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葉靜還等著咱們呢。”金緋一甩大長腿,從倉庫小床上翻身而起,打斷了木垚的二度沉醉。 “哎,哎。”木垚連連點頭,“歡迎金緋緋同學沒事兒就來倉庫參觀,完全免費,不收門票。” “那必須的。怎麼著?本小姐光顧,你還打算收錢啊?”金緋笑著,用金色紙牌敲了一下木垚的腦袋,“等回到真實世界,我也要到倉庫來看一看……最好是等到雨天的時候。” “好!倉庫的大門兒,永遠為緋緋敞開!”木垚不知不覺中,已經去掉了“金”字,他感覺和女神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 隻不過比較發愁的是,冬天還沒有過去,春天來了也是“春雨貴如油”,要等到雨天,請金緋來倉庫聽聞雨奏,怎麼也得四、五個月以後了。 真是漫長的等待啊——就當成是好事多磨吧…… 西特楠和紫冷輝走進一間高大而破敗的廟宇,雖然這裡蛛絲兒結滿雕梁,但是並沒有白色蜘蛛人懸掛。 令他們震驚的是,麵前這座熟悉的雕像更加宏偉壯觀,同樣是盤腿而坐的四目老者,同樣是鳳凰銜書飛舞在旁,可是卻不及先前所見那般靈動了。 這巨大塑像上的鳳凰,半個身子,甚至所有的尾羽都與老者緊貼——顯然,這已不是超凡的巧手琢玉,而是庸俗的泥土堆砌。 兩人正在轉圈瞻仰這座泥塑,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二位來此,可是為尋‘傳送之環’?” “傳送之環?”西特楠和紫冷輝同聲同動作,一齊轉身,一起嚇了一跳。 來人是一位老者,臉上沒有眉毛,而是生有四目,和雕像的穿著打扮一模一樣。 倆人看雕像的時候,感覺也就是那麼回事,可是見到四目真人活生生地出現在麵前,視覺沖擊造成的心裡撼動還是非常明顯的。 “老先生您好,不知您如何稱呼?又不知道您說的‘傳送之環’,是什麼意思?”西特楠見老者雖生異相,但慈“目”善目——因為沒有眉嘛——便收起大刀,上前拱手問禮。 “老朽復姓‘侯岡’,單名一個‘頡’字。”須發皆白的老者抬手回禮道,“傳送之環,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把二位傳送到遠方的一個光環。” “侯岡老先生,我們對此並不了解,還望先生指點指點,我們有必要使用那個光環嗎?”紫冷輝也抱拳問道。 “嗯,有疑就問,可謂好學。”侯岡頡點頭說道,“有沒有必要,老朽不知,但如果二位是為消滅‘毛蟲’而來,通過此光環,可以更快達到目的地,將會節省二位許多趕路時間。” “具體能省多少呢?”西特楠問道。 “如不使用傳送之環,以二位目前的實力,即使輕功了得,能夠日行百裡,體力也允許的話,連續跑上三、兩個月或許也可以到達。” 兩人聞言,瞠目結舌——就真有那個實力,也沒那個時間啊。 “如老先生所言,我們還真得使用這個傳送之環了。卻不知道它現在何處,又如何才能使用呢?”西特楠問道。 “使用方法非常簡單,踩上即可。而隱藏地點,老朽自會告知……”侯岡頡捋了捋胡須,“不過,二位得回答老朽一個問題,如能答上,立馬奉告。” “來吧!”西特楠和紫冷輝對視一眼,同聲乾脆。 “昨日觀書,見有八拜之交。卻不知是哪八拜,又有哪些典故?如果二位能夠悉數說出,老朽自當獻上傳送之環。” “伯牙摔琴謝知音——有俞伯牙和鐘子期的知音之交,春秋……”西特楠看到紫冷輝點頭,肯定道,“春秋時期的。還有……還有桃園結義?” “桃園結義不是。”侯岡頡搖搖頭說道。 “那,管鮑之交算吧?”西特楠看到自己沒有被打斷,繼續說道,“也是春秋時期的,說的是管仲和鮑叔牙,彼此信任,感情深厚的友誼之交。” 侯岡頡點點頭。 “還有……好像有,刎頸之交、忘年之交和生死之交吧。這有……五個了。”西特楠思索道,“其他就真不知道了。” “那麼,這三個的典故呢?”侯岡頡問道。 “嘿嘿,不太清楚。”西特楠倒也乾脆。 “楠哥,讓我來吧。”紫冷輝上前一步,“八百之交是,管鮑之交、知音之交、刎頸之交、舍命之交、膠漆之交、雞黍之交、忘年之交和生死之交。” “不錯。”侯岡頡微笑點頭。 “管鮑之交和知音之交的典故,楠哥已經說了。那我接著說說其他的,如有疏忽,還請指正。”紫冷輝不待侯岡頡追問,繼續說道,“刎頸之交,是說戰國時期,廉頗和藺相如,荊請罪後的同心同德之交。” 西特楠一副明白了的樣子。 “舍命之交,說的是西漢時期,左伯桃和羊角哀,為救朋友而舍棄生命的至上無私之交。”紫冷輝說道。 “對對,這個我知道,沒想起來。”西特楠感慨道。 “膠漆之交,是東漢時期,陳重和雷義,誌趣相投、親密無間、肝膽相照的情誼之交。”紫冷輝繼續道。 “這個真不知道。”西特楠搖頭道,同時看到侯岡頡在點頭。 “雞黍之交,也是東漢時期的,範式和張劭,絕不輕言,有約必踐的守信之交。”紫冷輝說著,看向西特楠,“忘年之交,是東漢末年,孔融和禰衡,一見如故,推心置腹,毫無顧忌的跨齡之交。” “對,還有一個生死之交。”侯岡頡頻頻點頭。 “生死之交,並沒有具體典故。或者說,事例太多,一時無從說起。”紫冷輝邊想邊說,“好像是……‘生死之交’四個字……應該是最早出現在元明之時,是叫……鄭德輝的作品《縐梅香》中。後來,羅貫中在《三國演義》裡也屢次提到——這是一種過命的江湖交情。”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全部正確。”侯岡頡仰頭,撫掌大笑。 “可以啊,輝哥。”西特楠上前使勁一拍紫冷輝的背。 強壯的紫冷輝紋絲沒動,大笑道:“哈哈!一般一般,也多虧前兩天我們拜把子,我不明白什麼叫八拜之交,上網查了一下,特意記了一下,沒想到現在還真用上了。” “既然二位已經回答了老朽的問題,那麼,便請隨我來。”侯岡頡說著,指引兩人來到泥塑雕像的後麵。 隻見他伸出右臂,把長袖一揮,地上就出現一個白色的光圈,直徑一米左右。 西特楠和紫冷輝又對視一眼,彼此明白——如果不回答出侯岡頡的問題,恐怕他們自己永遠也找不到這個傳送之環。 “二位,請吧。”侯岡頡微笑指向白色光圈。 西特楠毫不猶豫,大步踏了上去,一下就消失不見。 紫冷輝緊隨其後,也走入閃著白光的傳送之環…… 一座紅磚赤瓦的高大廟宇逐漸清晰在吉提佳的視線中。他認為,作為孤獨的一座小廟,周圍沒有附屬建築,甚至都不曾有院墻,這顯著有些突兀和太過壯觀了。 更加奇怪的是,這裡徘徊遊蕩著許多白色的綿羊。 此處並沒有茂盛的青草,隻是稀稀拉拉地長有一些枯黃的小草,為何會吸引來這般數量眾多的羊呢? 誰又如此不開眼,會在這裡放牧呢? 不對!事有蹊蹺!所到之處,皆是餓鬼,人還吃不飽,怎麼可能有人養羊? 吉提佳想到這裡,放慢腳步,微微彎下挺直的胸膛,左手緊握刀鞘,右手扶在刀把之上,提高警覺,緩緩靠過去。 逐漸近了,吉提佳才明白,為什麼看著那些小綿羊們的行動方式感覺特別奇怪? 它們的確不是用蹄子在散步,而是低低地懸浮著,貼著地麵來回飄蕩——它們身上生有兩對小得幾乎看不見的短翅膀。 這些小羊不一般! 吉提佳剛閃過此念頭,就看到白色的小綿羊們快速扇動著極其不和諧的小翅膀,就像一頭頭大個兒的蒼蠅一般朝他飛速沖來。 如此緊要關頭,吉提佳還有空進行了一下思想掙紮:它們背上長的明明是羽翼,為什麼還能像膜翅那樣飛快地扇動? 有空遐想,就說明吉提佳有信心麵對這群莫名沖動的白羽綿羊們——他甚至盤算著,如果它們屍體不消失,還能用來做烤全羊,給附近的村民們充饑。 看準最先飛沖上來的兩隻白羽綿羊,吉提佳手起刀落,動作乾凈利索,還沒看清他怎麼拔刀,隻是一道弧光劃過,苗刀就再次入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正想擺一個漂亮的勝利姿勢之時,卻發現兩隻小羊隻是像被一陣風吹走的蒼蠅一般,往旁邊搖晃了兩下,便又毫發無傷地繼續朝他沖來。 剛才一擊,絕對命中了兩隻飛綿羊,可是為什麼沒有對它們造成傷害呢? 吉提佳不知道,也沒空細想原因,目前馬上要做的,就是必須回避綿羊的飛撞沖擊。 瞧白羽綿羊的個頭,雖然隻是普通羊的大小,但這要是被頂一下,也絕對夠受的。 而且它們還是飛著過來,沖擊力之大更是可想而知。 吉提佳左閃右突,還算輕鬆,躲開了先頭兩隻白羽綿羊的沖擊。 但是麵對絡繹不絕、接踵而來的小飛羊們,他總是閃躲,可不是辦法。 可是,吉提佳也沒有更好的對策了。 躲避攻擊的同時,他也在用苗刀揮砍進行反擊,不過仍對白羽綿羊們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他連愁眉苦臉的時間都沒有——白羽綿羊們數量眾多,飛過來又飛回去,展開了連接不斷地沖撞攻擊,讓吉提佳已經疲態初現。 如此下去,過不了多久,吉提佳就會體力不濟,一旦動作變形,稍有不慎就會成為白羽綿羊們相互頂撞取樂的小皮球了。 這可如何是好? 吉提佳眼看就要被左右夾擊的三隻白羽綿羊頂到。 那如同惡魔般的螺旋羊角,一看就結實無比——他能夠承受得住嗎? 餅子曰: 八拜之交要講全,傳送之環方可現。 白羽綿羊怎奈何,神秘廟宇山坡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