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我已經是不願意順從她(1 / 1)

第301章 我已經是不願意順從她 “沒錯,是我們。” 雛月加奈看著女孩:“或許,你也是想要見一見把你救回來的人。” “你還是能夠站起來麼?” 女孩稍微的沉默了下,感受了一下自己疲憊沉重的身體。 “當然。” ——她這樣說。 穿好衣服,慢慢的從床上挪了下來,扶著墻壁站起來。 她盡可能的提高自己的腳步,但是沉重的身體和疲憊的神情卻是讓她行動的有些困難。 像是滿是銹跡的機器,運行的十分緩慢。 但,她還是移動到了門前。 ——但是,卻並沒有理會雛月加奈。 隻是緩慢卻又堅定的越過她,朝著門外看去。 ——一個分外熟悉的背影,讓她心中顫動。 但卻又是不敢相信。 ——心中剛剛才是出現的小小的慶幸,已經是被打的落花流水。 隻留下的是一點點小小的確幸。 「或許,隻是和他相似的背影而已。」 「畢竟,世界上這麼多的人,背影相似的人也是多的數不勝數,並不算是什麼太值得驚訝的事情。」 「或許,真的隻是這樣罷了。」 女孩如此想著,用著一千種理由,一萬種話語來勸慰自己的。 但煩悶的心如同壓製不住的雜草從心底鉆出,將她死死的纏繞。 築村葵抿著唇,她沒有說話。 隻是轉身向著玄關走去。 她扶著墻壁,無力的低著頭。 輕飄飄的黑色蕾絲裙裾飄動著,她看著黑裙下麵自己的白皙的肌膚。 沒有去問那個人是誰。 或許——是不想去問。 也或許,隻是不忍心失望。 ——心中或許是猜到了,但隻要不去問,或許就永遠不會是。 或許,女孩是這樣想著。 她隻是走到玄關處,找著自己的鞋子。 但是——這裡隻有著學校中的樂福鞋和一些運動鞋。 根本,沒有她的那雙矮跟小皮鞋。 沉默了一下。 ——女孩準備赤著腳走出去。 「可惜,襪子要弄臟了。」 女孩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要離開了麼?” 夏庭扉轉身看著女孩的背影,他站在玄關走廊處。 女孩並沒有回答,隻是想要加快自己的腳步。 ——她踉蹌著,甚至像是逃跑似的。 ——或許,這就是逃跑。 “伱,好像是有點變化了。” 夏庭扉如此說:“有點不像是你了。” 他好似是開著玩笑一般:“難道,你不是築村葵麼?” 但女孩並沒有搭話,好似是沒有聽到一般。 但是,她的拳頭卻是緊緊的握著。 甚至是接近了仇恨的地步。 好似是滔天的火焰,從她的心中燃燒。 席卷著那些煩人的雜草,讓她沉浸在憤怒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她大聲的吼著,幾乎是要破音了! “明明——” 她手臂蜷縮在自己的胸前,淺金色的長髪搖曳著。 她搖著頭,像是在拒絕接受現實一般。 “明明,我們約定好的。” 她如此的痛哭著,眼淚忍不住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雛月加奈看著夏庭扉,甩了的一個眼神。 ——你不說這個女孩可是很堅強的女孩麼? 現在怎麼是這幅模樣。 夏庭扉回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在渡穗村中,女孩確實是非常的堅強。 如同山峰,如同鋼鐵。 但是現在,卻是如此的柔弱。 她痛哭流涕,眼淚如同泉水一般噴湧而出。 整個身體都是在抽搐著,顫抖著。 甚至到了最後,竟是跌坐在地板上。 她哭泣著。 女孩哭泣著,心中竟是驚恐似的難受。 背叛,再一次的出現在她的身上。 ——之前是多麼的親切,現在就是有著多麼的痛苦。 這痛苦,甚至是讓她的外殼剝落。 讓她好似是最年幼的女孩一般,痛哭流涕著。 夏庭扉有著數不盡的理由可以解釋,但是他卻並沒有動作。 好似是認輸了一般,隻是看著女孩在哭泣。 ——大約是五分鐘。 隻是在這樣短短的時間中,女孩停止了哭泣。 