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統戰房家戰機至(1 / 1)

範道基和毛預之帶著兵士離開了院子,而劉義符、王浩存和連翹則留在原地,緩步走進中廳,找了些座位坐了下來。連翹依然戒備地站在劉義符身後,警覺地環顧四周。   毛家老者看著劉義符,神情緊張,軟聲說:“符堡主,房家已經領略了您的神威,不知有何吩咐……”   老者此時已經心理崩潰,劉義符的威勢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劉義符卻麵帶微笑問道:“老先生貴姓?”   老者強作微笑著回答:“老朽房以升,虛度七十有二了……”   他指著身後的中年人:“這是老朽次子房嘉乙,這兩位是他的兒子,年少不成器。”   劉義符的情報裡已經有關於這位房以升的信息,是青州房家的二號人物。而當家人是他的兄長房以重,坐鎮東清河。   房以升介紹完後,感嘆道:“真沒想到堡主如此年輕有為……”   劉義符擺手道:“亂世浮萍而已,無論是老弱還是年輕,明天都可能是最後一天。”   房以升疑惑地問:“何出此言?”   劉義符一臉嚴肅道:“劉宋初立,雄主離世,朝廷內部動蕩,兩年前的豫州和青州之戰顯示了宋軍的疲態。而北魏一旦平定了西北,必然會大舉南下。屆時,無論是青、兗、豫,還是徐、揚之地,都會成為鐵騎三日可達、千裡糜爛的戰場!”   旁邊那房嘉乙顯然不服道:“閣下對於朝廷竟如此沒有信心?難道你就能抵抗索虜鐵騎?”   王浩存顯然不滿房嘉乙,瞟了一眼那貨然接話道:“武皇帝武功天下無雙,然而他的北府精銳已經十不存一。名將王鎮惡、沈田子、朱超石等都折在了關中,十年所練精兵,北伐多有損耗,更在青豫之戰折損無數。名將隻存檀道濟、王仲德,也無力顧及兩千裡長的戰線。”   他話風一轉又道:“我向陽堡自無絕對把握對抗索虜,但為了保一方平安也在竭力整頓防務,亂世求存豈是坐以待斃、紙上談兵之輩可比?”   劉義符暗贊王浩存言辭犀利,他這是諷刺房嘉乙“坐以待斃、紙上談兵”的口炮風格。   房嘉乙臉色發青,但是房以升卻若有所思,說道:“好吧,說說你們的來意吧。”   劉義符知道房以升已經對未來有所擔憂,心中也是一定。   “刁雍乃索虜奸賊,盤踞在你房家身側尤做不知麼?”   一陣沉默之後,房以升道:“我房家乃名門大族,料他刁雍不敢如何?”   “何必自欺欺人,你房家逃到這裡來,就擺明了和胡人不是一路的。一旦刁雍配合索虜南下,你敢用房家一族來冒險?”   劉義符忽然轉頭看著柳元景:“元景,你父乃是朝廷官員,你且說這刁雍該不該滅?”   柳元景神色一緊,在眾人注視下不得不答道:“他既是索虜官封的賊首,自然是應擒之而後快的。”   劉義符忽然神色一凜輕喝道:“你現在是本帥一親兵,還不站在身後護衛?!”   柳元景麵色一陣變幻,最終無奈地挪步過來,站在劉義符身後,與連翹肩並肩站在一起。   房以升嘆了口氣:“現在不說我們打賭輸了,單就向陽堡的軍力,我們也隻能聽從……”   劉義符正色道:“老先生,這話可差了。雖然我們動用了一些手段,但都是站在大義的一邊。你們房家也是北方的名門,即便不情願,也應該在心中明了是非。本帥是為了青州百姓,為了朝廷,驅除惡賊而來。”   王浩存在心裡竊笑,總帥這張嘴,真是千錘百煉,無可挑剔,永遠站在大義高度。   房以升臉色微紅,隻能回答:“是,總帥教訓的是,老朽愧矣……”   “我們隻求在這裡隱蔽修整,一個月為上限,待機而出,也是為了幫你們擺脫刁賊的勢力。將來,向陽堡也可成為你們房家的外援,決非虛言……”   劉義符與房家核心成員商定妥當後,其他人全都釋放,但隻有十幾個核心人知道他們是向陽堡的人,保密工作做得嚴密。   這次對朱臺堡的襲擊中,沒有一人喪命,隻有幾個人受了些傷,因此與房家也並沒有結下什麼仇怨,而房以升也下令所有族人不得向外聲張,並不得與樂安軍為敵。   不過,劉義符感到困擾的是,係統竟然沒有給予獎勵,讓他感覺有點落寞。看來,這種打法,不見血係統可能不認可是一次正常的攻堡行動。   樂安軍暫時駐紮在朱臺堡,讓房家無法有其他的想法,隻能期盼著早日告別這個麻煩。但樂安軍紀律嚴明,也沒有讓他們有什麼困擾。而且接下來幾天,房家的莊丁和樂安的人馬還偶爾一起合練,相處融洽。   而柳元景則毫無選擇地跟隨劉義符進了樂安軍的營地,一天天領略著新奇事物。   劉義符看著這一切,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柳元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哥一定會把你洗腦洗到主動投奔的,一年時間足夠了!   柳元景是憤懣的,但很快無數的驚詫淹沒了他的情緒。   遠比州郡兵精良的盔甲器械,遠超州郡兵的單兵素質和那滾滾的殺氣,更有精熟無比的小陣法配合。   這些強大的裝備和戰力需要龐大的金錢投入,更別提那些用鐵皮包裹的大車,每輛幾乎都是用金銀堆砌而成,而這裡居然足足有兩百輛。   拉著這些大車的馬,竟然都是河曲馬,是宋軍標準的戰馬,而這裡它們隻是被用來拉車的普通工具。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民間塢堡的武裝力量?柳元景心頭湧現出無數個問號。   “柳元景,你太嫩了,簡直如同溫室裡的花朵!”劉義符刻意的嘲諷屢次在柳元景的耳畔回響。   這幾天,劉義符總是找他對練,哪怕是肉搏,也把他揍得沒了脾氣。更叫他鬱悶的是,劉義符身邊那位麵貌清秀的親兵,竟然滑溜得能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向陽堡的隊伍裡還有毛預之和一個煞氣沖天的範道基,個個都強得讓人望而生畏。   “如果索虜真的進攻,你一個屁都做不了,我是讓你當親兵,是為了助你茁壯成長!”   劉義符毫不留情地調侃,讓柳元景憋得滿臉通紅。然而,麵對劉義符這個個人實力和團隊實力雙強的局麵,他卻確實有些無可奈何。   就這樣過了三天,隨軍的刺影衛屯長薛南征急匆匆地到劉義符麵前,低聲對他耳語。   劉義符露出激動的神色,大聲叫道:“刁賊有了動靜,開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