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收回了其他人可能沒有武器的猜測,他默默後退,拉開距離。 這家夥莫非早就計劃好了釣魚執法,然後以自爆兵形態連敵人帶自己一起送上天? “嘿嘿,我這形態可謂是人擋殺人——” “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袖子可能會扯到引爆按鈕。” “啊?那我換個位置藏。” 葉子趕緊摘下引爆器,把按鈕保護罩扣上。 “咱們要不要一起行動?我發現對講機可以調到特定頻道,這樣就不用來回喊話了。而且我是近戰你是遠程,咱們組隊吧?” 自爆步兵算哪門子近戰。 不過葉子自爆應該炸不到他,姑且算個遠近組合。但墨子還是習慣單獨行動,哪有刺客成群結隊的? “調個頻道吧,我單走,等下去電力中心。你回頭如果遇見隊友,可以把他們都拉進同一個頻道,這樣好交流。”墨子把對講機遞給他,蹲在邊上看葉子搗鼓機器,“現在的大學還教對講機?” “我自學了個手臺證......好了。” “那我出發了,繃帶給我一卷?” “拿吧,我去沼澤碼頭了,路上對講機聯係。” 兩人彼此擺擺手,走向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同一時刻,葉子的目的地沼澤碼頭裡正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還不時響起女人的喃喃自語。 “完全沒有汽油啊......天哪這裡蚊子也太多了!” 拍打皮膚和跺腳的動靜漸輕,把自己頭發紮成雙馬尾的女人直起身,惱火地用手指繞著發尾。 雖說現在是在一場規則嚴肅的遊戲裡,但她早已習慣以這種帶表演屬性的姿態處事,一時半會兒改正不過來。 緊繃又不透氣的迷彩服讓秋山十分想念自己的裙子,可轉念一想,在這種滿是積水和蚊蟲的地方穿裙子豈不是找罪受,還是算了。 這場莫名其妙的遊戲條件也太差了,主持人,拜托換個蚊子少點的地方吧! 給瓶花露水也好啊! 她回到臨水處,一艘快艇正停在木製碼頭邊。秋山已經檢查過上麵所有的部件,船完好無損,油箱更是乾凈如新。她把乘船大廳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汽油。 沼澤區域的南部是淤泥地,北側則是水體渾濁的湖泊,湖中央有個湖心島看上去很適合小偷藏身,但她是絕對,絕對不會下到這種什麼都看不清的水裡遊泳的! 這倒不是她耍脾氣,而是這湖裡有鱷魚,她親眼看到一隻海鷗被吃了。 ......為什麼一個麵積這麼小的孤島上會有大鱷魚啊! 自打進入遊戲,秋山已經在心裡吐槽了不知道多少句,她甩甩落地之後手動紮出來的雙馬尾,吐了口氣。 算了,還是別跟遊戲設定計較了,這碼頭中心的符號她半個都看不懂,糾結也沒用。 雖然這遊戲從哪方麵看都真實過頭了,難道是外星科技嗎。 秋山回顧著整個乘船碼頭的地形,思索還有哪邊沒搜過。 她手上有份地圖,知道自己身處島嶼南區的中心位置,此處是交通樞紐,四通八達,但周邊點位都不像是有汽油供應的地方。 “沒準貨運中心會有?可是太遠了......” “裡麵有人嗎?” 乘船大廳外傳來男人的聲音,秋山迅速退進候船廳,抄起自己的棒球棍,擺出擊球架勢。 支線任務明確寫了互相殘殺有積分,她無法斷定其他玩家都是什麼樣的人,還是小心為好。 “我已經聽到你了,女士。”外頭的人說話文縐縐的,聽上去很奇怪,“能聊聊嗎,我......” 秋山思考著對方的語法,忽然發現自己聽不懂對麵的後半句話了。 這是什麼語言?我剛才怎麼聽懂的? 腳踩在木地板上發出的刺耳吱呀響迫使她回過神來,對著外麵大聲警告:“別過來!要說話就在外麵說!” 