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所融合的後世靈魂的酒量就不錯,雖然算不上什麼酒豪,但像大烏蘇這種啤酒,也能有個四五瓶的量,如果換成米酒,或許還能給你表演個日飲一鬥。 一石就算了,哪怕是以漢代的一斤220至250克來計算,那也是整整一桶半礦泉水,真喝下去人早死了。 這酒量似乎傳承到了現在的這具身體上,而在身體素質上,比起前世還要強上許多。 劉封的酒量隻會比前世高而不會低。 但劉封卻不敢醉酒。 作為穿越者,他心裡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萬一酒後失言,那後果很可能是他承受不起的,甚至很可能會因此而丟掉小命。 可曹豹如此殷勤,雙方又剛剛口頭達成了聯姻盟約的意向,劉封也必須考慮到對方的想法。 所以裝醉就是最好的下臺階了。 躺在牛車中,劉封開始思考起後續的事情來。 曹豹現在成了他的準嶽父,隻要劉封能說服劉備也接受這次聯姻,那整個丹陽派就隻有投降和分崩離析兩條路可走了。 就丹陽派那群垃圾,除了曹豹還有拉攏價值外,其他人裡麵就真沒什麼值得拉攏的了。 許耽如果識趣,交出部曲,那可以留他做個富家翁。 至於曹宏以及他的爪牙,那就是待宰羔羊,可以殺了吃肉了。 之前沒動,是擔心曹豹和許耽等掌握兵權的將領兔死狐悲而感到不安,甚至掀起叛亂。 一旦能夠取信曹豹,那這些可就不是問題了,那動手的時機也就到了。 別的不提,光是曹宏一人在郯城置辦的產業,就有數十萬錢之多,這還隻是產業,並不算他另存的現錢。 他們在徐州作威作福,魚肉百姓這麼多年,一個個都攢下了不菲的家私,正好用來改善民生,幫助父親贏得徐州民心。 而曹豹徹底靠攏劉備之後,張三叔也就沒有理由再去針對他了。 隻要張、曹別跟歷史上一樣火並,呂布就算得了袁術的糧草支援,也根本找不到偷家的機會。 那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說服劉備接受自己的這個計劃,並接納曹豹進自己家陣營了。 劉封在牛車上思考著怎麼讓劉備接受他偷偷搞出來的這些事,曹豹在府中也沒有閑著。 無獨有偶,曹豹也沒喝醉。 之前在劉封麵前表現的醉態可掬,可其實他也沒真醉。 將劉封送上牛車離開之後,曹豹轉身回府後並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位於府邸後麵的寧靜院落。 這裡住著的,正是他唯一的女兒曹清。 曹豹剛才是下決心賭了,重注劉封,就是因為他沒有兒子,隻有獨女曹清。 這也意味著他的家業即便不交給女婿,也要交到其他族人的手裡。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事情就結束了,恰恰相反,麻煩才剛剛開始。 他要找個人好好商量一下,下麵的事情該怎麼做。 曹豹雖然下了決心,但他依舊擔心一旦自己和劉封聯姻合作的事情公開後,又該如何安撫丹陽派的那些鄉黨。 萬一他們激烈反對,自己又該如何取舍。 “父親,若是許叔他們態度激烈,意見很大,或許才是最好的結果。”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曹豹的獨女曹清。 曹清人如其名,清秀嫻雅,皮膚白皙,一雙溫潤的眸子深處,卻暗藏著點點星光。 曹豹聽的有些懵逼,完全聽不懂自己家女兒說的是什麼話。 “清兒這是何意?” 曹清有些無奈,隻能給曹豹講的更加直白道:“父親,陶公走後,您就已經是丹陽派事實上的領袖人物。在劉使君接任徐州的過程中,您和丹陽派不但沒有出力,下麵有的人還趁機散播了一些謠言,想要阻攔劉使君接任。” “這種情況下,劉使君縱然願意拉攏您,給您以恩遇,可他也不想您帶著整個丹陽派投靠過去吧?” 曹豹還是不懂,越發疑惑起來:“這有什麼不好嗎?為父如果能夠說動許正時他們,不就能在劉使君麾下有更大的話語權了嗎?” 曹清心中暗嘆一口氣,自己這父親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不過一介中人之姿,卻陰差陽錯中,在陶謙的全力扶持之下,竟成為了丹陽派的魁首,執掌一州軍事。 可走的越高,一旦摔跤,則會跌的越慘。 幸好自己這位父親從來就沒有什麼野心,也算有自知之明,現在又遇到了劉使君伸來的橄欖枝,隻要把事情給他分析透了,想來家族應該能夠保存了。 “父親,正因為您會有這樣的想法,清兒才說許叔如果有意見,反而是一件好事了。” 曹清有些心累:“父親,丹陽派太大了,手裡的軍力也太多了。如果你們抱成一團投靠劉使君,那依舊臣強主弱的情況,劉使君就算與我們家結親,又怎麼能對我家真放心下來?” “隻有您與許叔叔他們有分歧,丹陽派分成幾個小派係,這才最能符合劉使君的心意啊。” 曹豹有些醒悟過來,覺得自己家女兒說的有些道理,但他還是納悶不解的反駁了一句:“可劉使君與陳元龍關係很是親密,陳元龍與為父又素來不和,倘若為父和許正時他們疏遠了,陳元龍那些徐州佬如果想要對付為父,那為父豈不是連個幫忙說話的人都沒了?” 曹清都快無語了。 “父親,陳功曹雖然與您不和,可他性情豪闊,為人豁達,並非陰私小人,斷然不會背後中傷構陷父親。況且父親日後是劉使君的姻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少主的嶽丈,疏不間親,以陳元龍之智,又怎麼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曹豹這才恍然大悟,可旋即又追問道:“那為父該如何應付鄉黨諸君?” 曹清沉思了片刻:“父親可分而化之。” 曹豹大喜:“如何操作?” “若是許世叔他們來問,父親可力勸他們交出部曲,必要時,可用少主補償我家的雪鹽之利補償他們。” 曹豹聽完,麵露不舍:“那我家會不會太吃虧了?” 曹清快被老爹給氣笑了:“父親,您若是真能辦成這事,劉使君必大喜過望,對你感佩於心,所獲之利,遠勝雪鹽之利。” “也是、也是。” 曹豹尷尬的應聲連連,隻是臉上還是掛著肉疼的神情,讓曹清哭笑不得。 “父親權且寬心,許給許世叔他們的雪鹽之利,就從清兒的嫁妝中出,相信少主知道之後,也隻會高興誇贊,而不是責怪父親的。” “這、這怎麼行。” 雖然曹豹很舍不得雪鹽的利潤,但他更心疼自己家寶貝女兒:“為父知道了,一旦劉使君求親的使臣登門,為父就會去請許耽他們過府一敘,就按照清兒你的辦法來辦。” 曹清這才滿意,露出了一個溫文的淺笑。 曹豹看著自家文靜典雅的女兒,不由想起在他麵前侃侃而談的劉封。 他忽然覺得這樁姻親若是成了,對女兒或許也是一個好歸宿。 曹豹在這感嘆的時候,郯城縣其他幾家權貴豪門家裡,也陸續接到了劉封到訪曹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