師傅收了咱們的錢,也確實用心地在教。可是急切之間,哪有那麼容易學會,做出來的東西良莠不齊,我也是很頭疼。”範希文無奈地搖搖頭。 “差的那些五步內能把人射死嗎?” “那當然沒問題。” “那就行,我們說相聲的用東西不講究,你讓他們放手去做,那些質量差的我發到壕溝裡去,從溝底往上射三步都沒有呢。另外諸葛弩呢?做出來了嗎?”朱理小時候有這麼一個心愛的玩具,所以對這一神兵利器的結構十分熟悉。 範希文有些為難地說,“做是做出來了,也不難做,可那玩意就像個玩具,根本沒什麼殺傷力。” “不能吧,那可是諸葛武侯發明,後來又經過幾千年改進的設計,說真的,你那幾個師傅行不行啊?別是來蒙事的吧?”朱理有些不信。 “決計不會,師傅跟我演示過,那玩意就靠單手反復上弦,還要快,那弦能有多大力量?這樣射出去的箭能有多大威力?”範希文立刻嚷嚷起來。 “這樣啊?”朱理思量了一下,“那五步射麵總可以吧?” “那沒問題,其實它架在肩上,瞄的還是挺準的,就是威力小,現在天冷了,穿過衣服就很難傷人了。” “那就射臉,威力小也不要緊,咱們可以淬毒,每個弩手腰上別個小罐,裡麵裝些屎尿什麼的,弩箭平時就插在那裡,隻要射到臉上就給他感染。” 看到朱理堅持要用諸葛弩範希文也隻好同意,“那也隨你,那東西生產起來倒快,都是木匠活,別的東西咱們山東都缺,可就是木匠多,怎麼說也是魯班故裡。” 一直沒開口的馬孟起忽然插嘴道:“劉澤清也是打老了仗的人,咱們光靠防禦恐怕不行,他試探個一兩次恐怕就會想別的招,咱們的主力都是農民,沿著壕溝列陣去打沒什麼問題,可要是被牽動起來可就麻煩了。” “也是,總不能咱們挖個圓陣把紅薯都圍在中間,那肯定會被人圍上。”朱理也是直咂嘴,在地圖上上下左右看了看,“有了,咱們把運河給斷了,咱們跨運河挖一個大大的陣地,正好把漕糧截下來一半當軍糧,我看劉澤清還能不能沉得住氣,隻要他上來硬攻那可就沒有好果子給他吃了。” “這個辦法好,那乾嘛不把漕糧全吃下來?” “我怕一半都吃不到,你全吃了,人家就都躲在徐州不來了” 劉澤清到來時麵對的是朱理在濟寧南麵的微山構築的巨大營寨,兄弟會的陣地以魯橋為起點橫跨白馬河、泗河、牛頭河,背靠昭陽湖,截斷運河,正在向所有的來往船隻收賑災捐。 經過簡單的探查劉澤清就發現兄弟會的營寨構建得並不堅固,大部分地區連一道籬笆墻都沒有,唯一有些麻煩的就是這些陣地往往依河而建,明擺著就是打算半渡而擊。 “反賊有多少人馬?” “啟稟大帥,不下十萬。” 劉澤清輕蔑地笑了笑,“烏合之眾,那精銳有多少呢?” “似乎有幾千。” 幾千兄弟會卻讓劉澤清感到有些紮手,雖然他相信兄弟會經過上次的重創之後新進之人也精銳不到哪裡去,可是上次兄弟會的表現還是讓他有些擔心,這些在教的瘋起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化豹,你覺得這兄弟會該怎麼打?” 馬化豹想起上次與兄弟會的激戰,肚子裡還有些膽寒,“這次兄弟會是擺明了要像刺蝟一樣縮起來,偏偏這一片水網縱橫,咱們也圍不住它。我覺得急切之間恐怕難取,要我說,咱們不是帶了廂車嘛,就壓上去,穩紮穩打,那十萬人都是烏合之眾,拿銃炮轟上一通他們肯定散。” 劉源清也頻頻點頭,“魯橋這一帶在運河的西麵那些快板賊是沒有河道可以憑借的,咱們先給他來個下馬威,有了戰果,即便無法恢復運河,咱們也能先應付一下上麵。” 劉澤清一拍桌案,“好,不等那幾個孬種了,咱們先全軍壓上,收復魯橋。” 朱理這時正在魯橋,兄弟會這個時候可沒有分兵把守各處要地的能力,就他手下那幾桿槍,再讓他們帶著那些沒什麼戰鬥力的農民出去,絕對是有去無回。所以戰略上隻能選擇最重要的地點進行戰略決戰,朱理同樣也選了魯橋靠運河西岸的這一片,反而那些有河道掩護的營寨,都是一些樣子貨。 “二哥,劉澤清全軍而來,咱們放棄河道,是不是有些危險。”範希文有些擔憂的問道。 “怕什麼,咱們有十萬,他最多也就兩三萬。要是再隔著一條河,人家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沖過來。咱們把他誘入咱們的預設陣地,壕溝鐵陣還抵不上一條河嗎?”朱理自信地說道,隻幾天時間,這裡已經挖出了三條壕溝,那十萬大軍也按家庭關係分派完成,全部進行了一到兩次的實戰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