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巍巍大漢,義士不絕(1 / 1)

看著身前一臉誠懇的郭太公,田豫徹底淩亂了。   不是,咱試探要這麼玩的嗎?   你知不知道,這樣搞真的是會出人命的啊!   “放開田先生!”   沖到跟前的田豫親隨正和郭太公的三個隨從對峙。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官衙中聽到動靜的黑山軍士卒正迅速朝這裡聚集。   而田豫和郭太公四目相對,都感覺尷尬不已。   田豫苦笑道:“你真的隻是試探?”   郭太公嘆了口氣,“我若不是試探,哪裡會攙扶田先生,怕是早把田先生給挾持起來了吧。”   “唔,你說得對,這一出搞得……”   田豫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很是頭疼。   不過他反應還是很快的,在發現是誤會後,他立刻讓郭太公的隨從讓開,自己拉著郭太公走到了最前方。   繼而他朝靠過來的士兵點了點頭,一臉滿意地說道:“很好,我對你們的緊急反應能力非常滿意。”   “啊?”   這次換一眾靠過來的親隨和士卒懵逼了,不是說郭太公謀反嗎,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   田豫嚴肅地說道:“為了讓大家能更好地應對各式突發事件,我和郭太公一起設計了這次的特殊演習。”   “你說是吧,郭太公。”   郭太公反應也不慢,立刻配合道:“確實如此。”   田豫接著說道:“看到大夥表現如此出色,我甚是欣慰,最早反應過來的,每個人都有獎賞!”   “好了,現在演習已經過去了,都各忙各的吧。”   ……   一場鬧劇過後,郭太公笑嗬嗬地看著田豫,對於這個謹慎、智慧、同時又沒什麼野心,真的想要匡扶漢室的年輕人,他是越看越滿意。   隻可惜他沒女兒、孫女,否則說啥也要跟這年輕人結個親家。   “別盯著我看了,我臉上又沒花。”   田豫沒好氣地瞪了眼郭太公,“所以,除了試探我之外,就沒別的事了是吧。”   有一說一,他真的好困,好累,隻想去睡覺。   “沒別的事了,就是跟田先生報個喜,以後這三萬黑山軍隨時聽田先生調遣。”   “還有就是……”   郭太公正色行了一禮,“老朽其實有姓名,老朽姓郭,名守,字尚義,太原郭家旁支子。”   “自從被人陷害流落黑山之後,老朽本以為這名字再也用不上了,未曾想竟能碰上田先生這等人物。”   “田先生心懷忠義,欲匡扶漢室,老夫願舍此殘軀,與田先生共襄盛舉。”   郭尚義嗎?   田豫看著郭太公,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這個小老頭的身形似乎高大了些許。   自從郭太公說出自己姓名那一刻起,他便找回了他是郭尚義時所追尋的一切。   他不再隻是一個會說好聽話的小老頭,也不再是什麼黑山軍中的智者,而是一位真正有理想,有抱負的興漢義士。   看著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雙眼依舊明亮,有如年輕人一般炙熱的郭太公。   田豫不禁感慨,這就是大漢啊!   哪怕軍閥專權,朝廷名存實亡,但隻要這麵旗幟還在,天下便有無數仁人誌士願為匡扶漢室的目標奮鬥終生。   哪怕數十年後曹魏代漢,依舊難以磨滅興漢義士的拳拳之心。   哪怕直到一千多年後,依舊有民族以大漢為名!   巍巍四百年之大漢,當真得人心矣!   田豫扶起郭太公,長嘆道:“尚義老丈真乃義士也,但請以後不要再這麼試探了。”   “哈哈哈,若非如此,怎能知田先生真心?”   郭太公無所謂地笑了笑,那俏皮模樣根本不像是個老頭子。   “田先生操勞已久,還請早些休息,黑山軍及城中之事,可盡數交付於我。”   田豫打了個哈欠,他本就困得不行,又經歷了這一出一驚一乍,腎上腺素一下去就覺得困得不行。   “那就拜托郭太公了。”   ……   兩日後,二月初九,日上三竿。   從東郡各地趕來的數十位家族族長和家族話事人精神煥發,齊聚田府赴宴。   據設宴的田琦講,這次飯局將由黑山軍首領負責,想要與各個大族商議安定東郡之策。   對於這種事情,各大族早都見怪不怪了。   雖然說東郡的領導班子變得很快,短短幾年就換了整整四任,從橋瑁到劉岱,又到曹操,又到如今的黑山軍,但無論領導班子怎麼變,他們這些大族的實力都沒怎麼變化。   無論誰想要統治東郡,都必須和他們這些大族聯手,隻要他們不派來文書計吏來官府上班,隻要他們不點頭讓鄉間農民開始農耕,那這東郡就是一片死地,說到底,他們才是東郡的實際控製者。   此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田琦還未到來,一眾族長正在竊竊私語。   樂平桑氏族長桑演笑著向一旁東阿薛氏的族長薛房問道:“薛老哥,這位不是你們薛家的人吧。”   薛房也笑著回道:“這位是我們東阿的一位賢人,姓程,名昱,字仲德。”   “原來如此,那就祝兩位此行能有所收獲。”   桑演轉過身去,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輕蔑。   在他看來,這種普通的小士族子弟是不配和他們這些有家學的大世家一起出席的,但因為是薛房帶來的,他倒也不好多說什麼,但他也不想與此人交談,故而選擇直接轉身,與其他人攀談。   程昱看著桑演的背影,眼睛中同樣閃過一絲厭惡,但他隱藏的很好,根本不會被人發覺。   見到接連幾個世家豪族族長都隻是搭了個話便離開,薛房怕程昱心中不快,連忙安慰道:“仲德兄莫要灰心,他們都是初次見仲德兄,不知仲德兄之才乾,這才輕慢了仲德兄。”   “若與仲德兄聊上幾句,相信他們也會為仲德兄的才乾所驚嘆。”   程昱微笑應道:“嗬嗬,薛兄多慮了,程某豈是會在意他人眼光的淺薄之人?”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在程昱心中,這種隻看家世的蠢豬,和那些不可共計大事的愚民沒什麼區別,早晚都要死於亂兵,隻是他們有家世作為支撐,不會像愚民一樣死的那麼快罷了。   另一邊,東武陽滕氏族長騰穆則是神秘兮兮地在和一些族長在談論些什麼。   雖聽不真切,但隱約可聞“冀州”、“軍隊”、“劉玄德”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