等等,我剛才說的是什麼? 秋山驚異地發現自己吐出嘴的不是母語,而是一種音律怪異的陌生語言。 算了,等會兒再想吧! 如果有任何人沖進候船廳,她就直接朝著對方來一下然後跑走。 “......我沒有惡意,我也沒有找箱子的想法。”外麵的人說。 一晃神的功夫,她又能聽懂對麵的話了,這難道是魔法嗎? “消極遊戲會被主持人懲罰的吧?”她喊回去。 “我沒有受到懲罰,而且我的確在探索。”那人站在乘船大廳門口平靜地說,“如果你不想和我講話,我這就離開。” “算了......”秋山放下棒球棍,等了這麼久,她胳膊都舉酸了,說實話,她也沒有底氣保證自己能動手打人,“你已經搜過很多地方了嗎?” 她小心翼翼向外探頭,看到一個長相斯文,留著山羊胡的男人站在總入口處,對方也穿著迷彩服,對她禮貌地揮揮手。 “我本來想去湖心島,但水裡的動物很活躍,我就來看看船。” “水裡有鱷魚,隻能開船過去,但船沒有汽油。你是什麼隊的?”如果警惕了半天他們是隊友,那可就鬧烏龍了。 “黃隊。” “哦,我是紅隊。” 兩人彼此看了看,一度沒說話,畢竟支線任務說得很明白,對陌生人還是得留個心眼。 男人回望留著自己足跡的泥濘路,又看向秋山,“我叫珀耳,算是半個醫生,你需要幫忙嗎?” “我沒受傷。如果你要探索的話,得去別的地方了,這裡沒有其他東西。” 秋山撓著蚊子叮出來的包猶豫著,她覺得這人不像壞人,要不要和他組隊呢? 平時太忙,每天都在連軸轉,她已經很久沒玩遊戲了,但老式RPG裡的隊伍總要有個奶媽。 不遠處傳來的一陣喧鬧打斷了兩人的交談,似乎有人在打鬥,秋山和珀耳紛紛望向聲音所在。 秋山還在猶豫時,珀耳已拔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他的動作是如此果斷,背影看起來都偉岸了幾分。 也許他是一位救護人員? 秋山為自己剛才的態度感到愧疚,趁還能看到珀耳的背影,趕緊抄著棒球棒跟上去,或許她能幫上點忙。 不遠處的草地上,剛和墨子分開沒幾分鐘的葉子又陷入了生死危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路走得好好的,旁邊草叢裡忽然竄出來一個人,二話不說提刀就砍。 幸好他將背包背在胸前,偷襲的第一刀砍在了包上,對方見一擊不中,直撲上來,兩個人旋即扭打在一起,叫喊震天。 “臥槽!” “納命來!!” 混亂中,葉子好不容易用包抵住對方的刀子,空出手摸到口袋裡的引爆器,用拇指彈開保護蓋,但周圍就一個人,此刻自爆實在太虧...... 還是用拳頭解決吧!他鉚足了勁踹在對方胸口,把那人從自己身上甩下去,連滾帶爬撤開一段距離。 包裡沒用過的降落傘抗利器效果絕佳,不知道在混亂中替他擋了幾下,包上裂口大得連傘布都快掉出來了。 不遠處傳來一陣涉水的腳步聲,顯然有人被他們的打鬥驚動。葉子計上心頭,驚魂未定地同麵前拿著開山刀的男子對峙。 “我隊友馬上就來了,我勸你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咱們沒準還能合作抓小偷!”說話間,他高舉背包做盾牌,以防對方再次撲過來。 “你什麼隊的?”開山刀男人氣喘籲籲,仍舊拿刀尖指著他。 “藍媽媽。”葉子暗示道。 對麵的男人愣在原地思考片刻,突然蹦出來一句,“靠!” “......?” “好不容易蹲到個人,怎麼是隊友。”他把刀子往腰間一別,轉身便跑,“咱們後會有期!” 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葉子懵在原地。 這就是友軍之圍嗎?
第32章:痛擊我的隊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