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你還是乖乖去死吧!(1 / 1)

“張誠是誰?我不認識。”張重輝一臉茫然搖頭。   任養心見狀,懷疑不由得減了一分,他又問:“那你說的張公公又是誰?”   “我不知道。”張重輝還是搖頭。   任養心隻當張重輝是不敢說實話,他隻好又放緩語氣哄騙道:“事到如今,隻有我能幫你了,你又想讓我幫忙,又不肯告訴我實情,我還怎麼幫你啊?”   張重輝先是低頭思索,片刻後,他好像有些動搖地問道:“任大叔,你真的願意幫我?”   “嗯。”任養心見有戲,鄭重點頭:“你之前誤會我了,其實我是個好人。”   任養心其實是在試探,像這樣明顯的鬼話,張重輝要是表現得當下就信,他便可以肯定張重輝從頭到尾都在撒謊耍他!   畢竟他可是帶兵圍困了張家,讓張家活活餓死十七口人的罪魁禍首啊!   然而,任養心的懷疑再次落空,因為張重輝不但沒有相信他是‘好人’,反倒還無奈至極地嘆氣道:   “唉,你是不是好人都無所謂了,我娘說的對,現在我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任養心尷尬摸摸鼻子,“你娘還說什麼了?”   “她說你雖然很可惡,但隻要你能保全我們娘倆的命,她什麼都願意去做。”張重輝回答道。   “什麼都願意?咳咳……”任養心急忙咳嗽幾聲搪塞過去,主要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小子,你跟你娘要想活命的話,從現在開始我問伱的每一個問題,你都必須要如實回答。   如若有假,別說是我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你都得死!明白了嗎?”   麵對任養心的半恐嚇半威脅,小娃娃張重輝‘隻能無奈’地回道:“唉,你問吧。”   任養心沒有廢話,直接問了起來:“你說的張公公是誰?”   張重輝:“我沒見過他,隻是聽那個姓陳的錦衣衛千戶隨口提過兩次,我看他好像很敬畏那個姓張的公公,想來應該是他的頭頭吧?”   任養心:“姓陳的錦衣衛?陳印?”   張重輝:“我隻知道他姓陳,別人都叫他陳千戶,他叫什麼我不知道。”   任養心:“是不是老跟在姓駱的身邊的那個錦衣衛千戶?”   張重輝:“對,就是他。”   任養心:“是陳印讓你放火、鎖門、殺人的?”   張重輝:“陳千戶隻讓我鎖門。”   任養心:“那殺人和放火呢?”   張重輝:“人是另一個錦衣衛殺的,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也隻見過他一次。他說隻要我願意認下殺人這件事,他後麵的大人物就能救我們全家。”   任養心:“後麵的大人物?是不是姓申?”   張重輝:“我不知道。”   任養心:“那火又是誰放的?”   張重輝:“這個我也不知道,是那個姓邱的侍郎逼迫我,他說我要是不承認火是我放的,他就要殺了我全部的叔叔,還要對我們全家用刑。”   任養心:“好家夥!邱橓竟然也!”   問話至此,任養心整個人都懵了,他沒想到這件事居然牽扯了這麼多人進來!   他推斷,張重輝說的那個‘張公公’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遠在京師的張鯨了。   畢竟張鯨是真正的東廠廠督,錦衣衛千戶陳印和指揮同知駱思恭又都是張鯨的人。   任養心不知道張鯨和張誠之間都有些什麼矛盾,不過從先前張誠與駱思恭不合的細節可以看出,這倆夥人是麵和心不和的。   尤其再結合張敬修居然能夠在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上吊自殺這件事,如此看來,一切竟都能說得通了。   最後便是邱橓,任養心雖然懷疑過邱橓買通了人,想要滅掉整個張家,但也僅僅隻是懷疑而已。   畢竟邱橓就算再怎麼恨張居正,也不至於恨到滅了其全家的地步吧?   沒想到啊沒想到,邱橓竟然真的如此狠辣!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張重輝竟主動問起了任養心。   “啊……有!”任養心其實還沒消化完這些信息,但被張重輝這麼一問,他不自覺地便想要繼續問下去。   “除了他們以外,還沒有其他人指使你?”   “沒有了,你們這些人裡,也就隻有任大叔你沒有私底下逼我了。”   張重輝的語氣似乎有些感慨,任養心聽見這話後不自覺地挺了挺胸脯,說道:“本官高風亮節,怎麼可能做出私下逼迫小孩兒之事。”   “都行吧。”張重輝並沒有表現得很欣賞,轉而投來期盼的目光問道:“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明天那個什麼王爺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你會救我吧?”   聽見這話的任養心差點就要笑出聲來,麵前娃娃那滿是期盼的稚嫩目光,在他看來是那麼的可笑幼稚。   救你?臭小子,你還是乖乖去死吧!   這樣的實話,任養心當然不會說出來,起碼現在還不能說出來,畢竟還有事情沒問清楚呢。   “救你當然可以,但你得先把你們張家家產的藏匿之處告訴我。”任養心一直都在記著最開始時張重輝說的這句話,雖然可信服不高,但他還是想試試。   凡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小子真就知道呢?   這一回,張重輝卻是不肯再說話了,似乎很是自責。   “怎麼,你想耍賴?”任養心直接不想裝了:“小子,你搞清楚一點,現在是你在求我!”   張重輝‘糾結’問道:“你萬一……出爾反爾怎麼辦?”   “行,你要不願意說,那就不說吧。”任養心撿起了地上的燈籠,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模樣,雲淡風輕道:   “潞王明天就到了,等他下令對你用刑,把你身上的皮一寸一寸扒下來後,想來你就願意主動說了。”   任養心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在他意料之中的,他被身後的小手拽住了衣袖。   “你別走,我說。”張重輝拉住任養心的衣袖,有些神秘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得先答應我。”   “條件?”任養心想笑,這小子居然敢跟他談條件?出於戲耍的心理,他還是問了一下:“什麼條件?”   張重輝突然抬起了手,說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