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嘻嗬嘿。冤家路窄啊。這不是,老土兄弟嗎?”“意圖春光君”怪笑道。 “誰是你兄弟?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木垚立馬警惕起來,將青銅消防斧立於麵前,彎腰弓背,擺好架勢,密切注視著意圖春光君的手。 “就我一個。難道還不夠對付你們?哎,你的兄弟們呢?還有那位紫發白裙的美女。難道他們都拋棄你了?哈哈哈哈……”意圖春光君大笑道。 “少扯淡吧。別一會兒不小心再被禁言咯!”木垚反唇相譏道。 “我……好好好。你真本領沒有,氣人的水平倒是快要得到真傳了啊。來吧。讓我看看你漲了多少能耐,敢口出狂言。”意圖春光君說著,舉起了黑色的小法杖。 “我怎麼口出狂言了?看斧吧你!”木垚喊著,沖了上去,這次沒有魯莽,而是用眼睛一直緊盯著對方手上的動作。 “呼啦呼啦!”意圖春光君將法杖朝前一甩,一條火柱從地麵沖天而起。 顯然他的法力得到精進,之前還隻是會發出一枚稍縱即逝的火球,現在竟然能夠施放出一條持續燃燒的火柱。 他的施法動作被木垚盡收眼底。根據以往經驗判斷,意圖春光君的魔法必定會釋放在兩人之間所在直線位置上,謹遵“愚者Y.”的教誨,木垚看到他手動的一瞬間,立刻向左前方跳出,沖天火柱隻是在他的右邊騰空燃起,卻燒了個寂寞。 勢在必得的意圖春光君沒想到攻擊會落空,稍微遲疑了一下,木垚的斧子已經從右邊兜頭劈來,盡管他盡力飛身閃躲,還是被砍傷了右肩。 意圖春光君呲牙咧嘴地看著木垚,捂著肩膀,不發一言。還好他成功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不至於受到連續攻擊,可對於木垚的成長還是驚嘆不已。 同時木垚也心有餘悸,看著身後還在持續燃燒的、兇兇的赤紅色火柱,能夠想象得到,如果沒有躲開剛才的攻擊,他將會承受一種怎樣的痛苦而悲慘地死去。 法師職業就是這樣,他們擁有傷害巨大並且絢爛奪目的魔法攻擊,在刷怪升級的時候,是既爽快又速度。但是與人對戰的時候,相對是比較吃虧的。 如果法師能夠一擊將敵人消滅那還好說——不過這需要他們強大的預判能力和迅速準確的施法技巧。 而一旦他們的攻擊落空,被敵人近身,尤其是進入戰士等精通格鬥之人的攻擊範圍,那法師們就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脆皮法師們的優勢多現於組隊時候。 當多人混戰,在有隊友的強力保護下,他們可以站在安全位置盡情輸出,把他們善於攻擊的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可單獨作戰的時候,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當然,對自己充滿信心的優秀法師一般是不操這個心的。意圖春光君正是一位自詡為天才的法師,他有一項常人不及的特技,那就是左、右手都可以準確施法。 猛一聽,感覺很一般——但是,如果你設想一下,讓你左、右手都能寫好字,就知道並非那麼簡單了。 意圖春光君此刻已經將黑色的小法杖從右手遞交到左手,他本想隱藏這個超強特技,將之作為秘密武器待到日後必要之時再顯露出來,也好震驚法師界。 可現在右臂受傷嚴重,為了不任人宰割,為了進行最後一搏,他不得不使出必殺技了——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過,他其實是多慮了,就算木垚看到了他倒手,也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反應。 不善於精準攻擊的木垚,根本不可能想到左、右手都可以施放魔法是多牛的一件事情——他不會把這當成是一個傳奇而大肆宣揚的。 目前,木垚要做的就是,給眼前這個曾經那樣囂張的家夥再來一斧子——看剛才的攻擊效果,恐怕他難以承受下一次攻擊了。 意圖春光君也心知肚明,也將下一次攻擊作為最後的致命賭注。他知道木垚已經掌握了躲避法師攻擊的技巧,所以他隻能聽天由命——要麼左邊,要麼右邊——必須選擇一邊。 他得賭一個方向,提前釋放。 猜對了,他勝;猜不對,就被砍死。 戰鬥往往就是這麼慘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攻擊左邊,還是右邊?——這是個問題。 在意圖春光君看來是,但在木垚看來不是,他早已經下定決心——再次躲避,還往左邊跳。 因為“男左女右”。 善於操控火焰的法師,也是這麼想的。 難道倆人都沒有想過,對方也許,可能走中路?——或許是緊張的戰鬥和短暫的時間讓他們同時忽略了這個問題吧。 於是第二回合,一個往左邊燒,一個往左邊跳。 他們都選擇了自己看來相同的方向,所以他們錯過了彼此,也正因為如此,木垚再一次順利跳到意圖春光君的麵前。 天才法師放棄了抵抗,閉上了雙眼。 他的天靈蓋馬上就要被木垚削去,他不忍心感受自己眼珠和腦漿一起飛濺的恐怖畫麵。 然而,斧子卻定在了意圖春光君的耳旁,不動了。 木垚及時停手了。 