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垚動作還是慢了半拍,致命的紅光夾雜著溫柔的氣勢直接擊中葉靜的心臟——準確講,是擊中了她的左手——她由於驚嚇而放在胸前的左手 其實,紅光擊中的,是葉靜左手的小瓶子? 大媽們齊刷刷地轉頭舉動,也隻是她們健身操的開始動作,並不是要鎖定葉靜和木垚。 振奮人心的廣場舞神曲響起之時,大媽們扭動起健壯的腰肢,隨樂起舞。 她們真的隻是要跳廣場舞,並不是要襲擊他們——她們眼裡隻有鍛煉身體,哪能顧得上青年才俊和窈窕美女? 原來,二人“自作多情”了。 再看葉靜,雖然遇到了紅光的襲擊,但身體卻完好無損——她自己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兩人仔細查看半天,並未發現她身上有什麼傷痕——葉靜之前還擔心會看見裙子上的血窟窿而嚇死過去呢。 木垚是一臉懵逼,兩眼暗淡;三魂盡失,四肢木然;五體不勤,六神渙散;七魄閉塞,八髎難安;九臟失調,十指亂顫;百思不解,千慮湧現;萬般疑問,匯成一念——這特麼是怎麼回事? “木垚你看,我們成功收集到露水了!”葉靜開心地舉起手中的小瓶子喊道。 果然,透明的玻璃瓶子裡多了一滴紅色的液體。同時,瓶子標簽上,也顯現出四個小字: 【強圉之露】。 “強……”木垚“昂”了半天,指著“圉”字問葉靜,“這個字兒怎麼念?” “念‘宇’,強圉之露。”葉靜說道。 “這個字兒啥意思?”木垚又變得好學起來。 “單獨一個‘圉’字,有‘監獄’或是‘邊境’的意思。‘強圉’則是……”“中華小字典”葉靜看著小瓶子,突然興奮地叫起來,“哎——木垚!你看你看!這顆紅色小水滴真可愛,還是懸空狀態,太有意思了。” 木垚把臉湊近,看到那滴紅色的露珠,圓滾滾、亮晶晶的,既沒有觸到瓶子蓋,也沒有碰到瓶子底部,更沒有接觸瓶壁——就那樣安安穩穩地懸浮在瓶子中央,給人感覺——它好看又神奇。 “真是昂!上不著天兒,下不著地兒,四周不著空氣的,它怎麼這麼牛比?”木垚看得高興,表達方式略有疏忽,“我他嗎就好奇,這瓶子蓋兒都沒有打開,它是怎麼進去的。” “也是……”葉靜聽到這裡,用手指捏住小瓶子,上下左右搖晃了幾次,“木垚你看,不管我怎麼晃動,裡麵的水滴都沒有觸碰到瓶子——它一直隨著瓶子移動,始終保持停在中心位置。” “就是的昂!知道它牛,不知道它這麼牛?就是個大活人……就是奧運冠軍,也不能比它做得更好,比它更牛比了。” 木垚看到紅色露珠的靈活移動與神速反應,馬上想起了運動健將們,並被“紅色露珠那‘瓶不動,我不動;瓶若動,我先動’的沉著冷靜勁兒和準確的提前預判能力”所折服。 兩人一起玩了一會兒紅色露珠,發現想讓它碰到瓶子比登天還難,於是果斷放棄了。 “該辦正事兒了。”木垚有所覺悟——這是對的。 “嗯,看來隻要我們取出小瓶子,一靠近水滴的隱藏地點,它就會自動進入瓶子裡——這比我想象中要簡單。”葉靜說著,看了一眼照明燈的位置——紅色露珠正是從那裡飛出的。 她估摸了一下距離,大約有五米,便和木垚製定了一個提高搜索效率的辦法。 兩人分頭行動,木垚按照葉靜的提議,首先把尋找區域分割成若乾個寬約十米的長條形狀,然後取出小瓶子進行“逐行掃描”,最後輕鬆地在以下地點,成功找到了四顆露珠: 小樹林裡,木垚在某棵高大的楊樹下,收集到綠色的【閼逢之露】;在某處冬青綠化帶裡,飛出了同種綠色的【旃蒙之露】。 這“哥兒倆”不論顏色、個頭、大小,都一模一樣,除了名字不同,沒有任何區別。 在迷你城墻下,木垚成功獲得黃色的【著雍之露】;又於河邊某棵帶鳥窩的樹下的土堆裡得到【屠維之露】——這位置是早就從“紅桃Q”口中得知的。 顯然,這兩粒露珠也是一對雙胞胎——隻是這“哥兒倆”或“姐兒倆”,不是一個姓兒。 當然,也許它們的姓兒是最後一個字——都姓“露”。那長得像,就能解釋通了…… 當木垚帶著一臉興奮回到公園南麵廣場的時候,卻看到葉靜愁眉苦臉的樣子。 “怎麼?沒有找到另外一滴?”木垚好奇地問道。 他這邊四滴都找全了,葉靜應該有充足的時間,怎麼可能找不到一滴呢?——聰明如她,不應該啊。 “是。廣場就這麼大點地方,我連同周邊,都找了好幾圈了,仍然一無所獲。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葉靜一臉不解地說道。 “周圍也全都找過了,還是沒有找到?”木垚看到葉靜邊思索邊點頭,繼續說道:“那就說明不是尋找範圍的問題,或許是尋找的時間不對。目前,構成我們世界的‘宇’和‘宙’,不就是指空間和時間嗎?沒準你要找的那個小水珠得在特定時間才會出現。” 不得不說,木垚和“紅桃Q”待得時間不算太長,卻深受其影響——也許真的“開竅”了一些,否則怎麼能夠說出如此有哲理的話來? “對啊!”葉靜聞言,眼前一亮,轉憂為喜,“木垚,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不是特定地點,一定就是特定時間——你真厲害!” “哈哈!我也是瞎猜的。”