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 葛陂黃巾(1 / 1)

漢末溫婿 石小齋 5652 字 2024-03-17

怪不得孟玉樓這麼配合楊鳳的所作所為,原來是他們抓了孟玉樓的弟弟作為人質。   周倉十分不齒這種行為,這樣做與那些悍匪有什麼區別?   孟玉樓用祈求的目光望著周倉,柔聲說:“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周倉脫口而出:“我一定把你弟弟救回來。”   楊鳳噘著嘴,轉身向臥房裡去了,心說:胡吹大氣!   見楊鳳轉身走了,孟玉樓羞澀地低下頭,小聲說:“你真好!等你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想乾什麼?”孟玉樓抬頭看向周倉,眉宇間透露著女強人的強勢。   “沒什麼!以後再說吧!”   “嗯!”孟玉樓點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翠綠翠綠的手鐲,抓起周倉的右手,把手鐲塞進了周倉手裡。   “這是乾什麼?”   孟玉樓緊緊地抓著周倉的手,臉紅紅地說:“孟建認得這個手鐲。他見了這個手鐲,就知道我讓你去的。”說著,孟玉樓低頭把手鐲往周倉手腕上套,生怕周倉把手鐲退回來。   周倉的大手帶這個手鐲,實在是帶不上去。看著孟玉樓各種嘗試,小手熱乎乎的,周倉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絲絲的,笑道:“我手大,帶不上去。我揣在懷裡吧!”   孟玉樓不好意思地縮回手,也笑了:“好,我......”   “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趁現在城門開著。”   “你不在這多住一日?”   “還是早點去吧!以免夜長夢多。”   周倉想著要將孟玉樓的弟弟從賊窩裡帶出來,心理壓力格外的大。講道理肯定講不通的,難道用搶的嗎?   “你等一下!”說著,孟玉樓急匆匆地出了院門。   周倉走進屋,通知楊鳳該離開了。   楊鳳揶揄著說:“喲!體己話說完了?我還怕你被女人纏住了腳,不願意走了呢!”   “你少貧!她弟弟怎麼回事?”   “人質唄!美其名曰童子,其實就是咱們太平道挾製富家大族的人質。”楊鳳直言不諱地說。   周倉恍然大悟,怪不得教內養著許多童子,小小年紀便是身份尊貴的弟子,原來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女來做人質的。   周倉略想了想,明白其中的關竅,說道:“原先教主未舉事時,迷信太平道的富家富家大族,爭相把子女送進去當童子。如今黃巾事敗,成了過街老鼠,大家都想把當童子的子女爭出來。”   “什麼過街老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還不算太笨。差不多吧!”   周倉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問:“那怎麼辦?還救不救?”   “那要看你嘍!孟玉樓求的是你,又不是我。再說了,那是你小舅子,跟我有什麼關係?”楊鳳揶揄著周倉,頭也不回地對著鏡子裝扮。   周倉哭笑不得,早知道不問了,問也是白問。世間哪有固定的道理?天地不可鑒,他人不可信,可以依仗的,一心而已。   看著楊鳳在梳妝臺前,一番操作,把自己化妝成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周倉看的眼熱,問說:“你這是易容術嗎?給我也化個妝唄!”   楊鳳收拾著化妝的胭脂等物,白了周倉一眼:“你不需要!你就這副樣子出去,沒人認得出你是叫花子!”   “我又不是叫花子,隻是穿的破了點。”   楊鳳不理他,自顧自說:“一會我們倆扮作夫妻。你不許多想!”   “啊?”   “說了不許多想!”楊鳳蠻橫地喝道,又叉著腰質問:“怎麼?你敢不願意?”   “額,不敢不敢!”   “這還差不多!便宜你了。不許對別人說,要是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宰了你。”   周倉頭上都快冒汗了,連聲答應,心中腹誹:李鬼說的不錯,真是個母老虎、惡婆娘!還是孟玉樓好,溫柔可人啊!   不一會,孟玉樓背著包袱提著劍進來了。   “這是乾什麼?”   “拿著!”孟玉樓把劍塞在周倉手裡,說:“這是防身用的。包袱裡是衣裳和銀子。”   楊鳳酸溜溜地說:“也有我的份?周倉,我可是沾了你的光啊!平時我可沒這待遇。”   孟玉樓大羞,把包袱塞在楊鳳懷裡,笑罵:“我哪回虧待你了?偏就堵不住你這張嘴!”   周倉抽出劍,頓時寒光四射。楊鳳忍不住贊道:“好劍!”   “我剛叫了從鐵鋪取了來,還沒試。”孟玉樓解釋說。   