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此,他才會同意楊昊的加價。 而他並不管賣主的身份。 再怎樣的身份,能夠比得過皇子。 這間當鋪自成立起,不知與多少大臣子嗣做過生意。 即便宰相之子將傳家之寶典當本鋪,宰相都不敢妄動此地。 誰敢在這裡找麻煩? 是想要得罪死一位皇子嗎? 至於其他皇子,還不至於找他們一個小小當鋪的麻煩。 楊昊走出門口,這才緩緩說道: “董憲,通知汪粵,讓他調集王府宗衛,前來此地。” 這就是楊昊掙錢的手段! 黑吃黑。 如今通過正經方式來掙錢,不但回本周期比較慢,而且掙得全都是些小錢。 哪裡能夠掙到大錢呢? 隻得通過這樣的方式。 反正他都是一個黑店,而且剛才宰客的行為想必是常見的事。 自己好不容易,這才在十三弟那裡,得到了幾幅畫作,甚至在心中都有幾分羞愧之感。 而他們,居然動動嘴皮子,就索要了一半的利潤。 這樣的黑心吸血商家,楊昊打劫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負擔。 “是!”董憲允諾道。 董憲並沒有離去,而是徑直出去與馬夫交談了幾句。 然後便伺候在了楊昊的身後。 殿下的身邊可不能沒有人照顧。 楊昊當下閑來無事,於是便找了一處茶攤坐了下來。 也當是打發時間。 店家見是一位貴公子,便當即更加賣力招呼。 畢竟,這樣的公子哥,他可得罪不起。 他雖是王爺,但骨子裡卻並沒有王爺的身份。 店家見此位公子安靜無比,心中懸著的心不由得沉了下來。 而在等人的過程中,楊昊卻發現繁華的汴京城中,出現了一些衣衫襤褸之人。 他們手持著一隻破碗,眼神中充滿著對於食物的渴望! 這是怎麼一回事? 照理來說,天子腳下,皇權重地,怎麼會出現如此之人。 難道說如今的大周根本沒救了嗎? 連京城都是如今之模樣,那被稱作貧瘠的蜀地,該有多麼貧窮呢? 他覺得自己的想象,恐怕是高估了。 董憲瞧見了殿下皺眉的模樣,於是不由得開口說道: “如今河北,江北兩地,盡皆遭了洪災,大雨連綿數十日而不絕,牽連地區頗為廣袤,而受災人口恐至百萬!” 百姓,在有著嚴苛戶籍管理的時代,輕易是不會去流動的。 可遇此天災,百姓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即便有著官府救助,但麵對這麼龐大的人口,也無異於杯水車薪。 賑災賑災,無論在何等時代,都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楊昊聞言,點了點頭。 難怪會在京城之中出現這些人了。 而現如今能夠進入京城的,說不定還有一絲活路。 待到流民增多,即便是京城,也會戒嚴。 畢竟,這些人的存在可影響了市容,也汙染了大周的繁華。 不過楊昊可沒有那麼多的閑工夫,畢竟咱隻是一位藩王。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天塌下來了,自然有高個子給自己頂著。 就算自己關注這些流民,又能改變什麼現狀呢? 自己有銀子,也不會花費在流民身上。 他們是大周的百姓,又不是蜀王的百姓。 楊昊想了一想,從汴京城趕往蜀地就藩,正要途經這些受災區。 雖說藩王就任,一般人不敢招惹自己。 可是,這些流民連飯都吃不起了,保不齊會乾出什麼事情。 他可不希望,自己連半點美好生活都沒有享受到,就離世了。 以前自己是員工的時候,恨不得毀滅吧,這個世界,自己已經累了。 可當自己成為老板的時候,卻怕死得不行。 因為自己現如今什麼都有。 好不容易穿越到這個世界,最起碼的目標就是活到一百歲。 老婆可以少娶,但是生活一定要幸福。 所以,到時候一定要讓宗衛加強防範。 可不能讓那些歹人找到機會。 楊昊坐在茶攤上享受著這平靜的茶水。 不得不說,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如果不是需要為了生活而奔波的話,那這個世界到處美。 等到汪粵聚集了數十位宗衛騎馬而到,楊昊這才站起身來,對著身邊的董憲示意一眼。 而後,董憲便從懷中掏出了幾枚銅錢,放在了桌麵之上。 眾人看見自家殿下,旋即便小跑了過來。 “殿下!卑職已將王府宗衛盡皆帶起!”汪粵道。 按照朝廷法製,每位藩王府上盡可配備四十位宗衛,貼身保護皇子安全。 而這些人都是軍中的好手,對付普通人自然不在話下。 更何況! 在別人眼裡,楊昊是頑劣不堪的代表。 但在他們眼中,可是一位好領導啊。 工資照發,還沒什麼事,也不用陷入勾心鬥角的旋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京城之中,主仆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皇帝的暗衛每年會逮捕多少朝中大臣,又有多少人是滿門抄斬。 即便這些都沒有,還得擔心皇子的喜怒無常。 就連被稱作溫順賢良的太子殿下,他們的宗衛都已經換了三批。 而楊昊的宗衛,卻一直是他們。 楊昊聽聞此話,環顧眾人,不由得點了點頭,而後便對著囑咐道: “將那間店鋪全部給本王給圍困起來,同時控製好裡麵所有的人!”楊昊冷聲說道。 “是!”眾人聽到這話。 “切忌,不能放跑任何一個人!”楊昊再次說道。 再次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之後,他這才讓這些人進去。 而這些人在進去之後,立即便控製了所有人。 餘念在看到十幾人沖入整座當鋪,瞬間就懵了。 難道是五皇子完了嗎? 不對不對,如果五皇子真有什麼閃失,前來緝拿這裡的定是官府之人。 而這些人身著常服,定然不是官府。 可他還是乖乖就擒。 如今形勢比人強,還是要識時務,但他還是開口勸道: “不知是哪裡的朋友,你可知這是誰的地盤,現在離去,我可以當做此事從來都未曾發生。” “地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這是有反意啊!”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餘念不由得循聲望去。 但緊接著,就瞳孔微縮,語氣之中都有幾分難以置信: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