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符太後(1 / 1)

柴宗訓側身靠近符太後,隻覺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傳來。   柴宗訓定了定神,貼近符太後耳邊小聲道:   “母後,趙匡胤乃大奸臣,其不久即將篡位!我們必須立即想辦法除去他!”   符太後一聽大驚,看向柴宗訓遲疑道:   “皇兒,這趙匡胤乃是你父皇的心腹大將,你父皇臨終前才安排他當上殿前都點檢要職,乃是托孤之臣。   且這幾月來,他擔任都點檢以來,將禁軍整頓的頗有聲色,他怎麼會有篡位謀逆之意?”   柴宗訓道:“母後,父皇當時回汴京途中撿的木牌,必定是有人動的手腳,故意讓父皇見到的。   此事很有可能正是趙匡胤所策劃。   否則哪裡有那麼巧的事?   張永德乃我大周皇室姻親,一向忠心我大周,父皇對他本信任有加。   而趙匡胤整頓禁軍,正是在私底下安插他的親信,欲謀不軌!”   符太後一聽,一時驚疑不定,好半晌後,問道:“訓兒,那你可有何好辦法?”   柴宗訓在來見符太後的路上,已經想好了辦法。知道符太後乃是一介女流,當即說道:   “母後,我們當立即行動,除去趙匡胤,否則就是你我身死國滅之禍!   兒臣昨天晚上,夢到父皇托夢,言說趙匡胤圖謀不軌,而張永德與李重進為社稷之臣。   父皇命兒臣密詔張、李二人回京,會同侍衛親軍副都指揮使韓通一起,擒拿趙匡胤派係勢力!”   符太後一聽柴宗訓說是父皇柴榮托夢,心中倒是信了六、七成。她這幾月來也經常夢到先帝柴榮,隻是都是卿卿我我之事,並無甚大事交待。   符太後思慮片刻後,說道:“皇兒,即是你父皇托夢相囑,那我們召集宰相範質和次相王溥,商議之後再行事。”   柴宗訓心想:這王溥都已經暗中被趙大、趙二兄弟收買了,而範質雖然忠心於大周、忠心於朕,然而對王溥和趙氏兄弟毫無防範。   “母後,8月間有一天上朝,諫官鄭起、楊徽等人上奏,勸說朕限製甚至除掉趙匡胤,被王溥力阻而止。   以皇兒之見,這王溥隻怕早已被趙匡胤收買,成為了他的一黨!”   符太後不由回想起了當日朝堂上的情景:   諫官鄭起、楊徽力陳趙匡胤就任殿前都點檢幾個月來,在禁軍中收買人心、拉攏結黨,恐有不臣之心,請求陛下裭奪此人權位,將其論罪下獄處死。   當時自己和皇兒都無主見,問詢朝中幾位宰相的意見。   是次相王溥出班大談趙匡胤的忠誠和才乾,乃是先帝親自提拔之人,這才讓宰相範質出麵,將鄭起、楊徽對趙匡胤的彈劾壓了下去。   如此看來,事情隻怕正如皇兒所說,王溥已暗中投靠了趙匡胤。   柴宗訓繼續對符太後力下說詞:   “母後,我大周天下乃是太祖和父皇披荊斬棘,歷千難萬險所創立,萬萬不能一個大意被奸人所篡奪!   目前眾臣中,唯有張永德和李重進在禁軍中的威望勝過趙匡胤,為免被趙匡胤等人偵知,請母後立即秘密派人前去傳召二人赴京任職!”   符太後終於心動,向殿外喊道:“李公公進殿!”   不一刻,一名年約五十餘歲,滿臉謹慎精悍之色的太監恭身步入殿來,正是當今的內侍行首(大內總管)、內廷三朝元老李福。   李福跪下行大禮道:“老奴參見太後!參見陛下!”   柴宗訓心中微嘆,知現在不論是在朝堂還是皇宮內,自己雖為皇帝,但因為年齡太幼,一切大權在太後手中。   符太後道:“李公公,本宮命令立即派人秘密出京,攜本宮秘旨傳張永德和李重進率親兵潛回京城!”   李福乃柴榮留下輔佐符太後和柴宗訓的心腹之人,當即道:“老奴遵旨!”   站起身來便準備出殿辦事。   柴宗訓忽道:“李公公,傳朕旨意,讓侍衛親軍副都指揮使韓通申時到慶壽殿見朕。”   李福聽到柴宗訓語調沉穩,心中微詫,行禮道:“老奴謹遵陛下旨意!”   柴宗訓微微點頭,看著李福恭身退出了殿去,隨即轉頭和符太後閑聊起來。   符太後微笑道:“皇兒,這韓通脾氣暴躁,朝中大臣多不喜,你怎麼會想要召見他呢?”   柴宗訓心想:原來時空歷史上,趙匡胤“陳橋兵變”後,身為侍衛親軍副都指揮使的韓通率禁軍準備平叛,奈何他性格粗魯,禁軍中將領多被趙匡胤所籠絡。   韓通聽聞消息欲集合軍隊反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被趙匡胤手下王彥昇殺死。   柴宗訓笑道:“母後,這韓通雖脾氣火爆,但對我大周皇室忠心耿耿。   他這樣的將領不會去收買禁軍人心,反而值得我們信賴倚重。”   符太後心中微訝,道:“皇兒所言有理,怪不得以前你父皇常誇你聰明智慧。”   柴宗訓盡投符太後喜好,間或顯露一下自己的才乾智慧,和符太後相聊甚歡。   午時,柴宗訓陪著符太後在寶慈殿中一起用過膳後,告辭回自己的慶壽殿。   走在路上的時候,柴宗訓心想:“現在趙匡胤應當羽翼未豐,隻是在禁軍中收買了不少中低級將領而已。   說起來,所謂的“重商國策”還是曾經商十數年、深知商貿對國家財政經濟重要性的父皇柴榮所開創的。   趙大以武將篡位,這才一改漢唐時文武並重的朝堂格局,而為文官獨大,以至於武功日衰,至有“靖康之恥”!   相比趙大,趙二更是個卑鄙小人。不知道父皇回京途中的“木牌事件”,是不是就是趙二的詭計?”   一盞茶的功夫,柴宗訓在大群貼身太監和宮女隨侍下,走回了慶壽殿。   在寶座中坐下後,柴宗訓隨意打量起侍立殿中的眾貼身太監來:   殿前太監總管湯啟,自小服侍自己,忠心應無問題。   這時候男尊女卑,宮女們隻是工具人,並不受重視。   隻是自己的這些貼身太監裡,有沒有被趙大或趙二收買的奸細?   柴宗訓端過宮女剛沏的熱茶,小口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