周倉將劍插回劍鞘,向孟玉樓拱手道:“多謝!宜早不宜遲,後會有期!”   孟玉樓答應一聲,喉嚨發緊,轉過身去。   再轉過來,隻看到周倉的背影消失在院門處,孟玉樓追出去,隻見周倉和楊鳳穿過花園,從後門去了。   和楊鳳相比,周倉簡直是個初入江湖的菜鳥。一路眼花繚亂地跟著楊鳳走街串巷,不知怎麼地就轉到了城門邊。   城門大開,百姓們進進出出,好不熱鬧。原先把守城門的軍兵一個都沒有了。   周倉和楊鳳混在出城的人群中,順順利利地出了城。   沿官道走了幾裡路,來到一處小鎮,楊鳳輕車熟路地鉆進一戶人家的後院,對了幾句暗號,就被人熱情地迎了進去。   那戶人家好吃好喝地招待著。   過了大半個小時,兩人坐上了那戶人家的馬車,一徑向東去了。   行至傍晚,來到一處十字路口,兩人在十字路口的酒家門口下了車,讓馬車回去了。   接著,兩人穿過酒家,從酒家後麵走出去,走到一處村莊,尋了戶人家。   那人家是個船家,拿著竹竿引兩人來到一處水邊。   楊鳳指著廣闊無垠的湖水說:“這是葛陂湖。”   一條木船將兩人送到湖心的一處山腳下。   “這是梁山!”楊鳳指著麵前不甚高大的山巒說。   夜色已經深沉。兩人走了一會,突然聽到有人喝道:“什麼人?站住!”   “我要見你們劉大當家。”楊鳳揚聲說道。   那人在暗處,聽到楊鳳是個女人,和旁人商量了一會,說出暗號:“蒼天已死!”   “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   “天下大吉!”   ......   楊鳳又和那人說了一些周倉聽不懂的江湖話,那人歡天喜地地去稟報了。   不多時,來了一夥人將兩人迎接進去,一直送到了梁山聚義堂裡。   聚義堂裡,劉辟聽到消息,一麵命人備下宴席,一麵親自迎接楊鳳。   離著老遠,劉辟便親熱地說:“楊長老啊!可把你給盼回來了,擔心死俺啦!”   楊鳳嗬嗬一笑:“嗬嗬,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不敢,不敢!楊長老快請。”   劉辟將兩人請進聚義堂,命人上菜奉酒,請楊鳳上座,笑道:“俺叫人做了宴席,替楊長老接風洗塵。”   目光落在周倉身上,劉辟疑惑地問:“這位是?”   “他啊!黃巾力士周倉。”楊鳳指著劉辟,對周倉說:“這位是汝南黃巾的大當家劉辟。”   “啊呀!教主身邊的黃巾力士?果然勇猛過人。”劉辟誇張地稱贊道。   周倉反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謙讓說:“哪裡哪裡!久聞大當家之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實在是,幸會幸會。”   楊鳳聽的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這周倉太虛偽了,說起謊來,眼都不帶眨的。楊鳳要不是知道周倉的底細,還就差點信了。   劉辟感到難以置信:“力士聽過俺的名字?”   “汝南劉辟,忠義無雙。還有龔都,在下都有聽說。”   這下由不得劉辟不信了。劉辟拉著周倉的胳膊,十分感動,頗有些遇到知己的感覺:“好兄弟啊!”   “小弟敬大哥一杯!”周倉借坡下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端起酒碗,鄭重地說。   “好,好!滿飲此杯!”   兩人酒碗一碰,咕咚咕咚喝了個乾凈。   楊鳳在旁邊看的直翻白眼。兩人喝酒吃肉,吹牛說話,你來我往,反倒把楊鳳晾在一邊了。   吃了一會,楊鳳自覺沒趣,先回自己房裡去了。   周倉和劉辟喝到半夜,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劉辟攜著周倉的手,舌頭打結地說:“周倉兄弟,今晚先在這住下。明兒,哥哥引眾兄弟與你,與你相見。”   周倉雖然和劉辟握著手,但卻覺得劉辟的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的,又像從山穀那邊傳來的。周倉內心清醒地想:我這是在賊窩裡啊!這晚上被人宰了,剁成餃子餡,也沒人知道。此時此刻,周倉覺得楊鳳是最親近的人,隻有在楊鳳身邊,周倉才覺得有安全感。   “楊鳳,楊鳳在哪?嗝~”周倉打著酒嗝說。   “你要跟楊長老......嘿嘿,來人,送俺兄弟去楊長老房裡。”劉辟嘿嘿地笑著,一副我懂的模樣。   周倉哪管這些?邁著兩條發軟的腿向外走去。   兩名小卒上來架住周倉,一直把周倉送到楊鳳居住的院門外。   楊鳳已然睡下,被外麵砰砰的拍門聲吵醒。貼身侍女急忙拔出兵刃,低聲喝問:“是誰?”   “是我!楊鳳,楊鳳呢?”   侍女回身看向楊鳳。楊鳳臉上漲紅,惱怒地說:“大晚上的不去睡覺,你鬼叫什麼?”   “我睡不著!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