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理卻不再理會這些人,隻管帶著隊伍向前行去,這一路上卻發現這平原上農民的生活卻要大大好於山區,不說人人都能吃飽穿暖,但是餓死人的情形幾乎是見不到了。朱理卻不知道,這一切隻是範希文和王伯當布置給他看的假象,原來朱理這一路上的所作所為固然讓他倆大開眼界,但是出山之後若是朱理還是見不得餓死人,繼續這樣行事那生意可就沒法做了。所以兩人一合計,就由王伯當探路,盡量挑選富庶的地區行軍,這樣就可以專心搶劫了。 既然山外的日子好過,那朱理就真的存了劫富濟貧的心思,找些財主家裡去搶一些浮財,帶回山去改善一下山區人民的生活,這在他看來倒是不損陰德。 拿來練手的是一座小村莊,王伯當早已打探清楚,這大梨樹村雖然不大,卻有一家財主,在外麵有很大的生意,家中黃白之物必定不少,莊墻挺高,不過因為村子小,墻上守夜的人卻不多。 “晚上我爬上去看看。”朱理遠遠望著。 “這個,朱兄弟還是要小心些。”範希文勸道,他和牛伯遠兄弟情深,所以雖然察覺朱理並非和兄弟會一心,不過卻也絕不想朱理莫名其妙的折在這裡,那樣的話他要如何向牛伯遠交代。 “一群夜盲癥有什麼好怕的,”朱理不屑地說道,今天是新月,根據朱理的經驗,遠古時代的人在這樣的天色裡十幾米外就看不清了,應該是豬肝吃得不夠。 範希文無奈地點點頭,在山寨上所有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還真沒發現這位朱兄弟的眼睛晚上居然會放光。 星空下的黑暗的小路在朱理看來真的是不算什麼,而看到一身黑衣的朱理在坑窪不平的土路上靈活地幾個跳躍就隱入黑暗之中,範希文和王伯當不約而同的都搖著頭嘆了一口氣,他們可沒有那樣的本事,這樣的黑路上為了不發出聲音,他們這一路恐怕要半爬著摸著過去了。 大梨樹村的圍墻是一圈包磚的夯土墻,風化的已經很厲害了,墻上也沒有燈火,隻有在向西的那個院門上方點著一盞燈籠。朱理在下麵看了一下,估摸了一下高度,他在遊戲裡,六米多高的城墻他們用三人上墻法一下子就上去了,現在這墻矮了不少,可是人也矮了不少,想來正好配得上,按王伯當所說,這個村子的圍墻算是好的了,那把山寨裡的嘍囉好好練一練,這些防禦對他們來說就算是如履平地了。 觀察了一會,確認墻上沒有人巡邏,就找了個轉角的地方,雙手扣住兩邊的磚縫,向上爬去。爬上去之後,朱理矮身在院墻上走了一段,發現隻有一座望樓裡有幾個人在睡覺。 點亮了風燈,發出信號後,又把身上帶的繩子垂下去幾條,朱理坐下來靠著女墻仰望著星空,這是朱理第一次殺人越貨,可是他現在卻心如止水,連朱理自己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最終墻外窸窸窣窣的聲音破壞了這片寧靜,看到他們一個個向上爬來,朱理不禁好笑,這些山民的攀爬功夫也不怎麼樣嘛。 很快朱理的那些部下一個接一個地爬上了墻頭,等到第八個人正要登上墻頭,先上了的人伸手去拉他,結果兩人雙手交握的時候不知怎麼就失了手,那人不但直直地摔了下去,還發出了長長的一聲驚呼,朱理心裡罵了一聲“真廢物”,這墻還不到五米高,摔下去又能怎麼樣? 不一會就聽到望樓也是一聲驚叫,然後一連串的鑼聲響起。 “慌什麼,”朱理掃了手下一眼,說罷把身上的獵弓摘了下來,“誰上來就射誰。” 這時望樓那些人居然打起燈籠,舉著刀槍向這邊沖來,這倒是很出乎朱理的意料,他心中嘆息了一聲,“唉,殺人了”,就一箭射了過去。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村民的反擊在兩人倒下後就一哄而散,向圍墻下逃跑的時候還掉下去兩個。挨了朱理一箭的那人居然沒有死,這讓朱理大感欣慰,但是那人躺在地上直叫喚,這又讓他感到心煩意亂,朱理向莊子裡望了一下,略一猶豫就沖著王伯當一抱拳,說道:“煩勞王兄帶人下去把村子控製起來,還請盡量克製,不要殺傷,我留下來看看這人的傷勢。” 王伯當卻是一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了看站在旁邊的範希文,隨即答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兩人下得墻來,範希文卻是一直在搖頭嘆氣。 “三哥還是想說朱兄弟太仁義了?”王伯當笑著說道。 “可不是嗎?這分明就是宋襄之仁,本來以為他是朱公明,後來發現是朱玄德,看他說書罵人的樣子覺得朱玄德就朱玄德吧,沒想到他居然是朱三藏。” 王伯當被逗得大笑,隨即說道:“這個鬼世道,什麼都說不清,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真的給他那個什麼仁者無敵了呢?” 朱理卻不知道他們兩人在背後議論自己,他這時正正對著那個莊丁的傷口直皺眉,這一箭他本是瞄著這人的胸口射的,可是不知為什麼射低了一點,一箭正射在肚子上。若是說自己下意識的不想殺人,可是這一箭的勁頭卻很大,直接把那人紮了個對穿。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應該沒有傷到重要的臟器,應該不算致命傷,可是在遠古時代,想要避免感染而活下來卻也不容易。 “你們兄弟跟著下去,找一些烈酒,再多弄一些大蒜,還需要一些白布,放在開水裡煮一煮給我帶回來。”朱理對著張子房兄弟吩咐道。 朱理在遊戲中有一些戰場急救的經驗,最終一番忙碌之下算是把那人處理完畢,至於他在這遠古時代能不能抗住細菌感染不死,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朱理又看了看附近躺著的另外幾個傷員,心中嘆息:唉,乾都乾了,乾脆就捎帶手把這幾個也收拾一下吧,這聽不得哼哼可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