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思黯生性很是靦腆,平時不太喜歡主動與人交流,即便在非常熟悉的人麵前也沒有幾句話。總是在那裡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不願意引起別人的注意。朱理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除此之外再無多餘的話說,朱理卻也不介意,畢竟他和這個遠古的鄉下孩子也不會有多少說話的欲望。 這些天他把輔腦裡麵存儲的所有內容都瀏覽了一遍,從歷史目錄裡麵他找到了一部近古時代評書叫李自成,想來裡麵肯定有不少有用的信息,可惜就在很久以前這部書已經被他刪除了。 朱理清楚的記得那是因為馬特日西新推出了一套全景劇場修復模擬高清版的名家戲劇係列,這個係列不但裡麵戲臺上的畫麵達到了全景視網膜清晰度,而且就算戲園子裡的場景也模擬的幾近完美。當時朱理得到這套係列的時候如獲至寶,這樣他就可以隨時進入戲院,可以從任何角度欣賞這些經典場麵。 這樣一套係列價格不菲,不過那個時候朱理正瘋狂的迷戀戲劇,眾所周知,在二十九世紀人類的壽命相當漫長,而馬特日西係統裡時間流逝的速度又是正常時間的五倍,所以人類最終的感知壽命會接近千年,這樣漫長的經歷會讓大家對各種感官刺激產生疲勞,然後漫長的人生就會非常難熬,所以從小培養一個終生的愛好就變得無比重要。所謂生書、熟戲,聽不膩的曲藝,所以曲藝在這些愛好中占有很高的地位,那時的朱理正是最著迷的時候。 但是因為是依靠存儲而不是計算達到這樣的效果,所以理所當然每一部戲都容量巨大。這樣輔腦剩下的空間就有些捉襟見肘了,自己人生經歷的輔助記憶當然也不能刪除,這樣一些不太有名的曲藝作品就沒有被留了下來。至於可以被穿越者使用的種種科學知識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朱理的輔腦中出現過,畢竟輔腦連接係統的神經網絡速度非常快,那些非高清的資源從網絡上檢索下載所耗費的時間都是微秒級的,根本沒有必要存在本地。 “唉”,朱理嘆了一口氣,“我隻是個說相聲的,哪裡知道怎麼改變歷史。” 山上的木匠叫做張文遠,在他的鼓搗之下,小車很快就被改造成功。不過顯然這個木匠沒有愧對他那個班門弄斧的外號,本來看起來製作的非常精致的小車經他重新拚裝改造之後,現在推起來不停地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 另外毫無減震的結構也讓朱理叫苦不迭,畢竟他的傷勢讓他實在受不了小車在山寨土路上的那種顛簸。即便嫦娥和牛思黯已經極盡小心並且推的很慢,可是仍然避不開下滑時的震動。而牛二哥看到這一切自然是急在心頭,他馬上把張文遠找來商量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作為兄弟會的會員外加一個木匠,張文遠以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自然是非常強壯。這些天朱理對人的評判標準正在不知不覺中下降,實際上這個張文遠的肌肉與牛伯遠相比頗有不如,個頭也差上一點。可是朱理已經給了他又高又壯的評價,再加上牛伯遠說他使得一手好大槍,朱理突然覺得憑這樣一個不務正業的木匠想要弄出一輛好車恐怕是不要想了。 車子吱吱扭扭張文遠解釋是因為缺油,等下次下山多弄些豬油就可以了,可是車子減震這事他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怎麼會沒有減震呢?諸葛武侯坐著小推車出川,蜀道難,可是難於上青天。要是都這麼顛,隻怕他活不到五丈原。”朱理有些瞧不起這個木匠沒有常識。 張文遠撓了撓頭,“諸葛孔明坐的車那當然可以有,那諸葛亮是什麼人?蜀道難?他還造過木牛流馬呢,現在不也沒有人會做了嗎?”被人用諸葛亮來壓張文遠當然不能服氣,他可不覺得自己的手藝差。 別的機械朱理知道的不多,不過這種小車他還是很熟悉的,畢竟從小到大,三輪車、滑板車、平衡車、萬向車、自行車、漂移車這些各種各樣的小車他也不知玩過多少,所以這樣幾個輪子加一個座椅的結構可難不倒他。於是他很有自信的和張文遠探討起這個小車可以改進的地方,而張文遠發現朱理不算外行,一時兩人倒是探討的很熱烈。說到最後張文遠兩手一攤,“朱兄弟說的這些未必做不了,不過那都是鐵匠的活,而且這些東西都要用鋼,要是有鋼我們還不先打兵器?” 對於眼前的這種情況,牛二哥也感到束手無策,“這鋼確實不好辦,山上也沒有鐵匠,要不然我這段時間下山的時候再找找。現在不行的話就在座椅上再加一床被子,我自己來推,一定不能傷了朱兄弟。” 以牛伯遠的力量再加上龍虎相濟的內功,小車推行起來果然平穩了許多,雖然荒年的山上一片凋敝的景象,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但是仍有一些生命力頑強的植物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生長著。它們的存在,給這荒涼的山脈帶來了一線生機。而且朱理畢竟被關在屋裡這麼多天,出來轉上一轉立刻心情大好。看到各種各樣不認識的農具也會出言詢問,牛二哥看朱理對這些感興趣不禁大喜,倒是把耕、耙、耘、耦、鋤、耰各種農活向朱理細細的講解。 轉過一個轉角朱理看到兩個女人正在推磨磨豆漿,這裡的豆漿倒是味道不錯,不加糖朱理每天都能喝上一大杯。這時一個小夥子從另一邊墻角悄悄摸了過去,趁著兩個女人不防備,一個箭步沖過去摸了一把就跑。那個推磨的女人立刻跳腳大罵,搶過掃豆子的笤帚追上去就是一頓亂打。 “這成什麼樣子?”牛二哥看的痛心疾首,“這些小子,真想要這個女人隻管去把她的牌子摘了,晚上她要是不老老實實的伺候一刀就把她砍了,非要弄這一套,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男女搭配,乾活不累,既然都上過床,那打情罵俏也在所難免。”朱理笑著說道,正如嫦娥所說,這山上風氣純樸,男女之間更是因為性關係的開放而變得非常隨便。雖然規矩定的森嚴,像什麼女人如果要是拒絕男人的求歡就要殺頭,可是實際上牛伯遠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管理者,大家也沒有太把他的那些規矩當回事。 不久後牛伯遠推著朱理來到一處懸崖邊眺望遠處,從高處望去,前麵倒是一片鬱鬱蔥蔥,山巒連綿起伏,樹木繁茂,猶如綠色的海洋,清風拂麵,讓人心曠神怡。朱理竟一時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