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木垚麵前——也正是厚重木門的前方,剛剛灑下了灰色光柱的地麵上,隱隱出現了兩行白色的漢字。 大家一同湊近觀看,地上寫著: 【欲破此門,需要找到“五把鑰匙”。 方法就在五道光柱之中。】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 “這些光柱一定就是傳送門之類的,我先進去看看。”西特楠剛要邁步走入最近的藍色光柱,卻被葉靜一把抓住,將他攔下。 “怎麼了?”西特楠回頭問道。 “我看這些光柱並不一般,也許咱們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問題。”葉靜亮出手機說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想咱們應該早點休息了,先退出《乾坤世界》,明天再來吧。” 大家一看時間,快晚上十點半了。 “也是,你看我,光顧著自己了,沒有考慮其他人的感受。”西特楠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咱們就一塊兒回去,明天再繼續探險吧。” “好。”柳依煙點頭說道。 “哎,這就走啊?麵對如此激動人心的五道光柱,你們就沒有一點想法啊?”木垚現在非常興奮,並不想馬上回去。 “激動人心個腿兒!你看看你,現在拐著個腿兒能乾嘛?早點回去睡覺吧,以後的精彩還多著呢,咱不急於一時昂。”西特楠說著,上前架住了木垚。 木垚極不情願地被架了出去,但是他也不能辜負哥們兒的好意——人家不是要拖他回家,而是看他行動不便,來充當他的一條拐杖。 “要不這麼著,明天得空了,咱們從‘夢幻版’裡過來,各自進一道光柱,先看看裡麵的情況,怎麼樣?”木垚不甘心地提議道。 “這個辦法不錯,我中午應該能上一小時。”西特楠高興地說道,“那我就選前麵這根兒光柱吧。” “我也沒有問題,我選擇後麵這個藍色的吧。”柳依煙轉頭說道。 “好,那我就選擇綠色的這道。”葉靜往左邊望去。 “太好了!我時間比較多,剩下的黃色和白色的光柱,就都歸我了。”木垚興奮地喊道。 晚上,他拖累了大家半天——明天,怎麼也得多做點貢獻,彌補一下。 “行,但是咱們別逞強,先進去看看裡麵什麼情況就行,如果太危險就先退出來——別忘咯,在‘夢幻版’裡邊萬一掛了,得有二十四個小時的冷卻時間。”西特楠提醒道。 “明白。”眾人齊聲道。 回家路上,木垚突然叫道:“我裡個去!我想起來一個事兒。” “怎麼了?這一驚一乍地。”西特楠離他最近,被嚇得不輕。 “咱們的名字都被公布出去了,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遭到追殺啊?就是偷偷跟著咱們,不也得暴露這個秘密地點啊?明天可得多加小心,注意‘避人耳目’。”木垚有些擔心,慌亂之中他都學會使用成語了。 “可拉倒吧,這都幾點了——這時候,能有幾個人兒聽見?”西特楠讓木垚放寬心。 “嗯,垚哥多慮了。大可不必為此事擔心。”柳依煙淡定地說道。 “此話怎講?”木垚這“拐腿”還拐出“文化”來了。 “你們看到我臉上刻著字兒,或是腦袋上頂著什麼字跡沒有?”柳依煙看著大家說道。 “沒有啊,你又不是囚犯,臉上刺什麼字兒?”西特楠不解道。 “那我全名叫什麼?”柳依煙莫名來了這麼一句。 “柳依煙兒啊,怎麼了?”西特楠納悶地問道。 “不對,我叫‘男人小陽’。”柳依煙搖搖頭道,“之所以你們會以為我叫‘柳依煙’,是因為咱們彼此熟悉。” “什麼意思?我沒有明白。”木垚難得清楚一會兒,又被弄糊塗了。 “連你們都沒有想起我在《乾坤世界》裡叫‘男人小陽’,別人能有幾個知道我的網名?”柳依煙都有點懶得解釋了。 兩人這才醍醐灌頂。 就是!在《乾坤世界》中,並不能像普通的虛擬網絡娛樂那樣——可以看到別人的名字。 所以,誰認識你叫什麼啊?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葉靜沒有迷惑,也就無所謂點醒。 她一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並沒有擔心名字被暴露的問題。 主要也是因為她從來不接觸虛擬網絡娛樂,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在裡麵還能夠看到其他冒險家的名稱。 因此,葉靜很困惑——這三個小夥伴在爭論什麼? “高!實在是高!”西特楠和木垚朝柳依煙豎起了大拇指。 最近,木垚總感覺右手的大拇指有些疼,可能是用得太多了…… 四人各回各家,各自下線。 木垚腿上的疼痛感立刻消失——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雖然已經快十一點了,但他沒有任何困意。於是決定,必須趕快再進一次“夢幻版”——否則,今晚說什麼也睡不著覺。 出門已是早晨六點——木垚還擔心大晚上的,自己是否敢獨自一人去空蕩蕩的學校,甚至是進入防空洞…… 沒有了恐怖的擔憂,隻剩下興奮在作祟。 木垚在防空洞通道裡,哪兒有心思理會那些“鉗子蜘蛛”和“剪刀蜈蚣”?遇見它們就果斷繞過,一心想著趕快到達“病歪歪之門”跟前,然後馬上進入光柱裡麵。 所幸彎路沒有岔道,否則就他這浮躁的心情,必定會導致“欲速則不達”。 當木垚踏入中央的黃色光柱時,激動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了。 