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和觀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被劉義符龐大的身軀重重地壓倒在地。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猙獰。 劉義符翻身而起,騎在奚和觀的身上,一拳狠狠地砸向他的麵部。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奚和觀的鼻骨瞬間碎裂,鮮血噴濺而出。 劉義符怒吼著:“讓你特麼跑!” 然而,他並沒有忘記那些正在殊死搏鬥的將士們。他迅速站起身來,手中的大戟閃爍著寒光,直接刺向奚和觀的另外一條大腿。又是一聲慘叫響起,奚和觀被釘在了雪地之中,無法動彈。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染紅了周圍的雪地。 劉義符不再多看奚和觀一眼,而是轉身撲向了其他戰團。他撿起一把橫刀,左劈右砍,如同一頭狂怒的野獸在戰場上肆虐。漸漸地,七八個殘餘的將士聚集在他的身邊,形成了一個小方陣。他們且戰且行,將奚和觀團團圍住。 此時,外麵的鮮卑兵還剩下五六十人。經過長時間的戰鬥,他們也已經是疲憊不堪。然而,劉義符卻絲毫不懼。他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帶領將士們與敵人展開了殊死搏鬥。他也清楚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遠處已經傳來了連綿不斷的號角聲,那是索虜援兵即將到來的信號。 他突然長嘯一聲,那聲音如同荒野中的狂風,帶著無盡的威嚴與力量。緊接著,照夜獅子馬仿佛感應到了主人的召喚,不知道從哪裡疾馳而來,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他迅速拔出大戟,目光冷冽地看向奚和觀。這個曾經囂張跋扈的敵人,此刻卻像一條死狗般躺在雪地上,幾近昏迷。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你不該碰我的沙子堆!” 說著,他俯下身,將奚和觀一把拎起,重重地扔在了馬背上。然後,他手持大戟,邁開堅定的步伐,邊走邊戰,向著前方挺進。 此時的積雪已經越來越深,足有三寸之厚,加上地形崎嶇不平,對於騎兵來說無疑是極大的阻礙。眾人隻能步行前進,很快就感到筋疲力盡,步履維艱。 然而,那些鮮卑兵卻被劉義符的勇猛所震懾,不敢輕易上前攔截。他們如同一群饑餓的惡狼,雖然暫時退卻,卻依然在後麵緊緊尾隨,等待著其他援軍的到來。 劉義符心中焦急萬分。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將士們,隻見他們一個個渾身是傷,走路都搖搖晃晃的。而馬匹也都在混亂中走失了,現在想要離開這亂戰之地,無疑是難上加難。 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那些鮮卑兵似乎一路上都在做記號。他們不時地把刀插在地上,還不斷地吹響號角。這顯然是在為後續的援軍指引方向。 劉義符的計劃是通過八號高地的地道轉移。但現在看來,他們必須先找到一塊相對安全的地方休息片刻,才能繼續前行。當他們逐漸接近八號高地前的一塊平地時,天色已經大亮。然而風雪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越加猛烈起來。 過去的這段時間雖然隻有半個時辰,但對於他們來說卻仿佛過了幾天一樣漫長而艱難。正當眾人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間,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再度響起。 劉義符心中一凜!難道鮮卑援軍已經到來了。 他緊握大戟,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與堅定。如果情況不妙,他隻能殺了奚和觀逃命了。剩下的兄弟都是好樣兒的,他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折損掉! 當那一小隊人馬映入劉義符的眼簾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柳元景和鄭三傑,他們渾身血汙,卻帶著一股不屈的英氣,率領著十幾名疲憊不堪但仍堅持挺立的將士騎馬沖來! 他們竟然沒有離去,一直在等待我們!劉義符的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眼眶微微濕潤。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的出現無疑是救命啊。 柳元景看起來仍然精神抖擻,他帶領隊伍發起了一次迅猛的沖擊,將後麵同樣疲憊不堪的鮮卑殘兵打得七零八落。雖然現在大雪讓馬匹行進艱難,但在沖擊力上依然讓賊人退避不及。 然後,他們迅速與劉義符會合,眾人都是鬆了口氣。 劉義符喘著粗氣說道:“元景,三傑,你們怎麼沒走?有你們在真是太好了!我們要趕緊離開這條路,避免大隊鮮卑人追上來。”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慶幸和擔憂交織的復雜表情。 然而,柳元景卻豪邁地笑了起來:“這場惡戰我們可不能輕易退縮!我們正準備前往五號高地支援呢!現在八號高地還有十幾匹馬等著我們用……”說到這裡,他的聲音略微有些低沉,目光中透露出了一絲黯然。 如今,原本百名輕騎兵的隊伍隻剩下二十一人了,而且每個人都帶著傷痛和疲憊。但他們的眼神卻依然堅定而無畏,彰顯著屬於樂安的勇氣和信念。 很快,他們繞到了八號高地的東側,找到了那些馬匹。眾人紛紛上馬,而劉義符則將奚和觀橫放在自己的馬上。然後他們開始向南緩慢行軍,希望能夠盡快脫離鮮卑人的追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突如其來的風雪為他們提供了天然的掩護和幫助。劉義符在心中不斷感謝著老天的眷顧和保佑。他們計劃先向南走十裡地,然後再轉向西方前進,最終從南門返回堡壘。 隨著行軍的進行,不少將士的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他們劫後餘生、重獲希望的喜悅溢於言表。 然而,他們僅僅行進了幾裡路,便遭遇了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景。 風雪中,七八百鮮卑騎兵的身影逐漸浮現,為首的胡將,頭頂禿發,編著發辮,目光如惡狼般盯著他們這群疲憊不堪的獵物。 劉義符心中如同灌鉛一樣沉了下去。 “漢奴,放下奚將軍……”胡將生硬的漢話在風雪中回蕩。 劉義符卻冷笑一聲,接過了他的話茬:“然後饒我們不死?” “……是的!”奚和觀顯然沒料到劉義符會如此回應,一時間竟有些語塞。 劉義符卻毫不留情地繼續嘲諷道:“看看你這可憐的智商,可悲的外觀,可笑的語言,我都替你父母感到傷心。他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玩意兒?” 長孫地汾雖然不太理解劉義符的具體措辭,但從他的語氣和表情中也能看出這絕不是什麼好話。他不由得大怒道:“我父乃長孫……” “長孫尼瑪!”劉義符再次打斷了長孫地汾的發言,不屑地冷笑道,“你是長孫家的誰,老子根本不關心。就算是長孫嵩那隻惡心人的大老狗來了,老子也照樣罵不誤!” “你找死……”長孫地汾已經在心中給劉義符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