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風雨月之夜(1 / 1)

第292章 風雨月之夜 “沒有送出去了麼?” 有個女孩問著,其他的女孩也是嘰嘰喳喳的。 “這樣剛好,可以回去好好地準備一下。” 植野直子安慰著。 海潮藻屑也是笑著,但是多少是有一點難為情的。 畢竟,是自己要求的,自己來的。 最後,竟然是沒有送出去,真的是讓人喪氣。 外麵的風雨越是大了,甚至是席卷到了走廊上了。 雨水落在女孩們的領口內,讓女孩們個個都是尖叫了起來。 “好冷啊,我們還是回去吧。”女孩們嘰嘰喳喳的,拽著海潮藻屑回去了。 直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雪野照來叫兩人。 敲著門:“在的話,回個話。” 但是,門內並沒有什麼聲音。 “嘖,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她拉開門,一眼就是看到了兩個人的模樣。 夏庭扉隻是在沉睡著,但是築村葵的樣子看上去並不怎麼好。 滿臉通紅,甚至是有著汗水滴落。 雪野照摸了摸築村葵的腦袋:“燙的驚人啊。” 如此說著,她趕緊搖醒了夏庭扉。 夏庭扉頭痛至極,捂著額頭,他說:“怎麼了,雪夜老師。” “小葵,她好像是發燒了。”雪野照說著。 夏庭扉這才是恍然驚醒過來,他掀開被子急忙的到女孩的身邊。 仔細的敲著女孩的麵龐,她看上去果然是一副不舒服的模樣。 用著手摸了摸女孩的額頭,竟是如此的燙。 “我去找女侍要退燒藥和冰袋。” 夏庭扉站了起來,對著雪野照說了一句,就是跑了出去。 雪野照坐在女孩的身邊說:“果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在雨天還要去海裡,果然是感冒了啊。” 女孩勉強展開了眼,淺金色睫毛眨啊眨:“照姐姐,想要說的隻是這個麼?” “我還能怎麼說。”雪野照沒好氣的說:“難道還要鼓勵你去海裡,說什麼隻要是完成了夢想就無所謂的這種話麼?” 她嫌棄的揮了揮手:“我才是不會這樣做。” 女孩看著雪野照。 ——她明顯是長大了許多,更加的成熟了。 自己記憶中的照姐姐,是一個瘋丫頭。 她勉強的笑了一下:“原來當年的照姐姐,從一個瘋丫頭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因為我成了老師。”雪野照瞇著眼回憶著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所以,不會像是從前那樣了。” “倒是你,變得讓人有些看不清了。” 雪野照說:“我第一眼見到的你的時候,隻以為伱是一個乖乖女,即使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我也能夠看到拘謹。” “到那時,後來你就是變得開朗一些,變得容易接觸了一些。隻不過,最後你卻是變成了冷漠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體熱,或許是發燒,讓她的腦袋有些糊塗。 現在的她,比平常時候的她更容易相處,現在時候的她比平常時候的她更加的親切。 她竟然是說:“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我才是不相信命運。”雪野照揮著手:“從來都是不相信。” “這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女孩隻是笑著,並不反駁。 但是讓雪野照那麼的難受,那麼的無話可說。 她想了想,終於是開口說:“不要死了,築村葵。” “這樣的事情,我可是沒有辦法輕易的許諾。”女孩說著這樣的話。 隻是這樣短短的交談,就好似是將女孩的體力消耗殆盡了。 她閉上了眼睛。 雪野照起身,將窗戶打開。 外麵的風雨越發的大了,雨水稍稍的落到窗戶邊緣處的榻榻米上。 在上麵激起一片小小的水窪。 冷冽的風,讓原本沉悶的房間,也是變得稍微的清爽了些。 