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柳依煙馬上要觸碰到綠色老鼠人高高飄揚起的衣袍。 這時候,它居然能夠——歪頭轉身,躲過西特楠和木垚的夾擊,又抬竹竿擋下葉靜的綠線段攻擊,同時還騰出右手輕輕將衣角往回一拽,順便解決了柳依煙馬上就要摸到它衣服的危機。 這是目前纏鬥了近一刻鐘,四人獲得的最好一次機會,可還是沒能成功。 不得不說,這綠色老鼠人,真的是太強大了! 如果這是真正的戰鬥,綠鼠人並非會隻守不攻,那恐怕大家瞬間就得失去行動力…… 其餘三人仍在繼續不懈地努力著,柳依煙卻早已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悄悄靠近葉靜,在她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囑咐了兩句——柳依煙知道綠色老鼠人的耳朵靈敏,所以極力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在確定葉靜完全明白自己的思路後,柳依煙重新注視著綠鼠人,等待著下一次——能夠施展他才華的機會出現。 西特楠和木垚可真能稱得上是越戰越勇——在他倆愈發熟練和兇猛的進攻下,綠鼠人被迫向同一方向連續移動了兩次——因此,它的動作稍微大了一些,衣袍就再次高高揚起。 柳依煙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用白木法杖甩出紫色雷電球,進一步封鎖綠鼠人的行動範圍,然後猛地沖了上去。 葉靜因為之前得到柳依煙的囑托,也趁此良機用鉛筆劃出一條綠色橫線。 隻不過,在這一次關鍵時機,她好像打偏了——沒有攻擊到綠鼠人的本體,而是將橫線掃向了它移動之前的位置。 那裡隻能勉強攻擊到它的衣角——而飛行道具沾到衣服,是不算被觸碰到的…… 葉靜的攻擊應該是慢了半拍。 而柳依煙的動作更為誇張。他竟然飛身魚躍撲向了葉靜劃筆攻擊的地方——這種搶占時機的進攻,也隻是讓他抓了一個寂寞,並沒有觸摸到綠鼠人的本體。 柳依煙似乎也慢了半拍。 綠色老鼠人調整身形,準備再次麵對四人的圍追堵截時,卻看到柳依煙手裡拿著一小段布片,沖著它晃來晃去。 那不是投降用的白色旗幟——那隻是一小片綠色的粗布衣角。 “老鼠大叔,還有必要繼續嗎?我們已經贏了。”柳依煙笑嘻嘻擺動著手裡的綠色小布片——那正是從綠色老鼠人長袍上割下的一角。 原來,葉靜和柳依煙的行動都不是偏離,也沒有慢——他們專門就是瞄著綠鼠人的衣角去的——葉靜負責將它的衣角切下,而柳依煙又立刻飛身前撲,第一時間將之牢牢抓在手中。 “之前,我專門問過你,得到了你的確認——隻要我們的‘手’碰到你的‘衣角’就算勝利。你得承認這片是你身上的吧?”柳依煙笑意明顯——別管“衣角”在不在你身上,都是“你的”,你可沒說過“碰到切割下來的衣角不算”。 “哈哈哈哈!有意思,沒想到老朽居然被你們這幫小家夥算計了。”綠鼠人倒也笑得爽朗,絲毫沒有抵賴的意思,“罷,罷,罷,願賭服輸。能切下我衣角,也是你們勝利了。” 四人聞言大喜。 “拿去吧。”綠鼠人說著,直接將【綠色土礦】拋給了柳依煙。 “謝老鼠大叔成全。”柳依煙單手穩穩接住,心安理得地收下。 “歲月不饒人啊,看來老朽真的不中用了。如果換作年輕的時候,麵對你們這樣的,十人都不在話下……算了,‘好鼠不提當年勇’。 “今天老朽玩得很是盡興,咱們也算有緣,如果以後你們遇到什麼困難,可以過來找我幫忙。”