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符的臉部肌肉瞬間扭曲,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係統,你確定有在聽我說話嗎?”他有些無奈地喊道。 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半個月了,這期間係統一直悄無聲息,仿佛陷入了沉睡。而現在,他才搞清楚激活這個所謂的“金手指”的方式——就是口頭許願。 但問題是,他的三個願望被人工智能從一句話裡強製理解,然後就這麼沒了,連個附加說明都沒有。 三個願望啊!就這樣被浪費了,就像豬八戒一口囫圇吞下人參果。 記得小時候看《巴格達竊賊》,裡麵的妖怪給了主人公三個願望。而那個主人公的第一個願望竟然是烤肉腸!當時劉義符急得直拍腿,可現在自己三個願望…… “我都要餓死了,你給我一本書教我做麵包?直接給我個塢堡不成麼,搞個雞毛科技樹!還有什麼馬匹愉悅?惡俗死了,人工智能沒情商麼!”劉義符抱怨道。 他再次試圖呼喚係統,但依然沒有回應。隻是腦海中突然湧現出大量的信息。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塢堡科技樹以及相應的升級規則。當他試圖了解更多內容時,整個意識突然被拉入一個巨大的畫麵中。 他仿佛親身目睹了一個小小的塢堡從無到有、從簡到繁的演變過程。從夯土成型,到被壕溝環繞的更大塢堡,再到高大的石製外墻和深邃的護城河,最後演變成內外幾層、塔樓林立的復雜堡壘。 畫麵一閃,他站在塢堡中心的塔臺上,俯瞰四周。堡壘間有壕溝和圍墻相連,它們與數十座較小的塢堡共同構成了一個龐大的堡壘和工事群。 更震撼的一幕出現了:無數瘋狂的士兵簇擁著各種高大車輛、雲梯正在猛攻這些塢堡。天空中箭矢、石頭、火球漫天飛舞,似乎連日光都被遮住。到處都是火光和血色,塢堡上的士兵也在拚命還擊。而他則與這些守衛的將士心意相通,共抗強敵。 他看著眼前的戰況,熱血沸騰,但內心卻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等等!我要一個就夠用了,不要這麼多!”劉義符大喊道。 突然,他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一棵巨大的科技樹,從低到高依次是蜂鳥級、麻雀級、鷹巢級、伏虎級、臥龍級、方舟級塢堡。每一級的塢堡都由一係列子模塊組成,而這些子模塊需要他一一解鎖,解鎖則需要相應的經驗值。 這些子模塊包含了夯土、鍛造、馬麵、壕溝建造、拋石機等許多內容,還有大量的說明信息。劉義符明白,這一定是人工智能為他構建的科技樹體係。 除了塢堡的升級,科技樹上還有野戰露營、野戰壁壘等分支科技線。 正當劉義符想要更深入地研究這些信息時,他的親衛匆匆趕來:“陛下,司空的文書到了!” 一個與劉義符年紀相仿的俊美年輕人,名叫王何,他是劉裕收養的孤兒。在劉義符還是太子的時代,王何就是他的伴讀。雖然他們曾經一起嘗試過各種新奇的玩法,但如今他們共同經歷了許多患難。 與王何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位沉穩堅定的侍衛長白破。他也是一名孤兒,對劉義符忠心耿耿。 劉義符拆開文書後,麵色變得嚴肅起來。 “快拿地圖來,我們被改封到樂安郡了!” 雖然幾個權臣基本滿足了他的要求,甚至默許他搶走了一半國庫,但徐羨之這個老狐貍並不容易對付。他借口東萊民困凋敝,將他們改封到樂安郡。這顯然是一個荒謬的理由,因為樂安郡怎麼能和東萊相提並論! 劉義符凝視著地圖,臉上的表情像一幅風雲變幻的畫卷。從不忿到不服,再到最終流露出一抹瘋狂的色彩。 他腦海中思緒如電,快速盤算著:“那些老鬼們壞啊!把我放在了北青州這個被索虜肆虐得千瘡百孔的地方,但現在可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有這麼多的金銀財寶,還有塢堡科技樹、跨時代的知識,以及即將覺醒的劉裕戰魂,要說勝算隻有十成,那未免太小看我這個理工科大學生了。不,我們的勝算至少有十二成!隻要有我在,新秩序就會如春筍般崛起!” 他眼中閃爍著自信與野心的光芒,一拍大腿,豪邁地說道:“好!就把璽符給他們吧,我們北上樂安,從今天起,孤就是樂安王!” 龐大的車隊於是立即啟程緩緩向北行進。 不過半天的時間,王何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陛下,哦不,現在應該叫殿下了。也不對,您是新天子的兄長,身份極為尊貴,應該稱呼您為大王!” 劉義符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大王,王妃也趕來了,她想要點水喝……” 劉義符順著王何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車隊的後方有幾輛廂式馬車緩緩駛來。