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 不知不覺,1929年已然過去一半。 自4月17日從十六鋪碼頭出發,也有兩個半月。 葉洛在美國紐約翻江倒海了兩個半月,把紐交所弄得兩眼泛白,就差做崩壞阿黑顏了。 而隨著新一輪輿論的集中爆發,各級股票紛紛呈現駭人的暴漲之勢,讓剛坐穩總統之位的胡佛喜笑顏開,恨不得把前些時候美聯儲的貨幣緊縮政策給強行摁回去。 為已經過熱的股市再添一把火。 這幾天除了在鴻星聯合集團指導新一代的推銷員們販賣各類仙股外,葉洛攜手慧欣繼續在紐交所貴賓房操縱股票買賣,用手頭上自己的5000萬美元,和民國軍政界要員們的1500多萬美元大肆攪動股市,又發了一筆橫財。 比較憋屈的是富蘭克林等人。 他是胡佛一派的敵對勢力,即便擔任紐約州長後已經不怎麼和白宮那邊作對,依然經常被胡佛派係的人拉出來狠狠鞭屍一番。 富蘭克林當初跟隨威爾遜總統,因幫他大肆宣傳而錯過了副總統之位,此事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現在傷口還被人反復撒鹽,差點就繃不住了。 還好現在他們都知道,此時蹦躂的越利害的人,到時候跌得越慘,便憋著一股氣,不再理會別人的冷嘲熱諷。 今天下午,葉洛送慧欣回房休息後,跟著洪門一群小弟和當地黑幫的人,準備觀摩當下白宮派係對不合意見之人的處理方式。 “這些美國佬,一有什麼臟活累活,要麼就交給黑幫乾,要麼就來唐人街找華人出麵,是一點都不肯臟了自己的手啊。”說話的是羅非,當初把慧欣引薦過來的洪門弟子。 也是和劉學農一樣,唯二沒有被司徒美堂處理掉的人。 羅非雖然五大三粗,一直做刀尖舔血的活兒,但勝在人機靈,又已經在洪門裡乾了好幾年,算是老人,很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就此保了一命。 當然,其實他的每天行程和一舉一動都被密切監視,葉洛這邊也安排了許文強來看管他,隻要羅非有異動,一粒花生米立即奉上。 今天是洪門接了市政廳的單子,要來幫忙處理幾個詆毀股市的“頑固派”。 看著眼前豪華的郊區別墅,葉洛心生感慨。 別人都說民國時期的華國是人吃人的地方,美國又何嘗不是呢? 司徒美堂對待自己如沐春風,恨不得把最寵愛的小女兒送來給葉洛當姨太太,一舉一動盡顯大家風範和長者慈祥,可在得知慧欣之事,和可能發生的問題後,他果斷采取了最狠的辦法。 葉洛自認換成是他,要對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痛下殺手,讓他們成為時代車輪下的犧牲品,他會動手,但絕對無法做到司徒美堂這麼雲淡風輕。 這可能會成為日後他的弱點。 隨著時間推移,最要命的事情就要來了,他必須得克服這點。 因此說什麼都要來觀摩一次,給自己再下點狠藥。 “二少爺,派人確認過了,就是紐約慈善協會會長的家,隔壁是穆迪投資服務公司的老板家,還正好湊在一起了。我就說嘛,不是一家人,不住一個房,這些該死的美國佬,搞起事來真煩人。” 羅非招呼一群小弟一起戴上了黑麵巾,紛紛掏出了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槍,一夥兒人超百來號,全部黑衣黑褲,氣勢洶洶朝著這兩棟巨大的郊外別墅跑去。 “老規矩,男女老少,不管是不是他們家裡人,隻要今天看到,一個不留。家裡的錢財都搶了,要偽裝成入室搶劫殺人的樣子!” 目露兇光的羅非等人發瘋似的沖向兩棟別墅。 這些亡命之徒裡有洪門弟子,有浴血黑幫,有雇傭兵等等,在槍支管製不嚴格,泛濫嚴重的美國,這群人如魚得水,生活在城市的陰暗麵,專門幫上麵的大人物乾些灰黑色事業。 和股價一路飆升情況相反的是,各行各業的商業活動一落千丈,而且那種頹勢簡直難以挽回。 這和當前的民國也格外相似,一邊是火熱的經濟狀態,一邊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商業。 就在這個月初,紐約的慈善協會會長寫了一份報告:“目前的失業率是戰後這段時期最高的,創造了歷史紀錄。不能因過熱的股市而誤認為經濟在走好,可能真實情況恰恰相反” 在他的領導下,慈善協會開始不斷地向股民發出警告,緊隨其後,穆迪投資者服務公司也表示:“目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股票的價格已經遠遠超過了預期狀態,股市正以一種很不理性的狀態下運行著,而且誰也不知道,我們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才能把現在的股市調整到它的正常狀態。” 但這樣的警告並未引起重視,卻被一群美國高層視為破壞了當前好局麵的惡劣言行。 三番四次的警告無果,慈善協會會長等人愈發希望通過警示來喚醒瘋狂的股民,可惜他們的努力沒有意義,反而被高層們視為了眼中釘。 然後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慘叫聲,哭喊聲,火光沖天而起。 葉洛親眼見證了一場瘋狂的行動,也意識到恐怖而海量的資金可能讓人徹底喪失人性。 自己的這一番布局看似天衣無縫,但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從郊外返回鴻星聯合集團時天已黑。 孔令俊愁眉苦臉的端著作業本,咒罵著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師,沒想到還真把老師給罵回來了,嚇得她小腦袋一縮。 就在葉洛準備好好教訓一番這個小家夥時,從未展現過慌張樣子的施劍翹忽然飛奔過來。 這讓他一時間仿佛又見到了那個整天愛喊著“二少爺,大事不好了”的小麗。 “洛哥,上海灘那邊來了急電,我正到處找你。”施劍翹臉色紅潤,聽語氣隻是著急,看起來並非什麼壞消息。 葉洛讓她先喝口水,然後笑著問道:“怎麼回事?” “二少奶奶.小阿俏,她要生了。”施劍翹焦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