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糜氏歌舞團?又要美人計?(1 / 1)

到了傍晚。   糜竺帶著諸葛喬來到了糜芳的府邸,糜芳早早吩咐了府邸中的管事在門口迎接。   見到糜竺和諸葛喬後,管事恭敬的將糜竺和諸葛喬迎入府邸內院。   內院張燈結彩,一片喜氣。   倒不是因為糜芳對諸葛喬有多重視,核心因素是糜竺。   糜芳得在糜竺麵前掙表現,故而以招待上賓的規格來布置。   “兄長。”   見糜竺抵達,糜芳連忙上前行禮。   糜竺回禮後,向糜芳引薦諸葛喬:“子方,這便是軍師的長子諸葛喬。”   糜芳神態自然,口中稱頌:“喬公子器宇軒昂,頗有軍師七分神采啊。”   “見到喬公子,我就想到了昔日軍師剛出山時,亦是如喬公子今日這般俊雅非凡,令人好生羨慕。”   糜芳是個人精。   私底下跟士仁談論的時候,說諸葛喬本事稀疏是個庸才,言語皆有輕蔑。   當諸葛喬的麵,卻又盛贊諸葛喬器宇軒昂俊雅非凡,有諸葛亮的七分神采。   諸葛喬看破不說破。   糜芳明麵上以禮相待,諸葛喬也不會少了禮數。   出門在外,諸葛喬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也代表身為軍師將軍的諸葛亮。   若表現得太無禮,外人也會詬病諸葛亮教子無方。   “在西川時,我就常聽家父提及糜太守。家父私下以為,糜太守如舊時陶朱公,有為國的忠心,有保身的智慧,有致富的商才。”   “這次我南下江陵,家父也多有叮囑,讓我切勿對商道有偏見,更要虛心向糜太守討教商道。”   “尤其是荊楚商會的成立,讓貧瘠的南郡因為商人的往來而多了繁榮,糜太守的智慧和商才,令家父多有驚嘆。”   諸葛喬同樣是個人精。   拋開對糜芳的偏見,隻挑糜芳的優點來說事。   既不會顯得太刻意,又能拉近跟糜芳的關係。   這奉承話入耳,糜芳聽得心中高興,對諸葛喬的印象也有了改觀。   “諸葛喬雖然膽色不足,但為人倒也識趣。”   “我適當配合下,讓諸葛喬能在關羽麵前掙些表現,雖然不能趁機聯姻,但也能結下情分。”   “今後諸葛喬回西川,也能在主公和軍師麵前替我美言。”   糜芳不在意諸葛喬是否有膽色是否有本事,糜芳在意的是諸葛喬是否懂得人情世故。   想到這裡,糜芳對諸葛喬的態度就更熱情了。   糜竺見糜芳和諸葛喬初次見麵都很融洽,這心中也是舒坦。   一個是自家弟弟,一個是軍師長子,糜竺是不希望糜芳和諸葛喬有矛盾沖突的。   三人分賓主落座。   糜芳又招呼歌姬舞姬上前。   管樂聲起,歌姬輕吟。   舞姬那妙曼的舞姿,在席間翩翩起舞,回眸一笑,嫵而不媚,盡顯舞藝上的卓越才華。   “這糜芳挺會享受的。”   “打造的歌舞團,耗費不低啊。”   饒是諸葛喬見過不少歌舞,此刻也忍不住對糜芳的這支歌舞團感到驚嘆。   不同於那些搔首弄姿賣弄擦邊的歌舞,糜芳這支歌舞團的歌姬舞姬,不僅姿色過人,才藝不俗,言行舉止間並無低俗的挑弄。   這是真正的藝術。   在這個時代,找一群有姿色肯賣弄擦邊的不難,但要找一群才藝雙絕嫵而不媚的伶人卻是不容易。   任何一支高端的歌舞團,都需要耗費大量的錢財才能培養出來。   在諸葛喬欣賞歌舞的時候,糜芳也在時不時的打量諸葛喬。   “少年始終是少年,不曾見過世麵。”   “我培養的歌姬舞姬,那可不是一般豪族能有的。”   “不論是姿色還是才藝,不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那都是用的豪門大族培養歌姬舞姬的標準。”   “可惜兄長不許我用美人計,不然軍師的這個長子,必然要迷失在這群歌姬舞姬的裙擺之下。”   糜芳暗暗有些遺憾。   糜竺倒是很從容。   糜芳這些手段,還是糜竺教的。   早在徐州的時候,糜竺就已經不玩這些手段了。   糜竺已經脫離了商人的思維,開始以士族的思維去思考問題,考慮的更多是家國大義,而非簡單的商人小利。   即便是巨賈呂不韋,最終也是由商轉士,去爭那家國大義下的名望,求一個留名百世。   待得一曲舞罷。   糜芳起身來到諸葛喬的席前敬酒,就勢同席坐下。   糜竺的囑托,糜芳是不敢忘記的。   今日的酒宴,歌舞隻是調味劑,跟諸葛喬達成共識才是主菜。   “不瞞喬公子,我在江陵城的賬務,的確有些是見不得光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君侯對往來的賬務會有懷疑也很正常,我能理解君侯的初衷。”   “但我要說的是,我糜芳行事,向來都是以維護主公的利益為基準的。”   “君侯要養軍,要打造軍械,這都需要大量的錢糧;若都以正常的手段來籌備錢糧,幾乎是不可能的!”   “定然是潘翥那廝,在君侯麵前挑弄是非,才讓君侯對賬務有懷疑,如今又借喬公子的手來查我的賬。”   “幸虧喬公子慧眼如炬,識破了潘翥的陰謀,才避免了我跟君侯因為賬務起沖突的禍事。”   糜芳開門見山,半真半假,一邊說一邊觀察諸葛喬的表情。   這一席話也是說的極為巧妙。   先承認賬務有問題,然後表明忠於劉備的立場,緊接著又表達出籌備糧草上的艱辛,最後又將過程都歸咎於潘翥。   將利害關係闡明,明確罪魁禍首潘翥。   最後呈現的結果就是“我糜芳跟君侯是沒矛盾的,都是潘翥這個小人在多事。”   不得不承認,糜芳這轉移矛盾的手段是挺高明的。   糜芳的想法,也跟諸葛喬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   諸葛喬不能動糜芳,因為糜芳的關係網太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不是現如今的諸葛喬能解決的。   而解決潘濬這個隱患,就相對容易多了。   潘濬雖然以荊州治中的身份在荊州經營多年,但其勢力和名望還遠遠達不到昔日兗州的張邈陳宮。   隻要不是愚蠢到直接殺潘濬,荊州士人就不會因此而驚懼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