幾名司馬皇後的侍女下車望著自己。她們風塵仆仆,臉上沾滿了灰塵,頗為可憐。 劉義符感到十分詫異。劉裕生前曾做出過一件頗受爭議的事情,那就是將司馬家的末代公主嫁給了前任劉義符。這位司馬皇後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妻子,但實際上兩人之間有著深重的隔閡。她不僅看不起劉義符這個紈絝子弟,還一直拒絕讓他進入自己的房間。如今在自己退位之際,她竟然主動跟了過來,這實在是出乎劉義符的意料。 不過劉義符並沒有多想,他揮了揮手說道:“算了,多幾張嘴吃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走吧,我們前往樂安!”隨著他一聲令下,龐大的車隊再次啟程向著樂安的方向緩緩前進。 ----- 一年半後。 在一座塢堡中的官邸裡,劉義符悠閑地躺在一張舒適的虎皮大椅上,抖著二郎腿。 王何在旁邊還在匯報著一係列數字。 “大王,向陽堡裡已經有重甲步騎兵一百,戰兵四百,半脫產的鎮守堡兵五百,此外放馬和搬運貨物的工人也可補充,都經過了基本訓練,可為輔兵,有千人之多。” “糧食三十萬石!” “弩箭三十萬支!” “城上配連弩機十六架,倉庫備十六架!” “萬鈞神弩八架,備四架!” “百步投石機四臺,備四臺!” “猛火油三千斤……” 聽著聽著,劉義符笑容浮現,快感如同前世在數壓歲錢! 這向陽堡,鷹巢級塢堡,耗費五萬人日的工時方才建成,今天具備了完整的戰鬥力! 整整一年的準備,三個月的建造,三個月的收拾,以半個國庫的“鈔能力”和塢堡建造的金手指,他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小窩。 中級壕溝法、精製夯土、中級箭樓、初級弩床、立體馬麵、粗製水泥、初級鍛造、初級連弩機等等附加技術的加成,無疑讓劉義符有成為武裝小強的信心! 樂安的新格局,從今天打開! 此時劉義符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那些能臣名將苗子怎樣了?總得有人來統領人馬啊。” 王何表情有點無奈地回道:“不輕視我們而且我們也看中的隻剩三人,其他不合適的都蒙了雙眼送回去了。” “哦,哪三人?” “毛預之,毛德祖之子,勇猛好戰,且具備難得的戰場指揮和戰術應變能力,管老說有當年沈田子的氣質!” “傅正,傅弘之之子,遇變不驚,步騎兼通,有中軍名將之風,管老說像當年的朱齡石!” 管老,名叫管恒,是一位老北府的參軍從事,見過很多北府的名人,頗有閱歷。 王何繼續說:“王浩存,王修之子,精通兵法果於謀略,不但善於謀軍,還有政務之才!” 劉義符麵露喜色,追問道:“王浩存像誰?” 王何也笑道:“管老說,也許是下一個王鎮惡,儒帥!” 這麼強?歷史上的王鎮惡堪稱劉裕之下南朝第二名將了,劉義符口水都差點掉下來。 他不由主地搓搓手,感嘆道:“我們現在隻能偷偷摸摸地招募人才,這尼瑪在拚名望拚家世的世道下真是太難了,這三個苗子,我們要定了!” 王何眼中一亮,有點為難地說:“可是,那毛預之說了,他不相信我們堡主勇猛無雙,傅正說不信我們區區民間塢堡能戰強敵,王浩存則說……” “說什麼?” “說我們是自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裡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劉義符氣得一掌把椅子拍塌了一塊,心疼地直咧嘴,然後怒道:“胡說,今晚不就是有機會麼,本堡主就帶頭迎戰,大破賊人給他們看!” 瞬間他又有點疑惑道:“‘自嗨’這個詞,好像隻有我們會用吧?” 王何麵色一尬道:“大王的親和力感人,想必接觸幾日後一般人都學會了……” 他急忙轉換話題:“這臨淄三大鹽商眼紅我們的生意,買通了魯山盜賊今晚來襲,大王您要小心點。” 劉義符卻喝道:“說了,在堡裡叫我堡主,下次再叫錯了揍你!區區山賊,看本堡主殺個痛快,想必這些將苗都在期待本堡主的發揮了。” 王何眼中卻也掩飾不住些許狡黠的笑意,頗有得色。 正在這時,白破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急呼道:“賊人來了!” 初冬的黑夜,一大隊穿著和武器各異的人馬,不顧蕭瑟的寒風,寂靜無聲由南向北疾馳而來。 足足七八百人,越過空曠的荒野和乾枯的河道,在樂安郡治下巨澱澤邊上停了下來,用餓狼一般貪婪和殘忍的目光望向一裡外矗立著的灰色塢堡! 這座塢堡,建在巨澱澤旁,背靠清水河。雖然比之一般民間塢堡要雄偉,特別是四座角樓異常高大,但也就一裡見方,四丈高的墻麵在月光下灰蒙蒙的,也看不分明。 隻有少數的火光,看起來並無防備。賊人們紛紛笑意浮現,露出了森森白牙! 傳說中的肥羊,向陽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