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垚並沒有留意——這多出的一個“技能點”,是剛升到十級的時候就有了呢?還是突破極限之後才出現的? 總之,倒不能說他是不求甚解,而是真的並沒有想那麼多——他認為,既然已經擁有,那就及時享受。 木垚果斷選擇了【單體小恢復】這項技能,可並沒有感覺有特殊的事情發生。 他愣了半天,甚至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都隻是一個美麗的夢。 不不,不能說美夢,那必須是噩夢——既然已經加了技能,為什麼沒有任何變化呢? 木垚簡直有些抓狂地退出這些讓他茫然的表格框,回到手機主界麵,才驚喜地發現,屏幕右下角多了一個橙色的小圖標。 它像一滴水,又似一團光,說不上來的好看——尤其是它下方那可愛的五個小字——【單體小恢復】。 原來如此……木垚的心這才算稍微平衡了一下。 不過,他又感覺每次施放技能,還要打開手機,難免有些不方便——他早已經忘記,謝頂頂說過的關於技能施放的那些話。 “如果能像小陽哥那樣,大喊一聲‘啊轟’,就放出一個雷電球,那多順手?” 可木垚又一想,就他這語言構架能力,估計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禁言——如果不能讓說話,得憋死他。 於是,他又勉為其難地認為,手機施放就手機施放吧,凡事有利就有弊,總不得兩全其美——畢竟,對木垚而言,可以說話才是真正的、最大的幸福。 木垚點下似水如光的橙色小圖片,發現屏幕變暗,同時於圖標上方出現了自己的小頭像。 他將手指劃向自己的頭像,結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嗯……估計滿血狀態,不能給自己回復。據我近二十年電玩經驗來看——如果身邊有隊友,那點下‘單體小恢復’之後,一定會出現隊友的頭像。” 木垚點著頭,肯定著自己的想法,將手機揣入了口袋。 雖然新學習的技能,並不能讓他刷怪的能力變得更強,但起碼符合“他是大肉”的定位需求——【單體小恢復】可以讓他變得更肉! 總算擁有了一個加血技能,木垚感覺還是有些得意——嘴角邊都不自覺地露出笑意。 木垚迫不及待地出門進行測試,才想起來大街上的大蜘蛛、大蜈蚣和大老鼠隻會跑,並不攻擊他——不費血,如何進行恢復? 於是,他決定進防空洞,隨便找個老“熟”人給自己來兩下,然後測試一下【單體小恢復】的具體效果。 跑進學校的時候,木垚又記起——黃色光柱的迷宮地圖還在柳依煙手裡呢……讓他憑借記憶找到老鼠人,那簡直有點太難為他自己了。 於是,他決定冒險進入“八卦世界”,看看那些怪獸能帶來怎樣的傷害。由於太急於嘗試,他都忘記了“如果在‘夢幻版’中掛掉,會有自動休眠時間”的問題。 好在於黑暗的防空洞裡,木垚遇見鉗子蜘蛛。忍痛讓它夾了兩下後,他用青銅消防斧懷著近乎感激的心情,將它送入了極樂世界。 對自己使用【單體小恢復】技能之後,一道橙色的光芒散發著歡快的生命氣息從木垚的手機飛出,直鉆入他的內體。 疼痛感瞬間消失! 手機上,已經消耗了五分之一的紅色【生命值】也得到恢復——但是並沒有滿,也就是彌補了生命值總長度大概十分之一的樣子。 與此同時,木垚全身莫名地充滿了乾勁兒——疲勞感一掃而空! 看來,這個【單體小恢復】除了可以“恢復生命值”;還能夠“恢復體力”,讓自己重新充滿活力。 不得不說,後者才是目前木垚最需要的效果。他甚至開始幻想自己成為“永動機”了。 隻不過,在使用技能的時候,需要消耗【乾坤值】——他還不知道如何恢復那個“藍色的長條”。 木垚突然又想到——真正戰鬥的時候,他從未打開過手機,觀察生命值的損耗情況——他不清楚,若是在“未受到致命攻擊,卻使生命值消耗殆盡”的情況下,究竟會不會“死去”呢。 他有心嘗試,卻感覺沒有必要。 他更想看看以前進過的八卦陣裡是怎樣的情況,結果卻發現——紅色雕像劍指的方向,八卦圖案並不會變亮了——他已經無法再次進入其中。 這不禁讓木垚感到有些沮喪——對於已經消滅過的、可怕的或是美麗的怪獸們,不能反復進行挑戰——既讓人失望,又令人想念。 木垚惆悵著走出校園,來到大門口,見到了意外至極點的驚喜! 他看到了——不能說是熟悉,也不能說是朝思暮想,卻絕對是他特別想見到的一個人。 準確講,是一個女人。 客觀講,那絕對是一位美麗到令木垚窒息的姑娘。 她身著一襲暗紅色唐製圓領半長袍,精巧的圓領中翻出雪白的衣領,更襯托出那潔白無瑕的溫潤玉頸,看著攝人心魄。 她一對暗金色箭袖緊紮秀腕,隻顯露出一雙蔥嫩細長的纖纖玉手,感覺利落灑脫。 她身材勻稱,繡花緊身衣袍的腰下外加一層黑色罩紗裙,讓內襯的、剛過膝的紅色小裙和精致小巧的黑色皮靴有一種欲說還休的夢幻迷人感——隨風擺動的裙邊襯著薄如蟬翼的黑紗,盡顯其飄逸靈動,英姿颯爽。 和風一起飄動的,還有那讓木垚難以忘懷的、散發著燦爛金紅色光芒的、梳成高馬尾的過腰長發。 那是一種閃閃發亮的紅和深藏於紅色之中不顯露出本來麵目的金——兩種顏色完美融合,亮而不刺眼,媚而不艷俗——美麗異常,驚心動魄。 