綠鼠人左手撐著竹竿,右手捋了兩下它想象中的長髯——其實就是稀鬆的幾根。 “好。那我們再會了,老鼠大叔。”四人一起抱拳作別。 “好。眾小友,再會。”綠鼠人亦雙手抱拳,竹竿仍能無撐自立…… 四人現在的任務,就差用鑰匙打開黑、白、藍三個顏色的寶箱——它們分別位於迷宮的上、左、左下區域。 確定沒有戰鬥,四人身心放鬆,邊走邊聊。 “想不到,這個綠色老鼠人大叔,還是個好人……呃,好鼠。”木垚誇贊道。 “嗯。以它的實力,如果想刁難咱們,恐怕以咱們現在的實力,無論如何也別想取得‘綠色土礦’了。”柳依煙點頭說道。 “不過,跟老鼠大叔玩了半天抓人比賽,我覺著自己的實力都有所提升了。看來,以後沒事兒我得多來找它切磋切磋。”西特楠輕巧地左右跳動著蝴蝶步,感覺自己更加靈活了。 “這次也多虧了小陽哥,能想出如此快捷的取勝方法,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還一直照著綠色老鼠人的本體進行無謂的攻擊呢。”葉靜說著,看向柳依煙。 “哪裡。你的切衣角攻擊也是時機恰當,角度精準,真可謂是……”柳依煙回敬道。 “行了,你倆就別互相客氣了。軍功章上有你的一半兒,也有你的一半兒……”西特楠說著,做一個掰月餅狀,然後把不存在的兩個半塊兒“月餅”,分別遞給了葉靜和柳依煙。 “小陽哥聰明牛比又有行動力。這次戰鬥,首功一件!”木垚傻嗬嗬地說道。 “還是大家的功勞,人多力量大。”柳依煙謙虛道。 四人就這樣互相吹捧,聊天解悶。 他們再次回到三個特殊區域,並用從鐵匠大叔那裡買來的鑰匙,打開了三個寶箱,成功得到了【藍色土礦】、【黑色土礦】和【白色礦石】。 終於湊齊了“七色土礦”,眾人懷著激動的心情回到鐵匠大叔那裡,就等著看大叔怎麼煉製【白金鑰匙之西】。 然後,他們一起動手拚出“白金鑰匙”,就能打開期盼已久的“病歪歪之門”了…… “不錯。紅、黃、藍、綠、灰、黑這六塊土礦沒有問題,但是……”鐵匠大叔看著麵前的七個彩色石頭,說道,“這一塊是‘白色礦石’,而並非‘白色土礦’。” “大叔,這是什麼意思?”木垚感覺公輸李耳班又要製造幺蛾子。 “‘白色土礦’非常稀少,不易獲得。不過,你們能夠找到‘白色礦石’也實屬難得。我可以將它打造成‘白色土礦’,隻不過……”鐵匠大叔麵部又露出經典的難色。 “不過什麼?你就直說怎麼辦吧?是不是又要錢?”木垚顯得特別沉不住氣。 “錢倒是不用,我可以免費為你們打造。隻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要煉造出‘白色土礦’,還需要‘八卦火種’才能辦到。”鐵匠大叔懂得還真多,就是俗語知識可能有些匱乏——理由老是同一句…… “‘八卦火種’?怎麼弄?到哪兒弄?”木垚急不可耐地問道。 “嗬嗬,那老漢我就不知道了。”鐵匠大叔笑得無法形容。 “大叔,你不會是騙我們吧?我看你怎麼笑得這麼不自然?”木垚嘴上問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鐵匠大叔。 “嗬嗬,小夥子說笑了。”鐵匠大叔的笑,明顯舒展了許多。 “而且,這塊白色石頭,怎麼看都和其他的石頭區別不大——除了顏色,質地感覺差不多啊……”木垚盯著櫃臺上的七彩石頭半天,又抬頭看向公輸李耳班,“它怎麼能不是‘白色土礦’,而是‘白色礦石’呢?大叔,你不會是在耍我們吧?” “自然不會——也沒有那個必要。”鐵匠大叔燦爛地笑道,“嗬嗬,總之,等你們找齊了‘八卦火種’,再來找我吧。” 