女孩勉強的張開眼,看著外麵的風雨。 她依稀可以看到了遠方的山脈,看到一抹金色的閃光。 夏庭扉在走廊上快步的走著,他有些焦急。 原本,隨處可以看見的女侍,現在竟然是如此的難以尋找。 幾乎到處都是沒有辦法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他來回的奔波著,竟是撞見了海潮藻屑。 “部長。” 海潮藻屑張口喊了一聲,但是卻又沒有辦法說出接下來的話。 ——夏庭扉的神色有些匆忙。 “出什麼事了。” 她隻能是將自己原本要說的話變成了擔憂的問詢。 “你知道女侍在哪裡麼?”夏庭扉問著女孩,有些焦急。 “女侍?”海潮藻屑仔細的想了想:“我在門口的時間,見到過一個。” “門口?”夏庭扉重復了一句,就又是急匆匆的離開。 海潮藻屑看著夏庭扉背影,忍不住的長嘆了一聲。 咬著嘴唇。 夏庭扉跑到門口,這裡確實是有著一個女侍。 她手中撐著一把傘,另一隻手裡還拿著一把傘。 站在門口向著外麵探望著,好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你好。”夏庭扉說:“這裡有著退燒藥和冰袋麼?” “是誰生病了麼?”女侍擔憂的問著。 但是,夏庭扉實在是沒有辦法說出來。 那女侍也是了解了,她快步的走向一個的地方:“跟我來,藥品室在這裡。” 女侍在前方帶路,夏庭扉七拐八拐的跟在後麵。 兩個人很快就是來到了拐角處的一個房間,這裡有著三扇巨大的玻璃櫃,裡麵擺滿了瓶瓶罐罐。 女侍熟練地從裡麵拿出一瓶藥,找出一張方紙,倒出了幾粒的藥片。 “將這些藥給她吃了,晚上的時候再來找我。”女侍叮囑著,又是從後廚的冰箱裡拿出一個冰袋:“你們有著毛巾麼?” “還沒有。”夏庭扉搖著頭。 “如果是要放冰袋的話,最好是用著毛巾隔開。”女侍說著,找出一條白毛巾塞進夏庭扉的手中。 “謝謝。” 道了謝,夏庭扉急忙的回到竹之間。 他看到了窗戶大開著,風不停的吹著。 “雪夜老師,這——” “沒什麼,隻是通風換氣罷了。”雪野照又是站起來,將窗戶關上。 夏庭扉將藥片拿了出來,又是找出一杯水放在女孩的旁邊。 “還能夠起來麼?” 他如此問。 “大概吧。”女孩回答。 她費力的用著手臂撐著身體,雖然身體抖如糠篩。 但最終還是勉強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坐起來。 「現在,我才是注意到她的嘴唇發白。在那紅茵茵的臉頰下格外的反常。」 夏庭扉注視著女孩吞咽下藥片,這才是出手又是讓女孩躺下。 將毛巾疊起來放在女孩的額頭上,最後才是在上麵放上了冰袋。 透明的冰袋上,很快就是泌出了細細的水珠。 浸潤毛巾之上,讓毛巾變得濕淋淋的。 或許是因為冰袋的功勞,女孩原本病懨懨的麵色終於是好看了一點。 雪野照看著,終於是站了起來:“需要我將飯菜給你們送過來麼?” “大概不用了吧。”夏庭扉回答。 他現在,實在是有著一點難以下咽。 “你呢?” 雪野照問著女孩,等待著女孩的回答。 “我也不需要了。”女孩慢慢的回答著,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好吧。”雪野照也不是很在意,隻是慢慢的走出了房間,又是貼心的關上了門。 房間裡,又隻剩下了兩個人。 看著女孩病懨懨慘兮兮的模樣,夏庭扉覺得有著什麼東西在吮吸著女孩的生命力,牽扯著女孩的靈魂,讓她不斷的遠離塵世。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麼?” 他再次的問著。 “當然了。”女孩微微睜看眼睛。 這幅度之微弱,甚至是隻能看到了她睫毛在顫動著。 “你是特意的麼?故意的麼?” “故意什麼?”女孩微微的側頭,看著一旁的櫥櫃。 “故意是去海裡,故意是讓自己感冒的。”夏庭扉質問著。 但女孩隻是病弱的笑著:“是又不是又怎樣呢,隻要是能夠尊重約定就好了。” 夏庭扉無言以對,隻能是看著女孩的側臉。 躺在床上她,比任何時候,都更像是人偶。 