她重新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再一次的扶著墻站起來。 那沉重的身軀和疲憊的心再一次的湧現出力氣,讓她站起來。 “我要離開這裡。” 她如此說,話語中的決絕是如此的明顯,又是如此的閃耀。 好似是散發出一種比太陽還要閃耀的光芒,竟是令人如此的不能直視。 “——你,要阻止我麼?” 女孩問出了這樣的話。 她的聲音是如此的乾啞。 好似是許久沒有喝水一般。 “我並不會阻止你,就如同我們之間的約定。”夏庭扉搖了搖頭。 但,這種回答隻是讓她覺得可笑。 甚至是沒有回答,就是準備離開這裡。 ——出去外麵,這是她的理由。 至於外麵會遇到什麼,她根本是不在乎。 看著這樣的女孩,夏庭扉隻是淡淡的說:“你已經是失約了一次,難道還是想要失約第二次麼?” 這句話讓女孩停下來。 就好似是不斷咆哮著的機械中,一個小小的齒輪卡住了。 她沒有扭過頭,隻是如同雕塑一般的站在玄關上。 「我知道她在等待著什麼,——她在等待著我說過的理由,在等待著我的答案。」 “你消失在金色的葵花田之中,在拂曉之時。於是,我便是根據我們的約定——我會讓你完成你的夢想,而你死後的屍體歸我。” “當我從重重的葵花田之中,找到你的身體的時候。你倒在濕淋淋的泥土之上,渾身已經是沒有了意識。如果是你在死之前還是有著記憶的話,就是應該明白我說的是真的。” “我並沒有違背我們的約定,隻是按照約定將你的屍體背回了喜翠莊,並且是帶到了晴川之中。” “而你卻是在此刻又活了過來。” 他如此說著,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隻不過,隱瞞了一些事實罷了。 「好像,是這樣。」 女孩的心中不斷地顫抖,那時候的回憶在她的腦海之中不斷地重復著。 她極其認真的思索著裡麵的每一個鏡頭,每一個片段。 想要找到夏庭扉違約證據。 但是,什麼都沒有。 空空如也。 她最後見到隻有空蕩蕩的葵花田還有陡峭的遍布著山石的山坡。 「——他沒有違約,我清楚的知道了這個事實。」 「我現在本來應該是不高興的,但是卻不知怎麼的竟然是如此的高興,如此的興奮。」 「我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的。」 「但旋即,一陣巨大的失落降臨在我的心頭。」 「我終於再次意識到了某件事——我還活著。」 女孩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 這手掌是如此的白皙,如此的纖細。 指尖粉嫩,指甲光澤。 「這是一個活人手掌,並非是一個死人的。」 女孩心中無比的清晰到了這個事實。 沮喪,懊惱。 各種情緒在她的心中回蕩著。 “所以,我遵守了約定。現在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你。” 夏庭扉冷靜的說出這番話。 而這句話,卻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我的錯麼?” 她十分悲哀的說著,看著自己的手掌。 “一切是我的錯麼!!?” 那纖細美好的手掌捂住臉,她哭泣著。 夏庭扉隻是看著,沒有回答女孩的問題。 隻是看著她,緩緩的說出:“按照約定,你的身體是我的了。” “所以,吃些東西吧。這裡還有著一些麵包之類的。” 夏庭扉如此說著,瞅向雛月加奈。 雛月加奈隻好是走到冰箱麵前,從其中抓出盒裝牛奶。 將其倒在杯子之中,又是拿了一些吐司和果醬端在到桌子上。 但是,女孩隻是坐在玄關處。 ——好似,好似她將身體中的軟弱順著淚水流乾凈。 女孩的心中有著萬般的話語要說。 但她卻是沉默著。 「這並非是屬於我的身體,而是屬於夏庭扉的身體。」 如此想著。 她空虛悲哀的身體中,竟是湧出了一股力量。 撐著膝蓋,她站起來。 如同人偶一般坐在桌子旁邊,慢慢的吃著麵包,喝著牛奶。 喝完之後,她就是安靜的坐在那裡。 夏庭扉將盤子和被子塞進了洗碗機中之後,又是看著女孩。 ——女孩的模樣,並不是他想要的模樣。 ——這種人偶一般自暴自棄的姿態。 他不喜歡這樣 但是,他又能怎麼做呢? 他可以用著誓言來約束女孩的身軀。 但卻是無法束縛女孩的靈魂。 ——甚至,他無法用著之前的辦法去改變女孩。 ——她絕非是懦弱的女孩,而是一個心如鋼鐵的女孩。 她脊椎中貫穿著決絕鋼鐵,大腦中燃燒著悲哀的燃料。 “要去四十二咖啡廳麼?” 夏庭扉如此問著:“正好是可以聯絡一下她的姐姐。” 雛月加奈點了點頭。 築村葵眼瞼低垂,讓人看不清她到底是有著什麼樣的情緒。 隻是順從的跟隨在雛月加奈的身邊,如同機器人。 稍稍的嘆息了一聲,夏庭扉將的雛月加奈的鞋子拿出來一雙擺在女孩的麵前。 ——她們足掌都足夠的嬌小可愛,如同幼筍一般。 也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走到外麵,現在的街道上有些空閑。 白霧也是消散了一點,最起碼是可以看到了遠處模樣了。 “這裡。” 雛月加奈從車庫中開出一輛車。 “這是治安局給我配的一輛車。”雛月加奈說著,又是掏出了一本駕照:“在七天之中,就是通過了駕照考試哦。” “很厲害。”夏庭扉鼓著掌。 七天通過駕照考試,這是瘋狂努力的後果。 即使是治安局開了後門,可以讓你連續考試,但是如果無法通過正規的考試,那麼還是無法拿到駕照的。 雛月加奈看著夏庭扉的鼓脹,她有些高興。 “上來吧,有著車子的話,我們通勤也是方便一些。” 如此說著,她讓夏庭扉去做到副駕駛上。 築村葵站在後麵,她看著夏庭扉和雛月加奈之間的互動。 ——有著微妙的情緒在她的心底生根發芽。 「或許,這是羨慕吧。」 「但是,這樣太可笑了。」 她看著夏庭扉坐上了車,看著夏庭扉對著自己招手。 這是一輛足夠寬敞車型,後麵有著兩排座位。 拉開車門,她坐在並不是很舒服的座位上,係上了安全帶。 關上車門之後,她便是什麼都不做了。 雛月加奈車子開的極其的快,像是雪野照。 夏庭扉有些無法理解,難道晴川的女孩都是有著開快車的傳統? “如果是撞車的話,我可是信心活下來。” “放心吧,這車是改裝過的,車燈的照明度十分的高。”女孩如此回復著。 她開著窗戶,風吹起她漂亮的顏色髪絲。 “而且,這個時候上班族們已經是在上班了。大多數的人,都是選擇了自行車。所以路上沒有幾輛車的。” 她說的很高興。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但是車速卻是越發的慢了下來。 她說:“你也是需要考駕照麼?我可以帶你去。” “我?”夏庭扉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沒有多少的時間。而且,我最近並不是需要這種東西。” 雛月加奈隻是哦了一聲。 夏庭扉掏出了手機,撥打著電話。 很快,電話就是被接通了。 “您好,這裡是築村。” 一個疲憊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你好,這裡是夏庭。”夏庭扉說:“築村葵,我已經是帶回來了。我現在正將她帶到42咖啡廳之中,如果是不麻煩的話,那麼就來這裡吧。” 話語並不是很客氣。 電話中的女人,稍微的沉默了下。 她像是要被疲憊的聲音壓垮了一般:“我會的。” 話罷,電話就是斷了。 夏庭扉扭頭看向築村葵。 ——這個女孩看著窗外,好似是沒有聽到談話一般。 她安靜,沉默。 「我清楚的認識到——她好似是一個風箏,沉默的飄在虛無的天空之中。而我手裡,隻是牽著一條細細的,隨時可能會斷裂的絲線。」 「我無可奈何,不知道要做什麼。」 「不知道要怎麼做,才是能夠改變這樣事實。」 「我唯一確定就是——我必須要做些什麼,必須要改變這一切。」 「即使死亡是她的心願,是她渴求的一切。」 「但,現在的我已經是不願意順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