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符一皺眉,直接喊道:“老頭兒,你這麼閑……” 徐老頭兒手裡拿著酒罐自顧自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劉義符的對麵。他甚至還揮了揮手,示意站在一旁的柳元景和連翹二人退下。劉義符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這個糟老頭子,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好奇。 他戲謔地笑道:“老頭兒,你今天怎麼這麼閑?難道是來找我幫你找個老婆子暖被窩的?” 徐老頭兒聞言差點把手中的酒罐扔掉,他瞪了劉義符一眼,罵道:“你這劣徒,就會胡說八道!為師今天來是要提醒你,提防一個人!” 劉義符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他帶著幾分不屑地看著徐老頭兒,道:“老頭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聰明絕頂,能害我的人怕是還沒出生呢。你未免太多慮了吧?” 然而徐老頭兒卻異常嚴肅地搖了搖頭,道:“你平時膽小謹慎,但此時卻糊塗了。能害你的人就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 劉義符把手裡的筆扔在桌上,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道:“你不就是想說茂英麼?我知道她是敵國公主,也知道可能有司馬家的餘孽在威脅逼迫她,甚至那個青虹丫頭也很可疑,但這些不表明她會害我!” 徐老頭兒滿臉驚異地看著他,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徒弟一般。他瞪大了眼睛,震驚地說道:“你……你竟然都察覺到了?那為何還如此懈怠?” 劉義符斜靠在華麗的地塌上,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他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浮現出深邃的光芒:“無論遇到多少艱難險阻,我都深信茂英不會害我。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因為某些原因對我拔劍相向,我也絕不會責怪她!” 徐老頭聽到這話,頓時感到一陣無語。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仿佛被情沖昏了頭腦的徒弟,忍不住罵道:“你這個癡兒啊!你是不是著魔了?難道你和她之間已經……” 劉義符的臉頰微微一紅,他急忙打斷了徐老頭的話:“師父,您老人家就別瞎操心了。你們這一輩人活得太過粗糙,根本體會不到真愛的美好。你們在汙泥堆裡掙紮了太久,早已忘記了世間還有白蓮花般的存在。可憐啊……” 劉義符這番話,甚至帶著說教的預期,一本正經。 “你、你這劣徒!”徐老頭氣得直哆嗦,“你真是無藥可救了!”說完,他無奈地轉身離去,空中還回蕩著他的嘆息聲和“豎子”、“愚不可及”等字眼。 劉義符看著徐老頭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不禁搖頭笑了笑。他心裡清楚,師父是無法理解他的感受的。但是沒關係,隻要茂英在身邊,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他心中那朵聖潔的白蓮花,現在如同穿越這世的一個信仰一樣。無論世事如何變遷,這一點都永遠不會改變。 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需要懷疑,那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後世的劉宋皇帝,恨不得殺光所有的能臣、皇族,結果往往又被反殺,就是這種不信任感造成的悲劇。 是的,我劉義符是癡兒,那是你們不懂,這茂英與我劉義符這世有羈絆,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心裡有我! 正當劉義符陷入沉思之際,楊參謀猶如一陣風般疾馳而來,臉上難掩興奮之色。他氣喘籲籲地報道:“大王,好消息!我們找到了您一直在尋找的‘死硬分子’,而且一找就是兩個!” 劉義符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仿佛看到了升級伏虎級塢堡、科技大進步、生產力大發展,以及大爆兵砸碎所有覬覦樂安的敵人的美好前景。他急切地催促道:“快說,具體情況如何?” 楊參謀迅速遞上一張麻紙,詳細匯報:“這兩個塢堡都位於廣饒境內,離我們隻有半日的路程。一家姓何,一家姓高,都是老青州的地主家族,每家都擁有數百名奴仆。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資助刁雍魯中山賊的確鑿證據,雖然他們是被迫的……” 劉義符臉色一沉,義正言辭地說道:“被迫並不是資敵的借口!他們既然有罪,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來人啊,立刻點齊人馬,我們要即刻出發,將他們一網打盡!” 隨著一聲令下,百輛大車、六百戰兵、兩百輔兵迅速集結完畢。一番緊急動員之後,這支氣勢洶洶的大軍便浩浩蕩蕩地南下而去。 然而,僅僅三個時辰後,劉義符卻感到鬱悶得幾乎要吐血。他站在一個小小的塢堡之外,看著何家老小以及身後數百名奴仆跪伏在地、瑟瑟發抖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他厲聲質問道:“你們不是有幾百家奴嗎?為何不抵抗就直接投降了?” 為首的一個乾瘦的小老頭抬頭哭訴道:“何家這塢堡原本隻是為了防備過路的零散馬賊而建的。像大帥您這樣雄壯的人馬前來攻打,我們就算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抵抗啊。求您放過何家老小一命吧,我們願意將所有財物都孝敬給您……” 劉義符聽到這話更加憤怒了。他原本期待著一場激烈的戰鬥來賺取經驗值升級塢堡,結果對方卻直接投降了。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老師提前預告說周一的升旗手是他,他為此精心準備了一番,結果周一卻發現升旗手換成了別人一樣失望和沮喪。 塢堡直接投降讓係統無法給予經驗值獎勵!這讓劉義符感到十分惱火和無奈。 “真是窩囊廢!”劉義符憤慨地唾罵道,“難怪馬賊們喜歡敲詐打劫你們,你們實在太軟弱可欺了。若是沒有那種玉石俱焚、魚死網破的勇氣,就永遠擺脫不了被欺壓的命運。也難怪索虜們看不起我們,你們這般軟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何能夠立足於這亂世之中?” 何老頭兒擦乾臉上的淚水,一邊點頭一邊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這個情緒略顯激動的年輕人,心中滿是疑惑,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憤怒。 楊參謀、柳元景、毛預之等隨行將官也是麵麵相覷,一臉懵逼。這人家都已經投降了,難道還不對嗎?難道大王已經殺人殺出癮了,非得見血才甘心? 劉義符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無力地說道:“罷了罷了,從今往後,你們也是我樂安民堡的一部分了。每年隻需繳納一成的收成作為賦稅,我們自會保護你們周全。都散了吧……” 何家人等聞言千恩萬謝,心中暗自慶幸不已。原本以為會遭受抄家之災,沒想到不僅保住了性命和家財,還傍上了一棵大樹。 天色已晚,眾人隻得在堡裡過夜。劉義符對楊參謀埋怨道:“老楊啊,你找的這何家也太不經打了,投降得太快了吧,這是死硬分子?” 楊參謀一愣,隨即笑著解釋道:“這分明是您霸氣外露、我軍威武雄壯,把他們給嚇破了膽。這不是更省事了嗎?而且您還如此大仁大義地饒過他們,更能讓他們信服啊!” 劉義符無語地搖了搖頭,又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們去攻打高家的時候,先派一百人作為前隊。如果他們敢抵抗,再讓後麵的大隊人馬發起攻擊!” 劉義符心中打著如意算盤:高家看到自己人少勢弱,估計就會堅守不出甚至主動出擊。隻要他們敢動一刀一槍,係統就無法賴賬了。到時候經驗值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