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理覺得牛二哥替自己接屎尿這件事已經把自己的腦洞開到了最大,但是不久後匆匆趕來的李大夫讓他明白自己對這個世界還是非常的無知。 “這位是人稱帶下聖手的李大夫李有成,”牛伯遠很鄭重的向朱理介紹,這位李大夫,三柳長髯垂於胸前,一身素凈的道袍更襯得超凡脫俗,眉宇間透露出幾分仙風道骨,真有一股高人的樣子。稍事寒暄之後李大夫給朱理號了脈,又看了舌苔,又在他全身摸了一遍才對著牛伯遠和朱理說道:“牛二哥說的不假,朱兄弟的確精壯無比。” 朱理心中咯噔一聲,“這兄弟會怎麼都好這個調調?”不過聽他的語氣應該還有下文,所以朱理也不答話,隻是目帶疑惑的看著李大夫。 “不過這天下精壯之人卻也不少,就說牛二哥倒也不比朱兄弟差多少了。” “我哪裡能和朱兄弟比,”牛二哥連連擺手,嘴裡不停地說著:,“以前我也覺得自己還不錯,自從見了朱兄弟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比不了,比不了。” 李大夫笑了笑,沒有接牛伯遠的話茬,繼續說道:“剛剛看了朱兄弟的夜香,兄弟真是嘆為觀止。我從醫二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夜香,有道是軟而不粘、黃中帶棕,每條增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遇水不沉,而氣味僅有微臭,真可謂是屎中極品。另外我聽牛二哥說朱兄弟排泄的也很順暢,究竟如何才能夠拉出如此完美的夜香,朱兄弟何以教我。” 朱理聽完這段話後瞠目結舌,心中罵道:“我要不是說相聲的就被你惡心死了,自己的大便完美?這是當然的,自己在係統裡的時候飲食完全交給係統控製,蛋白質、維生素、碳水、纖維素配置合理,同時食物軟硬適當,咀嚼充分,腸道菌群也一直在實時監控,好像係統還會定時腹部按摩,這樣的大便怎麼會不好。” “怎麼才能拉出好大便?”朱理一邊說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在二十九世紀,像朱理這種智商隻有一百三十七的平庸之輩是沒有資格參與到科研和管理的工作中去的,所以初中畢業就被分流去上了技校。那些現代科學知識他在學生時代就掌握的很少,畢業這麼多年就更都還給老師了。而相對於物理、化學,生物學的知識由於與生活聯係緊密,他倒是還知道不少。更何況這麼多年相聲推陳出新,拚到最後拚的就是文化,也有些人另辟蹊徑研究整理了屎尿屁的知識與文化加入到相聲當中。“其實也沒有什麼,無非是膳食均衡,肉不能吃得太多,要多吃水果蔬菜,還有富含纖維素的食物。另外多吃香蕉,以形補形,也可以潤腸通便。” “少吃肉倒是容易,可其他的就些困難了,現在糧食都不太夠吃,蔬菜就更少了,至於水果,”李大夫搖頭嘆了口氣,“隻是不知這纖維素是何物?” “纖維素究竟是何物我也說不太清楚,隻是大部分粗糧都含有較多的纖維素。” “那感情好,”李大夫對著牛伯遠大笑了起來,“我們就是粗糧吃得多。” “這樣啊?還是要均衡,也不能光吃粗糧,肉要少吃,但是也不是不吃,最好每天不要超過半斤。”朱理想了想解釋道。 李大夫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朱兄弟說的香蕉應該是甘蕉的俗稱,本草綱目上也有記載,不過此是嶺南之物,又如何吃得到,看來朱兄弟真是富貴人家的少爺,今天承教了,將來有機會定要試試朱兄弟的養生之道。” 接下來的路上,始終有四個兄弟抬著朱理的擔架。兄弟會這次出來了足有兩三百人,大家輪流來抬,朱理雖然沉重可是隊伍仍然在山路上走得飛快。朱理觀察四周,發現這些人都頗為的矮小,平均身高應該不會超過一米七五。對於自己昨天三五個人不能近身的判斷又有了幾分底氣。這些人雖然看起來都頗為精悍,但是自己花槍耍起來一寸長一寸強,打起來不敢說在這裡全無對手,起碼應該也算是靠前的幾名了。想到這裡,朱理不禁對自己的未來又多了幾分信心。 至於沿路的景色可實在是乏善可陳,雖然一路上都是山區,但是卻很少見到鬱鬱蔥蔥的景象,一問才知這兩年天旱少雨,不要說莊稼長不起來,就是樹木野草也都蔫巴巴的,葉片上也積滿了灰塵。倒是這幾天一直陰沉沉的,也不知要是能下場雨會不會好一些。 山路顛簸,牛二哥不時跑過來叮囑抬擔架的兄弟萬萬小心,朱理始終想不通牛二哥這麼殷勤的態度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無心中救了他一命? 兩日後隊伍來到一條非常陡峭的山道麵前,牛二哥走了過來,有些憂慮地對朱理說道:“朱兄弟,我們的山寨就設在這野牛崮上。隻有這一條山道通上去,等一會兒把你綁在擔架上,我背著擔架,上麵人用繩子拉,後麵再來個兄弟推,應該就可以上去了。” 朱理看著那七十度的山路,不禁麵露難色,“這樣一條小道,牛二哥,你背著這麼大一個擔架,如何上得去?不然我就在山下養傷吧,這山腳按說也是你們的地盤,搭個草棚,住上一段日子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 “那可不行,”牛二哥搖頭說道:“這次我們惹了孔府,官兵保不齊還會來圍剿,你這傷又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好的,萬一有個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那能不能把我安排在一個老鄉家中呢?”朱理想到以前也有這樣安置傷員的。 牛伯遠又搖了搖頭,“人多嘴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一個外鄉人總是招人眼目。” 朱理對兄弟會在當地的群眾基礎也並不了解,看牛二哥說的堅決也就不再堅持。 “要不把我綁在你的背上?前麵拉,後麵推,上去的應該容易一些。” “這樣上去倒是容易些,隻是怕弄痛疼了朱兄弟的手腳。” “都打了夾板,我沒事的。”朱理實在害怕從這個山道上掉下來,自己加上這個牛二哥恐怕有四百斤,一旦失足前後那些人肯定頂不住。 “那隻好委屈兄弟了,”牛二哥想了想,同意了朱理的意見,畢竟朱裡200多斤,想要把它弄上去,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果然,這一段路雖然不長,可是卻驚險萬分。懸崖峭壁聳立兩側,路麵崎嶇不平,怪石嶙峋。走在上麵,讓人膽戰心驚,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掉進萬丈深淵。終於爬到崮頂,朱裡看著牛二哥滿頭的汗水,心中也不禁感動。在29世紀直叫人生死相許的愛情幾乎見不到了,每每看到古典戲曲中那些男女主角的生死離別朱理也常常心向往之。這位牛二哥,就算心裡有別的想法那也的的確確是真心實意的了。 這崮上的土地倒是平坦,可惜今年大旱,雖然土地上能看出耕作的痕跡,但是地裡的莊稼卻稀稀拉拉的沒有多少。因為上山的地勢險要,所以這裡倒沒有什麼寨墻之類的防禦設施,所謂的山寨,也隻是一些稀稀拉拉的房子而已。理所當然,最好的一間被分給了朱理,說是最好的一間,不過也就是土墻土炕看起來新一些,有張桌子,有幾把椅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