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 卻聽趙括低喝,他手中的青鋒劍不知何時擋在了血煞光束麵前,並轟然炸開。 強勁的沖擊擴散,稍稍阻隔了血煞光束,也將一人一狐推偏移了原本的路線。 “咻!” 血色光束擦著一人一狐穿過,消失在地平線上。 “噗!” 近距離承受法器自爆的沖擊,加上法器自爆的反噬,令趙括吐出一口鮮血,昏死在陳元背上。 陳元此時也已是傷痕累累,毛發被雷火炙燒了大半,四肢及身體各處有鮮血滲出。 但他畢竟是靈狐獸體,加之日夜鍛煉不輟,也不用承受法器自爆的反噬,所以其實隻是看起來慘,實際影響並沒有那麼大。 此時如若飄鴻般,迅速消失在厲鬼眼前。 “啊!!” 眼見追趕不及的厲鬼發出咆哮,在原地停留片刻,滿臉怨毒的轉身飛向濱州城。 ······ 十日後,陳元背著趙括出現在禦獸宗外圍,被值守在外圍的弟子帶回宗內。 長途跋涉趕回來的陳元終於鬆了口氣,當場昏迷過去。 待他再次醒來時,他已回到狐兒山中,不遠處便是老狐貍那龐大的身軀。 “醒了?你那新搭檔據說還沒醒,說說怎麼回事。” 老狐貍清越的女音傳來,令陳元下意識想起這段時日的情形,翻了個身唏噓道: “濱海城的厲鬼即將突破鬼將,故意示弱引誘我們前去,目的是想吞噬修士和靈獸借此突破。” 老狐貍眼皮半抬,頗為疑惑的道: “你那搭檔有天雷符,就算是鬼將挨上此符也要重傷,因何落得這般局麵?” 陳元回憶著當時的情形,不確定的道: “趙括的天雷符是打在厲鬼身上了,但之後出現的厲鬼明顯沒有受傷,可能濱州城本就有兩個厲鬼,也有可能被天雷符劈的厲鬼,隻是借助陣法弄出來的假象。” “陣法?” 老狐貍抬起頭,雙眼微瞇的道: “自然成型的厲鬼哪懂陣法之道?你確定那厲鬼布置了陣法?” “確定,我察覺不妙打算帶著趙括離開時,那厲鬼直言她布置了‘血煞大陣’,最後還是用地雷法配合趙括的赤焰符才沖出來。” 老狐貍聽完沉吟數秒,吐出一枚流光溢彩的鈴鐺。 “叮鈴···” 清脆的鈴聲擴散在天地間。 數息後,一道藍白流光從天邊飛來,化作一宮裝美婦。 這宮裝美婦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陳元,轉而看向老狐貍: “鈴妹,出了什麼事?” 老狐貍難得的坐直身子,把陳元剛才說的轉述了一遍。 宮裝美婦黛眉皺起:“如此看來,不是有人暗中在我宗轄內豢養鬼將,便是這厲鬼機緣巧合,得了某個邪修的傳承。” 有人刻意豢養鬼將? 陳元眨了眨眼,繼而出聲道: “兩位前輩,那濱州城的城主洛安,應是與那厲鬼有所勾結,晚輩與趙括前往厲鬼藏身處時尚未聞到血腥味,但離開時卻發現有死囚被帶到附近放血。” 老狐貍聞言詢問道:“你確定那城主不是被厲鬼蠱惑?” 陳元點點頭,靈力運轉至雙眼處: “晚輩突破二尾時覺醒的天賦是靈目,若那城主被鬼物蠱惑,身上會有鬼氣殘留。” 看著陳元透著藍光的雙眼,老狐貍點點頭道: “有這個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厲鬼用那城主的家人性命脅迫,那城主不得不配合。” 也對,直接脅迫的話,確實不會留下鬼氣的痕跡。 當時情況危急,自己下意識以為那城主背叛了禦獸宗,配合厲鬼誘殺他和趙括,倒忘了那城主有可能是被脅迫的。 