木垚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 “行啊,木垚,最近越來越聰明了。”葉靜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 “哇哈哈哈!常年和你們這些聰明人在一起,怎麼也得受點兒影響,不能老傻著啊。”木垚得意地大笑起來。 “嗬嗬,你又不傻,隻是更聰明了。”葉靜鼓勵著木垚,“但恐怕不是受我們影響吧?和我們在一起都十幾年了,也不曾見你有如此大的改變。” “哈哈,過獎,過獎,我怎麼不是受你們影響?我是開竅晚還不行啊?”木垚大笑著,岔開話題道,“我看現在離五點半還有幾分鐘,要不咱們就在這附近轉一轉,碰碰運氣?” “好。”葉靜笑道。 於是,二人聽著帶感的音樂,欣賞著大媽們綽約的風姿,圍著廣場畫起圈來…… 五點半,依舊無所收獲,沒見任何一道光飛入葉靜手中的小瓶裡。 “大媽們的中間,你去過沒有?”木垚開始懷疑自己的時間論是否可靠了。 “去過了。我混在裡麵,還學著跳了一會兒廣場舞,別說,還挺來勁。”葉靜若不是刻意控製自己,恐怕就要露出“沉浸和享受”的表情了。 “那不應該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木垚看似陷入了沉思,其實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思路也沒有——他隻是自然而然地進入一種空想狀態。 “多想無益,要不咱們再等等?”葉靜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懷疑這裡是否有規則外的可能存在。 畢竟地方就這麼大,不會發現不了——可是到點兒了,露水還沒有出現,那肯定是有問題。 “都過了五點半了,等也沒用了吧。”木垚說著,打了個大哈欠,“要不咱們先回去休息,回頭再想想其他辦法?” 看來,由於任務不成功所產生的沮喪情緒,讓木垚擯棄了興奮——困倦,重新占領了他的身體。 “如果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再等一會兒。”葉靜具有一種難能可貴的精神——要堅持,不放棄。 “沒事兒,我不累,再和你待一會兒吧。”木垚說著,又張大了嘴巴。 “我自己就行,真的不用陪我。”葉靜看到木垚哈欠連連,心有不忍。 “不能夠,必須陪著你。”木垚有一個特點——對朋友,不拋棄。 “那好,我們最晚待到六點,然後一起回家。”葉靜不得不妥協,“走,我們先去那邊的長椅坐會兒吧。” “占。走了半天,真有點兒累了。”木垚這話,與之前矛盾了…… 長椅位於掛大燈的小樹下,葉靜選擇這裡是有目的性的。 她記得,燈亮的時候,飛出了一道紅光……於是,總覺得燈滅的時候,也會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如果說她的猜想是有什麼科學依據的話,那是萬萬不能夠的,那隻是她的直覺罷了——一個聰明美麗的女人的所具備的、不明覺厲的感覺。 “我說老葉,你傳授我點兒追女孩子的技巧唄?我是真想嘗試追追‘紅桃Q’。”木垚一閑下來,就開始思不對路,口不擇言。 他老氣橫秋地稱呼妙齡女子為“老葉”也就算了,居然還向一個女孩請教如何追另一個女孩?——人家又不是男的,能知道這些嗎? 其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木垚想的是——他自己是男孩,不了解女孩的心思,想通過女孩了解一下。 但是,他都不動動那快要銹掉的腦袋想一想——女孩和女孩,思想愛好,那能一樣嗎? 某些時候,可能還真一樣…… “這次是認真的?不怕對方是個男人啊?”葉靜側頭看著木垚,開玩笑地說道。 “我哪次不認真了?”木垚想了想,“話說好像也就經歷過一次。七年才一次,一次就七年啊……” “得得,別感慨了。我說說我的看法吧,你僅供參考啊。”葉靜一看昂起頭馬上就要啟動回憶模式的木垚,立刻打斷了他。 就那麼一點兒青春往事——不驚心也不動魄的一個小單戀——說八百回了,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好。”木垚放下漸漸朝天的鼻孔,看著葉靜,“還請你知無不言,言‘而’不盡。” 木垚說話,能不使用成語就更好了。 不過,假如你自身知識儲備足夠,不會輕易被木垚錯誤的成語所誤導,那麼和他這樣“可愛”的人聊天,還是很有樂趣的。 “你喜歡她,也希望她喜歡你,是吧?”葉靜問道。 “那肯定啊。”木垚感覺葉靜這是廢話。 “那如何讓一個人喜歡上你呢?”葉靜說話是有邏輯的,木垚暫時理解不了,體會不到。 木垚沒說話,但眼神好奇。這就激發著“知識傳播者”葉靜同誌不得不道出真相。 餅子曰: 以為葉靜遭偷襲,原是甘露被收集。 閑來無事聊個天,看似非難實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