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敏之聽的還是一頭霧水,又問道:“這不是一樣嗎?” “這哪能是一樣的,非惡又不代表是善,當你辯論時認為非善即惡時,你就贏不了辯論。相反你讓他們產生這種想法,那你就可占領先機。” “所以你一開始就是,沖著這個目的去的?那要是被人察覺該怎麼辦?” “那就再用其他方式設下陷阱,辯論就是這樣,要是對手中了陷阱無法反駁,也不代表對方認同你的觀點,反而會想方設法跳出坑,然後反駁你。” “那你教教我,你是怎麼設下陷阱的,下次我自己來和他們去爭辯。” 秦啟上大學時,為了學分去參加過辯論賽,一些簡單的技巧他也是知道一二。 “首先,無論你是何種辯題,你都要堅信自己才是對的,無論對方講的多有道理,你都不能動搖……” 馬車上兩人也無事,秦啟開始便給呂敏之講授辯論技巧。 一路上不怎喜歡聽講的呂敏之,也是聽的入迷。 時候已晚,兩人也是未回相府,重新回到了鹹陽宮邊的宅院,等待第二天日出到來,才繼續從宅院內趕回相府。 馬車內,呂敏之覺得昨天學有所成,找了幾個辯論命題就與秦啟切磋。 秦啟並沒有讓著他,完全是火力全開,沒有絲毫的意外,呂敏之慘敗告終。 “你看,你都沒記住,如果你中了對方的陷阱,短時間內出不來,那就不要去想了,趕緊提出新的觀點,讓對方也掉入陷阱,這樣才能挽回劣勢。” 呂敏之身為武癡,也是頭鐵的很,又繼續找了幾個辯題。 同樣的,他一次都沒有勝過,甚至於反駁的機會都少,全程被秦啟帶著走。 “不來了!你這坑一個接著一個的,我的觀點,你也都能找到理由反駁,我不如你聰明。” 秦啟也是笑了笑說道:“我曾經在辯論賽中,與你相同也是被人說的無法還口,但我並沒有放棄,還多次參與辯論,同時,學習各種知識。” “那然後呢?你最後贏過那人了嗎?” 秦啟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意味深長道: “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呂敏之被秦啟這樣一說,甚至不由得對他產生了敬佩之意,他再次燃起了鬥誌,想著遲早要勝一回。 不過秦啟最後還是輸了,人家是專業的,他也就用課餘時間去了了解學習,哪能和專業的比,他最後能與人家掰掰手腕,已經算是不錯了。 秦啟看著眼中放光的呂敏之想道:“我一個電子信息專業的,怎麼和別人語言文學專業的比啊!少年別想了,要是讓你贏了我,我一個現代高材生,不要麵子的嗎?” 既然呂敏之變得想學習了,秦啟也就順水推舟一把,出了個考題。 “不妨我出道辯論題,就論,文重要,還是武重要,可行?” 呂敏之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早已心生怯意,他前幾次沒有用這組命題,就是怕被秦啟給說服,導致自己道心受損。 他想了想答道:“好,那我選文,你選武。” 秦啟笑了笑調侃道:“怎麼?你這是怕了?你都是抱著必輸的想法選擇的,這算是未戰先降?” “不不不!怎麼可能!我先不與你爭辯,我要先去學,等我有實力了,我們再來爭辯。” 一路上呂敏之便閉口不言,一直在想著如何勝過秦啟。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看向秦啟問道: “你不是出身於衛國小家族嗎?怎會如此有如此學識,還常與他人辯論?你有結識過名家之人? 還有,我記得你來到相府,基本不識字,包括衛國的文字,你也認不得幾個,為何能讀過荀卿之書?” 秦啟也沒有對此解釋,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說道:“天生我才,猶有神助,自然萬物皆知。” “我還以為你又會找一些奇怪的借口呢?現在借口都不想找了嗎?罷了,我派去衛國的人會打聽到的。”他又想起了秦啟所說過的辯論法又繼續道, “行!我姑且相信你,那萬物皆知的你,可知我以後會成為一個大將軍嗎?” 秦啟壓根就沒聽說過呂不韋兒子的事,所以他對於呂敏之是一點都不了解,他又是意味深長道: “天機~不可泄露。” “哼!什麼天機,你就是不知道吧?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一有機會,就會在那一直誇人,現在都敢與我說笑了。” 秦啟看著馬車外,為了生存賣力吆喝,為了避讓馬車而匆匆行走,為了不惹麻煩看到自己都要垂下頭的百姓,嘆了口氣說道: “要不是生活所迫,我又如何不想隨心所欲,逍遙自在呢?” 呂敏之聽到這話,想起了竹簡中,啟從小到大的遭遇,本是生活在普通家庭吃穿不愁,但意外來襲,失去親人,被迫淪為供他人獲利的工具,而現在又獨在他鄉,他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誒誒!我可不是想讓你可憐我,現在我過得還算舒服。” “對啊!你能在我手下做事,別人羨慕都還來不及呢?這有什麼好可憐的?差點我就著了你的道。”呂敏之也看向窗外又繼續說道,“不過,你在我這,我允許你隨心所欲,我不在乎這些。” “那就多謝敏之大人了!”說完客氣的話,秦啟倒是沒有絲毫客氣,他直接移開跪坐著的支踵,雙手交叉抱於頭後,整個人躺了下去,接著說道: “你這馬車還挺大的,我早就想躺著了,坐著太不舒服了。” 呂敏之也是躺了下去,“這樣有些磕頭啊,也不舒服。” “誒!不舒服就改造,弄些絲綿墊在車內,不就舒服了。” “也對!我回去便改造一番。” 秦啟看著馬車頂想著:“唉!你還是不夠小心啊!你之前說的要特別注意我,也沒有見你如何防範啊,這麼快就信任我了。 果然,什麼天下皆善!我還是不贊同性善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