西特楠和木垚是大眼兒乾瞪著小眼兒;葉靜和柳依煙則是互視著,陷入了沉思…… 過了片刻,柳依煙看著西特楠開口問道:“楠哥,你說在你進的光柱裡,看見過八卦圖案?” “對。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西特楠拍了一下腦門說道,“不過,那裡熱倒是真挺熱,可是沒有看到有什麼火種。” “既然有八卦,也許就有戲。不如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葉靜提議道。 “隻好如此了。”其餘人沒有異議…… 紅色光柱裡麵真不是一般的熱——三個大老爺們早已大汗淋漓,自然不必說;葉靜額頭和鼻尖也是頻頻滲出汗珠,需要不停地擦拭。 木垚想要脫掉上衣光著膀子,被柳依煙勸止——這種程度的熱,並不是不穿褂子就能緩解的。 而且,現在是在《乾坤世界》中——這種熱隻是一種感覺,並不會真的脫水,漸漸習慣了就好。 此地,果然如同西特楠描述的一樣——除了熱,就是無聊——一路過來,道兩邊隻有滾滾的巖漿,果然連個敵人和岔路都沒有。 眾人終於忍著酷熱,耐著性子,走到一片開闊區域。 這裡是一個圓形的空地,直徑大約二十米,地麵用黑色和白色塗料繪著陰陽魚和先天八卦圖。 四人現在腳下踩的正是“離火卦”——兩邊是長白線,中間兩條短白線——他們眼前有一座紅色的雕像,坐落於黑白雙色魚的上方。 紅色塑像大約三米高,雕刻出一位威風凜凜的壯漢。 他有一頭火紅色的淩亂長發任意飄灑;頷下垂著三綹長須卻很順滑;身著紅色鎧甲;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掌心按於一把紅色巨劍的劍柄之上。 那把巨劍則豎立在他麵前,深深插入地麵。 他的下半身並不是健壯的雙腿,而是一條粗長的巨蟒之尾部——如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這座紅色雕像看著既充滿威嚴,又顯著恐怖。 四人在這裡轉悠了一會兒,各自分頭調查,並沒有發現任何機關暗道。 紅色雕像上沒有類似開關按鍵之類的東西;地上的八卦圖案本身是白色塗料繪製,也無任何異常——它們不發光,站在上麵也不會被傳送到什麼特殊空間。 “這如何收集‘八卦火種’呢?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啊。”木垚站在“兌卦”上跳了跳腳,好像這樣似乎可以觸發隱藏的機關。 “是啊。我早說過了,這兒除了‘熱’,什麼都沒有。”西特楠用袖子摸了一把額頭的大汗。 “不會是從外麵的巖漿裡收集吧?”木垚看著周圍滾滾的熔巖說道。 “應該不會吧——這不等咱們靠近,就得被熔化了。”西特楠搖著頭說道。 “也許有什麼特殊的方法,或者容器可以盛放這些巖漿?”柳依煙順著木垚的思路,說道,“沒準真是要在巖漿裡尋找‘八卦火種’呢……” “或許吧,要不咱們再問問鐵匠大叔,看看是否存在什麼奇特的小瓶子,可以保存這些‘流體之火’?”葉靜附和道。 “走。”四人拿定主意,就趕緊離開這片燥熱的地區。 他們認為,鐵匠大叔狡猾得很——你不專門問的東西,他從來不主動告訴你。 那麼,這一次四人能從公輸李耳班那裡找到想要的答案嗎? 餅子曰: 依煙定計綠鼠休,白色土礦難入手。 八卦火種何處得,黃的尋完紅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