從光柱外麵看,光是透明的,可是進入其中之後,木垚並沒有任何奇怪的感覺——沒有空間跳躍產生的扭曲感,也沒有時間穿梭帶來的飛速感。 眼前除了被黃色的光包圍著,看不到外麵的樣子之外,木垚沒有感受到有任何事情發生。 他覺得很納悶——難道是被耍了? 想想《乾坤世界》的主策劃——謝頂頂那玩世不恭的樣子,猜測沒準他還真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木垚又在光柱裡麵靜待了一會兒,確定真的沒有什麼奇特事情發生,不禁有些惱火。 這種感覺就像,心中充滿了熊熊燃燒的火焰鬥誌,結果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場傾盆大雨徹徹底底地澆滅了——換做是誰,都不免在沮喪之餘,轉而產生上火的情緒。 這算什麼玩意兒?! 木垚想著,氣沖沖地走出了黃色光柱。 “歡迎光臨‘公輸李耳班’的武器鋪。小夥子,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嗎?”木垚右耳邊響起一個洪亮的粗嗓音。 ——他眼前並沒有出現藍色和灰色的光柱,而是掛滿各種短兵器的磚墻,麵前的墻與左邊墻夾角處,縱向擺放著一排武器架,上麵安插著各種長兵器。 木垚循聲向右看去,隻見一位高大的壯漢站立在一米多高的櫃臺後麵,正咧著嘴瞅他傻笑。 那壯漢約有兩米高,長著褐色的短鬈發,蓄著一口濃密的大胡子,黑粗布衣外麵罩著銀色的皮圍裙,儼然一副典型的打鐵匠模樣。 “呃……那個大叔,您剛才說什麼?”木垚其實聽清楚剛才的每一個字了,也知道現在身處武器鋪,眼前大叔明顯是在推銷產品。 可是,他被這突然出現的新場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無意識間就問出了那麼一句話。 “歡迎光臨我的武器鋪。小夥子,看看你有什麼需要的嗎?我這裡的武器,可是聞名遐邇哦。”鐵匠大叔笑容不改,白牙依舊燦爛。 木垚靠近櫃臺,注意到大叔身後就是火爐等一係列鍛造武器使用的設施和工具,顯然那裡就是他的工作場所。 木垚把視線從大叔身上挪開,移向櫃臺上麵。 臺麵是采用特殊的透明材質製成,看著不像是脆弱的玻璃,不過透光性極佳。 木垚順著櫃臺,邊走邊看,裡麵陳列著許多精致小巧的武器,上麵鑲嵌著各種華貴寶石和金銀雕刻花紋——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一看就是用來觀賞的藝術品。 木垚走到櫃臺遠端——也就是接近剛才看到的掛滿短兵器的那堵墻,還沒有來及把目光轉向更加實用的武器,就被裡麵靜靜躺著的三把大鑰匙吸引住。 鑰匙的款式大致相同,顏色卻分別是黃色、藍色和黑色,木垚清楚地記得“外麵”需要“五把鑰匙”的大厚門上,有藍色和黃色——絕對沒錯,他進黃色光柱之前,專門還看了一眼。 難道這裡的兩把鑰匙就是開那扇門用的? 沒想到黃色光柱裡除了對應顏色的鑰匙,還附送了一把藍色的——這麼容易就被我找到了五分之二。 難道是因為,我有主角光環?哈哈哈哈…… 愉快的遐想之間,讓木垚禁不住興奮地問道:“大叔,這些鑰匙多少錢?” “哦——我看看啊。”鐵匠大叔走了過來,“小夥子,你想要哪一把呢?” “黃色的和藍色的,這兩把。”木垚難掩喜色地篤點著臺麵,指著展櫃裡麵。 “哦,黃色的五十枚銅幣;藍色的一百枚銅幣——一共一百五十銅幣。”鐵匠大叔笑嗬嗬地說道。 “我裡個去,這麼貴?能便宜點兒嗎,大叔?”木垚麵有難色,這表情倒不是他裝出來為博得鐵匠的同情,而是真實地流露。 畢竟,木垚現在身上隻有一百九十六個銅板。 “小夥子,這些鑰匙可都是我親手打造,真真正正的純手工製品。”鐵匠大叔說著,取出那枚藍色的大鑰匙,指著上麵美麗的紋路,“你看看這樣式,再看看這工藝——要你一百五十個銅幣,可一點兒都不貴。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這些鑰匙都是您自己打造的?”木垚嘴上問道,心裡卻想:號稱遠近聞名的打造武器的鐵匠,還會配鑰匙——您老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對啊。小夥子,手藝人不容易啊。”鐵匠大叔說道。 “是,您這做工的確是好。可是大叔,鑰匙不就是用來開門的嗎?再好看,它也不能當飯吃啊。”木垚這話說都得……好像一百五十個銅板買兩把鑰匙吃,還挺合算似的。 “嗬嗬,小夥子,真的不能便宜啊——勞動人民不容易啊。”大叔依舊表情和藹。 得,“勞動”二字一出,木垚就真不好意思再還價了。他自己也是勞動人民家庭的一份子,知道個中辛苦滋味,於是乾脆地付錢成交:“行,一百五就一百五。給您。” 木垚看著大把的銅板轉移到鐵匠大叔手裡,又感覺有些心疼,不過想想依靠勤奮很快就能再賺回來,也就沒有過多悲傷。 畢竟,他終究是為小夥伴們作出了不小的貢獻。心想,即使再苦再累,也是非常值得的。 木垚開心地收好兩把鑰匙,沒有繼續參觀這一屋子琳瑯滿目的武器——他擔心萬一看見喜歡的又買不起,心裡會特別難受。 木垚直接走進黃色光柱,沒有做過多停留,繼續向前邁步,眼前果然出現了熟悉的紅色光柱。 他轉身快步跑到厚重的木門前,掏出那把藍色的鑰匙,伸著哆嗦的手,對準鎖孔一插。 餅子曰: 欲破此門進光柱,黃色裡麵是大叔。 鑰匙一下得到倆,好歹這回把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