像是用著極其脆弱的材料製造而成的人偶,似乎隻是用著手指輕輕一碰,就是讓整個人偶分崩離析。 甚至,根本是不用觸摸,隻是稍微站在人偶的旁邊。 那呼吸就是能夠摧毀這個人偶。 咚咚咚。 門又是被敲響了,外麵一個女侍說:“我讓後廚熬製了薑湯,而且還是放了蘿卜,喝了之後應該會好一點的。” 夏庭扉打開了門,女侍將湯碗放在榻榻米上。 看著躺在被子裡的女孩,她忍不住的說:“需要我幫忙麼?” 夏庭扉看向女孩,女孩隻是微弱的說了一聲:“不用。” 女侍隻好是失望的離開:“如果有著其他的事情的話,來前臺找我就可以了。今天晚上,我會一直在哪裡的。” “謝謝。”夏庭扉道了謝,女侍才是離開了。 摸了摸碗的邊緣,並不是很疼,還有著一些水漬。 大概是因為,女侍特意在冰塊中降溫了吧。 將薑湯端到了女孩的旁邊,夏庭扉示意女孩趕緊是喝了吧。 棕色的湯之中,漂浮著薑塊和蘿卜塊。 散發著微弱的熱氣,看上去極其的好。 女孩拿掉自己額頭上的冰袋,微微起身喝著薑湯。 虛弱的身體裡湧出一股熱流,她精神稍微的震了震。 她小口小口的喝著,眼瞼低垂,睫毛輕顫。 ——如果,這樣一直下去,病情大概是應該會好了吧。 他不由得如此心想。 於是,就是在女孩的身邊,一直是看著她的。 期間,女侍又來了兩三次,都是送來了一些額外的乾燥毛巾和必須要的東西。 夏庭扉都是放在女孩的邊緣。 窗外呼嘯的風聲,越發的劇烈。 鼓動的玻璃哐當哐當的響。 “好想,是在晴川。” 夏庭扉看著外麵的風雨,即使是特殊地帶的晴川在出現風雨的時候,也不過是這個模樣。 “晴川,也是這樣麼?” 女孩虛弱的問著。 夏庭扉看了眼女孩,他說:“晴川算不上是太好的城市,唯一值得稱贊的就是十分麻煩的風雨。在每年晴川風雨最劇烈的時候,就是有著許多的遊客前來。” “對於晴川人而言,會讓屋子變得潮濕,會讓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暴風雨對於遊客而言,卻是十分罕見的場景。風像是一堵墻,雨水像是從天上垂下來的白線。” “如果是不帶著傘,隻是走出去之後,不到一分鐘之後,就會滿身是水。” “所以,晴川之中賣的最好的就是傘。各種各樣的傘,晴川人也是喜歡帶著傘,無論下不下雨,都是帶著一把特質的,各種顏色的乃至是各種形狀的傘。” 夏庭扉看著女孩:“如果你到了晴川,也是可以定做這樣的一把傘。” “···”女孩才稍微沉默了一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才是說:“我的姐姐也是帶著傘麼?” “沒有。”夏庭扉說:“大概是因為,她對於晴川並沒有家的感覺吧。想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無論在那一座城市之中,無論是生活多久,沒有家人,沒有的朋友,每天都是社畜一般的生活,任誰也不會將其當做是家的。” 女孩聽了之後並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說:“是這樣麼?” 之後,女孩就是這樣的安靜。 她像是將自己想要說的話,都是說完了。 閉著眼,抿著嘴唇。 隻有這小小的呼吸聲在房間之中。 夏庭扉靠在門邊,看著女孩的模樣。 女孩看上去嫻靜至極。 ——隻是,到了半夜的時候,月光灑落一地之後。 他發現了不對勁,女孩的呼吸聲太過沉重了。 忍不住的摸了摸女孩的額頭。 燙的讓人吃驚。 “高燒?” 夏庭扉站了起來,找到了女侍,說了下自己的發現。 女侍正在忙著什麼,一聽夏庭扉話,她就是很擔心:“現在外麵風雨實在是太大了,即使是開車也沒有辦法出去。現在能做就隻能用著酒精擦拭她的身體了。” “拜托你了。” 夏庭扉說著,跟著女侍拿到了酒精。 女侍還有著其他的事情要忙,夏庭扉隻能是自己回去。 看著淺金色發絲的女孩,他對著女孩說:“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將雪野照叫起來。” 女孩隻是在朦朧中,虛弱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