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 “不接受。” 姒啟當場拒絕了伯益的投降,讓使者回去告訴伯益,讓他好好做足應戰的準備。 當使者邁步想離去時,卻被陳無名製止。 “使者,你先去其餘營帳休息一會兒,我和元後商討一下再給予你答復。” “來人啊!送使者去休息。” 待使者離去,陳無名隨即對姒啟提出疑問,“阿啟,既然伯益選擇投降,不必出現傷亡,這種情況我們應當順理成章的接受,不好嗎?” 姒啟卻搖頭說道:“無名,一個人從高位跌落是會心生恨意的,會恨奪走他位置的那個人;與這樣的人成為敵人時,需要斬草除根。所以這場戰爭是避免不了的。” “那我們可以先假裝接受投降,進城之後再將其解決。”陳無名在脖子上手刀示意。 “那我不就成為了一個食言的人嗎?父親常常告誡我,要成為一個一言九鼎的人,這樣才能深受愛戴,如果我食言,其餘部落會怎麼看我?百姓怎麼看我?這場仗一定要打,是避免不了的!” 陳無名還想勸說,但被姒啟示意退下。 出了營帳,陳無名感到心累,難道人命在君王眼裡就這麼不值錢嗎? 明明可以零傷亡或極少傷亡奪取陽城的…… 之後的第二天,伯益帶領自己的東夷部族在陽城抵擋姒啟的進攻,眼看城門快失守時便立即帶領部族撤離,最後被姒啟在箕山將其擊殺。 至此,姒啟奪位成功,成為了夏朝第二任君王。 上任之後,姒啟更是將禪讓製改為世襲製。 在元後之位坐穩後,姒啟就開始大動乾戈,整頓兵馬再次對有扈氏發起強有力的進攻。 最後通過甘之戰,擊敗了最強大的對手‘有扈氏’。 將夏朝內最不穩定的因素消除後,姒啟開始荒於音樂和飲食中。 其在位晚期,姒啟的小兒子姒武觀因心存元後之位,卻被姒啟分配到莘國,以至於讓姒武觀心生不滿! 無心鎮守莘國的姒武觀從不滿變為抱怨,最後舉眾反叛,爆發了夏朝歷史上有名的“西河之亂”! “阿啟,你有後悔聽從我的意見,將元後之位內定給太康嗎?”營帳中,陳無名站在中央,與姒啟對視。 “說實話,武觀比太康更適合我的位置。”姒啟捏了捏眉心,繼續道,“因為他有野心,而太康沒有。” 陳無名很認同姒啟的話,他也認為姒武觀更適合君主之位。 但沒辦法,係統讓他選擇姒太康,而不是好戰分子姒武觀。 “但我相信你,無名。”姒啟起身經過陳無名的身旁,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已老暮,陳無名卻還如當初初見時那般年輕。 掀開營帳,望著天空炙熱的陽光,姒啟有氣無力說道,“留武觀一條性命吧。” 說完,姒啟便邁步離開營帳,身影蕭條。 他在外,是一個鐵血君主,對待外人可以無情。 可麵對向他宣戰的的兒子時,他心軟了。 …… “武觀,你將夏朝弄得元氣大傷!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陳無名手舉銀色長槍,大聲吶喊。 “誰讓父親把元後之位內定給太康!我不服!”姒武觀麵目猙獰,“一個隻會遊手好閑的廢物都能當元後!我憑什麼不能!” 憑什麼嗎? 陳無名很想告訴他,這是命運早已做好的安排,誰也改變不了。 但遲遲沒有張口說出。 “武觀,你已是窮途末路,放下武器投降吧,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這些年來,陳無名見過太多的殺戮,心中早已厭煩。 他很想和平,很想安穩的過著小日子,不用操心這些爛國事。 他從來不想當英雄,如果可以選擇,他想如同前世一樣,當個普通人,過著普通的生活。 可係統給予的任務,陳無名不能不照做,因為他更看中自身的性命。 姒武觀沒有將陳無名的話聽進去,舉起手中的武器,指揮兵馬大舉進攻。 雙方交匯,刀光劍影,人仰馬翻,就是那麼一瞬間,地麵已是血流成河。 陳無名手持長槍,如同戰神一般,殺得滿身是血。 很快,姒武觀就被他找到,並成功擊落馬下。 “我投降!我投降!” “別殺我!” 看著在地麵痛哭流涕的姒武觀,陳無名心中嘆息。 要是他能改變歷史,那該多好? 最終,這場著名的西河之亂戰役由陳無名帶領獲勝。 數年之後…… 姒啟離世,姒太康成為了夏朝的第三位君主。 在史書上,西河戰役獲勝將領的名字不再是他陳無名,而是一個叫彭伯壽的人。 姒太康也不再認識他,不止是姒太康,夏朝中的所有官員以及百姓、軍隊的士兵都不再記得他…… “係統,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係統說明:宿主每輔佐一個君主,待他去世後,係統將會抹除這個世界上所有人對宿主的記憶。】 【還有,宿主之前的住處也會變為他人的住處。但錢財以及貴重、值錢的物品會被係統回收進空間,宿主可隨意查看、取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就那麼一瞬間,全部人都不記得他了。 離開了皇宮,獨自走在街上,這普通的煙火氣息,讓陳無名很是享受。 路邊攤販的吆喝,孩童們的打鬧,如果這一刻能成為永恒,不再有打打殺殺那該多好。 離開熱鬧的街市,陳無名來到了他的好朋友,姒啟的墓前。 他的手中,還有一袋從街市購買的酒水。 “啟兄,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疑問,為什麼我會這麼年輕。” “你在世的時候,我告訴不了你;現在,我可以和你訴說。” “我是從別的世界穿越過來的人,身懷係統,擁有著不死之身,在明朝沒建立前,我都是不老不死的存在。” “可……” “無論我做出多大的貢獻,取得多大的成就,在我輔佐的君主離世之後,那些東西都會變成他人的功勞。” “我就如同我的名字一樣,不會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任何東西,終其一生都隻能是一個無名者。” “嗬嗬……” 陳無名仰頭,使勁的往嘴裡灌著烈酒。 “不過,現在這狀態的生活也是我所喜歡的。”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平穩生活能維持多久。” 陳無名抖了抖酒袋,裡麵的酒水已被他喝了一大半。 抬頭望天,天色已臨近黃昏,陳無名將酒袋放在墓碑旁: “天色也晚了,我就先離開了。” “酒水……還有。” “要是嘴饞了,記得托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