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澗早早來到選拔地點,周圍早就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他的耳邊傳來嘈雜不清的聲音。 “我侄子也來參加了,今天他一準能過。” “我外甥也過了,別看他現在力氣大,以前還是個病秧子呢。” “真的呀?那他怎麼治好的?” “好像是找了個神婆治好的。” “那個神婆要多少錢才能請到啊?” “剛出爐的大力丸啊,十文錢一粒,假一賠十,快來買啊。” “今天前三甲邀請朋友來富貴酒樓吃飯,半價優惠啦。” “各位公子小姐,行行好,我已經餓了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 袁澗從喧鬧的人群中穿過,徑直朝胖老頭走去。 胖老頭對這個長得壯實,卻皮膚格外白皙的漢子印象頗深。看到對方似要跟自己搭話,立馬抬手製止。 “本人堅決不會收收賄賂,所有參賽者都要靠實力說話。” 袁澗腳步一頓,很快隨機應變道:“我可沒有要賄賂的想法,我隻是好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如果我能進前二十,就免費送你十斤豆腐。好了,我說完了。” 胖老頭反應過來,袁澗早就跑遠了。 “這小子,還說不會賄賂老夫,這跟賄賂老夫有什麼區別?不過家裡晚輩都還算不討厭豆腐,算了,到時候給他放點兒水吧。” 第二輪選拔很快便開始了,袁澗和其他參加力士選拔的人一個個腰上捆一條繩索,繩索另一頭是五十斤的沙袋。 隻聽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卯足了勁兒,往粥口廟方向沖。 粥口廟距離出發點約有五裡。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把前二十名送回來頒獎。 粥口縣衙特別撥發銀子雇了四輛馬車。 錢雙在旁邊全程瞪大了眼睛緊緊跟隨,比胖老頭還要積極,這可是關係著他的老婆本兒。 隻要辦好了差事兒,自家少爺絕對會重重有賞。 百姓們看了會兒熱鬧,逐漸散去。充斥著喧囂的起跑地點隻留下青石板上一條白色的直線。 剩下的就是一個個所謂紈絝的較量了。 “錢安呢?老子約他下午去戲院喝茶,他怎麼這個時候還沒來。” “公子息怒,白家和沈家公子還在。”小廝在他耳邊提醒道。 “白宥,沈昆侖,錢安那個混蛋沒來,不如你們請我喝茶唄!” “侯削泓,你算了吧,除了錢安那傻子,也沒誰會理你這個廢物了。好自為之吧你。”二人連忙找順著臺階離開了。 成功支開了沈白二人,侯削泓立馬派人去打聽錢安的下落。 此時的錢安雙目通紅,從昨天就找到舞籟莊,又從舞籟莊找到粥口廟,一直沒合眼。 整日疲累,錢安終於在粥口廟昏睡過去。 袁澗此刻心裡開始著急了,有人居然暗中耍小聰明,往前麵的人腿上扔石頭。或者推搡即將超過他的人。 袁澗隻好刻意遠離這些人,避免受傷。 有三四個人已經扭打在一起,還有的隻是互相謾罵。 袁澗搖搖頭,規則不限製玩手段,但他也不會輕易玩手段。 眼看著距離粥口廟的大門隻有二十步遠了,袁澗也加快了速度。 他是第十六名,坐上了回程的馬車,他的內心異常沉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因為他懷裡揣了一塊牌子。 牌子上寫著“鎮安”二字,鎮安候府的牌子,是一個叫錢雙的人塞給他的。 鎮安候府在找到一夜未歸的錢安後,所有伺候錢安的奴仆都被責打一頓,尤其數錢雙最慘。 於是當袁澗再次見到錢雙的時候,發現他鼻青臉腫的。 錢雙頂著一對黑眼圈,給袁澗等被鎮安候府招攬的力士介紹規矩。 “我告訴你們,江朝開國皇帝一開始就是前朝一個普普通通的力士。” “不用懷疑,你們沒有那個運氣。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沒人會跟隨你們。” “你們也不用喪氣,力士存在的歷史比前朝還要長。縱觀我江朝一百多年歷史,能從平民百姓翻身當官的人,全都當過力士。” “力士是乾嘛的?就是用二十年的光陰去落日山脈辛苦勞作,為子孫後代換來一絲榮光的。” “好了,再過兩日,力士隊伍就要去落日山脈了,去那裡好好乾,二十年後,你們就能榮歸故裡了。” 錢雙在這些憨憨力士麵前唾沫橫飛,慷慨陳詞,看著眾人被他唬得麵色激動,內心不由升起一抹飄飄然。 這些都是鎮安候吩咐的,但是按照以往的慣例,其實應該讓有紈絝之名的錢安來吩咐。 但是錢安這幾天病了,不得已,隻好讓錢雙來了。 此時的錢安一臉的生無可戀,最喜歡的丫鬟紅茶下落不明,偏偏在招攬力士的時候少了自己指揮,招到的都是排名靠後的。這會讓鎮安候府派係在朝堂勢力的影響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