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兄弟告知(1 / 1)

一夜無事!   在三更之時,禮部的官吏就已前來提醒,九皇子的隊伍,該上路了。   楊昊點了點頭,再三確認行李收拾妥當後,這才走出府門。   聽著府門發出咯吱的關閉聲,楊昊莫名的生出幾分傷感。   真要走了,還有幾分不舍得。   但是一想到自己前去藩地,就可吃香喝辣,醉生夢死,無拘無束,內心又被開心所掩蓋。   而後翻身上馬。   本來藩王應乘坐六乘之車。   隻可惜楊昊的身後有太多輜重了。   尤其是銀子!   這些可都是很重的,必須得用馬匹來拉才行。   可古代的馬匹是一種戰略資源,官府嚴格限製,即便是有錢,都難以買到。   而朝廷給予藩王的馬匹都有定數。   楊昊倒想的很乾脆,六乘之車,那玩意純粹是為了講排場。   咱這種人最不喜歡講究這些。   因為耗錢不說,還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再加上幾十萬兩白銀,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想要運往蜀地,必須得有這些馬才行。   所以,楊昊就削減了這些禮製。   禮部的官員麵對楊昊也無法做什麼,畢竟這一位可是混不吝嗇的主,他們如今的想法,就是趕緊送這尊佛走,早走早輕鬆。   至於違背禮製,那就違背吧。   隻要他沒有違背什麼大的禮製,他想怎麼順心就怎麼順心。   更何況他前往蜀地,又沒有誰來看他一眼。   也就無從談起咱們的不對了。   “出發吧!”楊昊輕輕道。   “王駕起!”聽著楊昊的命令,董憲用尖銳的嗓子喊道。   原本龐大的隊伍便緩緩向前湧動。   緊接著便向著白虎門而去。   當然,禮部法製亦有許多,所以行進速度很慢。   待天色微亮,那一抹晨光映照在城墻上。   楊昊這才發現,自己已到了白虎門。   而禮部的人在行進在這裡後,便停了下來,為首之人扯著嗓子喊道:   “今陛下九子楊昊楊,謙虛有禮,溫文爾雅,能文能武,逸群之才,冊封蜀王,即日就藩,欽此!”   “兒臣謝父皇恩典!”楊昊叩拜了下去,將聖旨接了過來。   自己終於離開京城了。   以後,那就真的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在做完這一切後,楊昊這才翻身上馬,而後喊道:   “就藩!”   而後長長的隊伍便向著城外駛去。   楊昊立馬瞥了一眼這巍峨的宮墻,城門處盡是來京的漂泊之客,搖了搖頭。   都說京城好啊,的確,美人,財勢,權力,盡皆有之。   可隻有自己才知道,京城並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利益,交易,骯臟,遍布各個地方。   即便是自己身為藩王,也無法獨善其身。   就讓他們爭吧,爭他個頭破血流,都與自己無關。   說不定自己到時候還能躺在搖椅上靜靜地吃著瓜。   至於自己,現如今的目的,就是爭取活他個一百歲。   也不罔顧這一世投這麼一個好胎。   可是,在生產力水平如此低下的時代,普通人能活到五十歲都已算是高壽了。   而自己,要想再多活五十年,那必須得修身養性,戒躁戒色。   這才是正途。   正當楊昊出城之際,遠處長亭上,一抹白衣正坐其間。   來人正是十三皇子晉王。   “皇兄遠赴蜀地,本王特來相送!”晉王微微笑道。   楊昊聽完此話後,翻身下馬。   “想不到,皇兄在短短五天之內,居然能聚集如此之多的銀子!”他看著綿綿的數十個寶箱,感慨道。   “哪裡哪裡,還得多謝皇弟以畫贈之!”楊昊說道。   “皇兄啊,此去蜀地,還望皇兄早做準備啊!”他笑了一笑,緊接著就臉色嚴肅道。   如今之藩王,早已不是大周立國之初之藩王。   自從二十年前,永州王叛亂,這場藩王之禍近乎席卷了整個大周。   而當時碾壓天下的大周,也不復存在。   遙想當初,大周一怒,列國震顫。   可現如今呢?   外有東齊,西秦,南楚,北金,調兵遣將,虎視眈眈。   他們定然不能容忍身處中原的大周再次強大。   內有叛亂,世家割據。   大周已經不是從前的大周了。   要想使得大周復興,首先要解決的,便是藩王!   因為每年為了藩王,國家需要承擔多少的財政支出。   而藩王又給國家做了什麼貢獻呢?   沒有!   當然,皇帝也不會允許藩地有貢獻。   也正因如此,父皇在位之時,非親子藩王,已全部鏟除殆盡。   待父皇駕崩,新皇繼位,他定然會將屠刀揮向咱們。   因為自己到了那個位置上,也會那麼做。   這是歷史的趨勢,同時也是復興大周的必然。   攘外必先安內。   藩王不解決,朝廷如何收攏中央集權,政令如何上通下達。   而自己現如今是那隻待宰的羔羊,所以,必須得反抗。   “準備,準備什麼?”楊昊的話語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警惕。   自己和十三弟還還沒親近到如此之地步吧。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   晉王可不管楊昊那麼多,在他看來,楊昊此刻定然在揣著明白裝糊塗,於是繼續說道:   “九皇兄,此刻隻有你我二人,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權至高無上,咱們都隻是墊腳石!”   自從永州王叛亂,各地藩王作壁上觀,甚至選擇與其同流合汙,朝堂諸公已然看透了藩王本質。   再加上藩王在藩地內隻顧享樂,苛捐雜稅,致使藩地內民不聊生。   父皇登基之後,在任內剪除異姓王,裁撤三代以內藩王,奪其爵,收其地,限其權,收其兵。   現如今的藩王,不過是沒了獠牙的老虎。   後任者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晉王並沒有繼續說什麼,言盡於此,楊昊並不是一個愚蠢之人,自會明白自己的想法。   他站起身來,對著楊昊恭敬一拜,便徑直離去。   楊昊沉默了一番,他說的話已經很明顯了。   對啊,藩王也不是這麼好當的。   尤其是處於削藩的時代背景中,自己的身份就會更加尷尬。   可他,這思想也太過危險了吧。   楊昊可並不會覺得,以一介藩地能夠有什麼作為。   自己又不是朱棣。   再說了,人家本來就有本事,成為藩王之前,那也是戰功赫赫之人。   而自己呢?   就靠著血脈,拿什麼讓人信服。   可是,讓他這麼一提醒,也讓楊昊的內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警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