想到這,陳元出聲道: “是晚輩唐突了,不過那城主既然與厲鬼有所接觸,或許可從他那問出點什麼。” 宮裝美婦搖搖頭:“濱州城已成鬼蜮,全城的生靈被抽魂煉血,屍體魂魄都沒了。” 陳元聞言嘆了口氣。 當日帶著趙括離開,他就猜想過這種情形。 那厲鬼未能吞掉他和趙括,肯定是要逃了。 但在逃離前,用全城生靈的血肉來代替修士和靈獸,借此晉升也是非常合理的。 不同的是,若隻是吞了修士和靈獸,那厲鬼離開一段時間避過風頭,事後還可以再回到濱州城,但現在血祭了全城的生靈,她肯定是要被禦獸宗追殺到底了。 畢竟禦獸宗作為地仙界有名有姓的大派,轄內的凡俗城鎮被厲鬼屠了還當無事發生,傳出隻會成為笑柄。 老狐貍見他嘆氣後不言不語,出聲寬慰道: “你也不必想太多,此事的後續宗門自會追究。” 宮裝美婦點頭道:“宗門已派鬼犬一脈的築基期弟子追蹤,若這厲鬼無人接應,絕對離不開我宗轄內。” “那便好,那便好。” 陳元點點頭,隨即好奇的道: “對了,趙括傷勢如何?不會也像林冬那樣傷到本源了吧?” 宮裝美婦搖搖頭:“林冬是鬼氣入體才傷及本源,趙括自爆法器,雖然傷勢也嚴重,但倒未傷及本源,修養一段時日便可。” “如此便好,我還以為我又要換搭檔了。” 陳元鬆了口氣,畢竟趙括自爆法器雖是為了自救,但也確確實實救了他。 而且煉氣期就有飛舟,執行個最低級的任務就能拿出‘天雷符’和‘赤焰符’這種高端貨,肯定是個財大氣粗的主。 雖然這次出了點意外,跟實際上這種人做搭檔,一個字。 穩如老狗! “行了,你去吧,好生修養,莫忘了繁衍大業。” 老狐貍甩了甩尾巴,將陳元扔到了山腳。 “問完話就扔,這跟卸磨殺驢有什麼區別?!好歹給點療傷靈藥啊!” 陳元不滿的嘀咕,回到自己造的小窩吞吐靈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調理體內的暗傷。 宮裝美婦與老狐貍又講了幾句後,便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 老狐貍懶洋洋的趴下,目光看著宮裝美婦消失的方向,依稀有些追憶之色。 ······ 距離濱州城以東六百裡處的一座城鎮內,換了身裝扮的洛安走在人流湧動的街上,神色疲倦且低沉。 片刻後,他像是聽到什麼,神情緊張的走進了一家客棧。 要了間上房後,他匆匆進入房間,沒理會小二提議的燒水洗澡、吃酒備菜。 小二在門外吆喝兩聲未得回應,轉身下樓低聲罵道: “又是個窮酸鬼!不洗澡就睡,老子又要多洗一張被褥!” 他剛下樓,便看到掌櫃恭恭敬敬的領著一人一狗進來。 不等他上前迎客,那條狗便對著他吠了聲。 “這···” ‘畜生’兩字還未出口,掌櫃便一巴掌呼在小二的臉上,令他生生把那兩字咽回去,一臉懵呆的看著掌櫃。 不給小二開口的機會,掌櫃便揮手推開他: “快滾開,莫擋了仙長的路。” 仙長? 小二下意識看向掌櫃領進來的年輕人,但這年輕人卻沒理會他,牽著大黑狗便上了二樓。 片刻後,這年輕人折返下來,神色微沉的對掌櫃道: “去報城主府,說‘厲鬼已離東南郡,繼續往北了’。” “是是是!”掌櫃點頭哈腰,隨後一腳踹在小二的屁股上: “沒聽到仙長說的嗎?趕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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