她額前兩縷長發拂動著一雙清澈透亮的黑色明眸,那神采醉人的眼睛大得超乎想象,卻也恰到好處——既增添活潑可愛的氣質,又不失迷倒眾生之魅力。 她美妙細長的眉毛彎如新月,精致小巧的鼻尖微微翹起,光滑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晶瑩閃亮的紅唇鮮艷欲滴。 她更有一對貝殼形的耳朵靈動無比,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變成透明的粉紅色,顯得特別仙逸無匹。 太好看了…… 木垚見到她,腦海中隻有這四個字——至於她哪裡好看?其實他說不出來,但就是覺得她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好看,他就是願意一直看著她——視線裡隻有她,再沒有其他…… 木垚看著那自己難以用語言形容之美麗的身體和臉龐,尤其是她那長長的、散發出香氣的秀發和大大的、反射著靈光的眼睛,已經讓他癡迷得忘記了呼吸。 如果不是在《乾坤世界》中,恐怕他現在已經缺氧昏厥了。 那即使用世間所以美好詞匯都無法描述的女子,將一雙大眼睛彎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對著木垚露出眾生難忘的微笑。 “你好。請問‘大井街’怎麼走呢?”墜入凡間的美麗女子,用清亮動聽的天籟之音詢問木垚。 如果說她之前的容貌早已讓木垚失去了生命的氣息,那麼就可以說她現在的靈音又使他恢復了消逝的活力。 可他仍一動不動,繼續沉迷於她製造的前所未有之美好的空氣裡。 那絕世美女見到眼前男子一直保持傻乎乎的狀態看著自己,也不答話,也不移開視線,就那麼死死盯著自己,感覺這人很是無禮。 她微微蹙眉,又將剛才的話問了一遍。 木垚因為始終癡癡地看著絕世美女,所以注意到她麵部的表情變化,才想起來自己的確有點太不禮貌了。於是馬上移開視線,並不由自主地臉紅起來。 “啊啊,對……對不起,您剛才說什麼?”木垚緊張得敬語都出來了。 “你好,請問大井街怎麼走?”絕世美女再次勉強露出笑容,明顯有些不自然。 她心裡盤算著——這會不會是一個色狼呢? 她知道自己天生麗質,也早已經習慣了異性的注目禮。可也從來沒有見過,像眼前這般如此大失體統之人——她甚至感覺他有些猥瑣了。 “啊,是。你……你好。大……大井街?對,大井街,就在那邊。”木垚語無倫次地指向雨花路對麵離學校不遠處的西北方。 “謝謝。”絕世美女頭也不回地飛快跑掉了。 “哎!美……麗的女子,能否告訴我,你的芳名呢?”木垚伸出抓不住任何空氣的手,無力卻再次失禮地喊道。 絕世美女身法也是絕世的,眨眼間已經跑出了老遠,也不知道那個距離能不能聽到木垚的喊話,但她終究是沒有理睬他,就這樣飄然而去。 如果說,之前在神鷹大街遇到的那個金紅色高馬尾的美女隻是讓木垚驚鴻了一瞥的話,那麼現在這個絕世美女——當然木垚知道這就是那位美女——絕對該令他朝思暮想,永生難忘了。 可是,木垚想想人家的絕世容顏,又摸摸自己的寒酸臉蛋;想想人家那超凡脫俗的衣著打扮,再看看自己這不修邊幅的著裝習慣;想想人家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氣質,復拍拍自己這能吞十個饅頭的米囊飯袋…… 雖然他與她剛才離得是那樣的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彼此之間的差距又是這樣的遙遠——關於“心與心是否相近”的問題,那就更別想了——木垚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咫尺天涯”的距離。 木垚在原地犯了半天傻,才想起來趕緊追上大井街,尋找絕世美女的蹤跡。 他一邊跑一邊抽著自己嘴巴子——這次是真抽,還挺用力:“木垚啊木垚,你是真他嗎傻!指什麼路啊?直接帶她去不完了嗎?不就能多相處一會兒了嗎?指什麼路呢?真他嗎傻!真他嗎欠抽……” 當木垚跑到大井街的另一個盡頭,抵達了解放路,一直也沒有再次看到那美麗的身影。在他悲憫的印象中,似乎連紅色的東西都再也沒有見到過。 此刻,他不能說是“悵然若失”,那感覺簡直是“糟糕透了”!——毫不誇張地講,似乎都能用“萬念俱灰”來形容——他的心情已經低到了絕對零度。 他邁著冰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艱難地朝家走去…… 剛過東四路,還沒到鐵路局宿舍門口的時候,木垚看到道路西邊有一群人,染著各色頭發,顯然是小混混們。他們將一個人圍著其中——正在以多欺少。 換作平時,木垚才懶得管這些閑事——甚至說不好聽點,他沒有膽量或是實力來摻和這種事情。 而此刻,由於極其不佳的心情,使木垚變得義憤填膺起來——這就導致他近乎失去理智地、瘋狂地大叫著,沖向了人群之中。 餅子曰: 加血技能挺務實,遇見女神難相知。 像那樣過眼雲煙,似這般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