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勢效果就這麼神奇,楊長沒對嘍囉訓一句話,這些人原本懶散的狀態,轉瞬就抖擻了精神。 女人慕強,男人也一樣。 夫妻倆將林沖送出軍寨,並肩走向嘍囉們集合處。 “娘子,分了我們有多少嘍囉?” “四百。” “老晁可夠小氣的,五百戰馬就給四百嘍囉,聽說前山馬軍寨有八百人。” “你得罪了宋江,能分到四百就不錯了,但大多都是挑剩的羸兵,隻能留在後山看馬...” 扈三娘說完嘆了口氣,楊長扭頭看著她笑著安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讓咱們統領幾百羸兵,以後也不用沖鋒陷陣。” “話不能這樣說,若以後官軍圍剿梁山,無論精兵羸兵都要出戰,還得想辦法練起來。” “嗯...” 楊長略作沉吟,隨即補充道:“娘子說得有理,不過練羸兵為精兵太難,而且咱們職責是監看馬匹,荒廢主業恐為人攻訐。” “官人的意思...” “矮子中間選高個,集中練好幾十人也就行了。” “也好。” 兩人意見達成一致,當即在四百嘍囉之中,選出五十人額外作訓。 後山軍寨新立,寨中隻有養馬嘍囉住宿小帳,營地圍欄、哨塔、中軍大帳皆無,楊長便從未作訓嘍囉之中,安排五十人暫時監看馬匹,其餘三百嘍囉都去搭設營地。 安排完當日工作,扈三娘即拉著楊長選馬,培訓騎術刻不容緩。 扈三娘怕楊長初學易摔,很體貼坐在他身後充當安全座椅,手把手教自己男人學騎馬。 那畫麵與祝家莊外男女顛倒,麾下那些嘍囉看到兩人親密共乘,既嫉妒得眼紅又羨慕得牙癢。 “駕!” “官人初學別太快,你要注意用腿夾...” 楊長撿成【騎術好手】,此刻卻是第一次騎馬,他故意‘驚慌’地呼喊,像新手一樣興奮緊張。 扈三娘不知這男人在演,從背後把他抱得緊緊的,又不停在耳邊教方法。 強烈的推背感,讓‘影帝’楊浮想翩翩,幾句電影臺詞闖入腦海。 你知道我家住哪兒嗎?不知道這不是重點,因為我從小住哪兒,很早就學會了騎馬。 小思很大,很會騎馬。 娘子會騎馬麼?潘金蓮指定會。 扈三娘大家閨秀很傳統,白天在後山教完楊長騎馬,夜裡就成了一隻溫順的小貓。 左右有鄰,隔墻有耳。 楊長怕扈三娘放不開,於是決定搬到軍寨常住。 次日一早,楊長帶扈三娘去拜見宋太公,正好宋江、宋清兩兄弟都在。 前日種種,歷歷在目。 宋江不希望被宋太公掣肘,也就不希望楊長‘討好’其父。 當著宋太公、宋清的麵,宋江語重心長說道:“晁天王破格讓你們統領一寨軍馬,應把精力多放在後山,家父這裡有我與四郎照應,以後你們沒事就少來山頂,省得外人說三道四...” “呃...好的...” 楊長暗忖正好省了借口,他扭頭看了扈三娘一眼,隨後點頭說道:“那小弟等會就回去收拾行囊,直接搬到後山軍寨裡常住。” “你有這覺悟,很好,快去吧。” 宋江欣慰捋須點頭,心說算你小子識相。 楊長、扈三娘剛告辭轉身,宋太公突然起身叫住他們。 “等一等...” “爹?你...” “你們等一等。” 宋江撓頭看向宋清,宋清也不知老父要做什麼,直到宋太公捧出那對寶劍,兩兄弟這才明白過來。 “伯父?” “那日三郎以此下聘,老夫留下也無用處,就轉贈三娘好了...” “是,義父。” 扈三娘說完上前接下,暗忖這本是楊長的兵器,合該拿回給自家男人用,以後等他學會騎馬,自己就教他馬上作戰。 雙刀雙劍,般配合適。 楊長、扈三娘前腳離開,宋太公跟著便沒入房中休息,留下宋江、宋清倚門遠望。 “楊三郎人品武藝,皆遠勝於王矮虎,兄長為何厚此薄彼?” “他武藝是不錯,人品不見得吧?” “嗯?” “前日他公然搶親,差點讓我下不來臺。” 宋清聽得一愣,急忙替楊長解釋:“這事不早弄清楚了嗎?是爹沒來得及與我們通氣...” “哼哼。”宋江搖頭冷哼,“喜歡扈三娘可以早說,我估計他不是臨時起意,此子心計有點深...” “兄長想多了吧?別忘了他曾護佑宋家,即便楊三郎真有心計,也不該把他推出去,且不說你與武鬆結義,晁天王必然拉攏。” “楊長心思細膩拎得清,你可知我為何厚待王英?” “不知也...” 在宋清疑惑目光注視下,宋江仰頭看向東方紅日,意味深長說道:“昔日劉邦得天下,大封自己親近之人,差點就惹出亂子來,幸得張良獻計厚封雍齒,才使得群臣諸將安心;梁山好漢多慕我名而來,厚待王英就如劉邦封雍齒...” “原來如此...” 宋清一時恍然大悟,暗忖宋江若繼續厚待王矮虎,自己應代兄偷偷安撫楊長,覺得兩邊都不該放手,以免鷸蚌相爭為外人漁利。 其實無論晁蓋、宋江,都沒辦法讓楊長歸心,這廝躲在梁山主要為撿屍,當然順帶也撿了個帶勁的老婆。 夫妻倆回屋收拾行李,扈三娘無意翻出一身道袍,轉身瞄了一眼桌上那對寶劍,瞬間聯想到祝家莊緝道之事。 “官人,你是不是曾作道人打扮,到祝家莊對祝彪使過壞?” “娘子冰雪聰明,那日路過扈家莊外,巧遇祝彪敲敲打打去定親,我想起娘子贈餅之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遂哄騙那莽夫,喝了碗生臭符水...” “伱可真是...祝彪當日就像糞坑爬出...” 見扈三娘蹙起眉頭,楊長故意打趣問道:“整蠱了未婚夫,娘子心裡埋怨否?” “你好壞...不過我喜歡...” “為夫還有更壞的,晚上教娘子騎馬...” “你教我騎馬?” 扈三娘起初沒聽明白,當她把‘更壞’、‘晚上’相聯係,原本紅潤的臉蛋更紅了。 兩人搬到後山軍寨,白天楊長‘勤學’騎馬,晚上又教扈三娘騎馬。 一丈青傳統歸傳統,但架不住楊某人軟磨硬泡,隻得配合學那些奇怪知識,不過每天醒來都紅光滿麵。 楊長隻學了兩三天,騎術就與扈三娘不相上下,驚得姑娘看他若神明。 “奴家每天都堅持練習,幾年才有現在的騎術,官人三天就練成這樣,真是天賦異稟。” “嘿嘿,娘子現在才知道?” “與你說正經的...”扈三娘再次紅臉,哀怨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官人很會舞槍弄棒,不知你的雙劍舞得怎樣?等會我教你馬上作戰,咱們夫妻雙劍配雙刀。” “不急。” 楊長急忙擺手,心說哥們攻高防低,當務之急是疊甲,於是一本正經說道:“刀劍無眼,我得先弄一身盔甲。” “盔甲?” 扈三娘眨了眨眼,提醒道:“官人不是與侯健交好?他現在監造衣袍、鎧甲、旌旗、戰襖,何不找去要個人情?” “差點忘了,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