他並不是聽說過一句廢話——願我的仁慈勝過我的憤怒——而是感覺和意圖春光君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將人家殘忍地殺害。 雖然他曾經送木垚回過一次家,本著禮尚往來的原則,木垚也該送他一次。 但柳依煙也戲耍了他三次,算是報了仇,木垚心中早沒有太多怨念。 就算是送他回家又能怎樣?他還會卷土重來,隻不過徒增仇恨罷了,這又有什麼好處呢?而且,他用魔法燒死他是一回事,要他用斧子活生生劈死一個人,他還真下不了手。 “怎麼?”意圖春光君睜開眼睛,透過淩亂的灰色頭發簾看著木垚,“這算是可憐我嗎?不用如此,我隻是你的手下敗將。” “不是。我隻是感覺勝之不武。”木垚放下斧子,“如果剛才你燒我的左邊,那勝利者就是你了。我也隻是運氣好而已。” “如果被我燒到,你又會承受巨大的痛苦。你就如此甘心放過我?”意圖春光君莫不是要挑逗木垚弄死自己? “那我隻能自認倒黴。總之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就到這裡吧。如果再次遇見,咱們還可以互相切磋一番。”木垚說著,掏出手機,轉身離開。 “怎麼?加我好友,方便隨時砍我嗎?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意圖春光君通過了木垚的申請。 然後,他卻看見一道橙色的光芒從木垚手心飛出,朝自己肩頭飛來——剛才受到的斧傷,竟然痊愈了。 “放人放到底,送佛送到西。”木垚頭也不回地說道,“放任你不管,過不了多久,你會流血而死的。” “婦人之仁。”意圖春光君小聲說道。 他嘴角泛起異樣的笑,由於長相問題,旁人看到都會以為這是準備要從木垚背後展開偷襲呢。其實並不是,那隻是一種表達復雜心情的苦笑罷了。 看著路上那些來來往往的、穿衣風格迥異的冒險家們,手裡拿個各式各樣的武器,施放著多姿多彩的法術和技能,木垚突然情緒大好。 放過敵人,並救治他,遠比砍死他更有意義,更能令人開心舒暢——“得饒人處且饒人”,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啊。 “該住手時就住手!到底能有多大仇?!”木垚大喊著朝家奔去。 體感版中熙熙攘攘的環境,遠比人煙稀少的夢幻版,甚至是不見人蹤的密碼版更有真實感,這讓他決定提早下線,精心準備晚餐,好好體驗一下生活…… 酒足飯飽之後——木垚一反常態,晚飯時候竟然小酌一兩——他先又去體感版活動了半小時身體,剛晚上七點多一點兒,就著急忙慌地進入了《乾坤世界》密碼夢幻版。 他期待,湊齊十人之後,鐵鏈釘板門後麵的世界有多精彩。 靜下心來想一想,能找到這麼多夥伴也是激動人心的。尤其是其中更有最愛的美麗女神——“紅桃Q”。 想到女神,木垚又開始擔心起來,如果女神為其他兄弟傾倒,那他就為別人做了嫁衣。 雖然他認為對女神的愛是純潔的,是無私的,並有一種高尚的想法——隻要女神能夠幸福,選擇誰都無所謂。 但是他更希望女神能夠傾心於他,更希望自己是帶給女神真正幸福的那個人。 木垚有信心如此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比他更喜歡,更愛女神。沒有人能夠比他更真心——沒有! 他打開手機,看到女神沒有在線,心情有些復雜——是失落,同時也鬆了口氣。 想見女神;卻也怕女神見到其他兄弟——木垚就是這麼一個矛盾的小人兒。 女神沒在線,男神在線。 “愚哥啊。”木垚撥通了愚者的電話,“嗯。你也挺早。那趕緊過來吧。哦,你已經到了。好,等我,十分鐘就到。” 木垚掛了電話,跑步前進,九分五十八秒之後,到達少年宮後麵糧食局宿舍的防空洞門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嗬嗬,挺準時。”愚者掐著表呢,“小五離得最近,也不說早點兒過來。” “呼呼……不晚,是咱倆來得早了。”木垚喘著粗氣,“愚哥,我發現你是真牛!呼呼……” “是吧。我早發現了,哈哈。”愚者沾沾自喜了一秒,“那個……你說說我哪兒牛了?” “我按照你的指示,真的打敗了強大的宿敵……”木垚開始眉飛色舞地講述起來,中間夾雜著他佩服的感嘆聲和愚者時而不好意思,時而又大言不慚的笑聲。 兩人談笑扯淡時,兄弟們也陸續趕來了。 每加入一人,話題就擴展一分,熱鬧就增加一分,親切就添了一分。 漸漸地,他們就開始從嘴仗變成了肢體接觸,互相沒大沒小地打鬧起來。 等到大哥“河洛”最後一個到的時候,大半個上午已經過去,他們啥也沒乾,該準備吃午飯了。 此時聚在一起的還是兄弟六人,兩位美女沒有來。 女神讓人無法琢磨,弄不清楚來不來;葉靜說了,她沒準幾點,但七點半肯定無法上線。 兩位帥哥也沒來——西特楠也說了,晚上七點半正陪領導嗨呢,要上也得十點以後了;柳依煙沒說來不來,估計還在家捂汗呢…… 六人感覺都不太餓,正準備投票決定吃不吃午飯的時候,木垚的電話響了。 取出一看,心跳不已。 餅子曰: 該住手時就住手,本來也沒多大仇。 兄弟六人再相聚,帥哥美女不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