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睡?!起床啦!” 睡夢中的劉鑫被這道聲音叫醒。 即便還沒睜開眼,他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快起來,你今天要出任務的你知不知道?” 已經醒來的他聽了這話,終於舍得睜開了眼睛。 可一睜眼睛,劉鑫就看到了一張絡腮胡油膩臉孔。突如其來的“油麵”沖擊差點把剛醒的他嚇得再暈過去。 “你是不是有病啊!” 劉鑫伸了個懶腰無可奈何地說著,然後便把頭轉向了另一邊,接著吐槽道。 “再說了,你叫我起床就叫我起床,有沒有必要趴在床邊一直盯著我啊?!” “快起來!” 二師兄沒有理會劉鑫的吐槽一把將劉鑫拽了起來,繼續說道,“我怕你第一次出遠門出任務就遲到,損害我們集團的名譽。” “噗!” 聽到這話的劉鑫不禁笑出了聲。 “哇!集團!加上我一共兩個人,你是怎麼尋思說出來的呢?咱倆和那些脖子上掛小牌兒,乾日結工的人有什麼區別?還集團。” 他訕笑著自嘲道。 劉鑫說到這兒,二師兄也沒反駁他,隻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要有夢想的嘛,就是這個小作坊咱們倆也得把它做大做強。可不能丟了咱師傅的麵子。” “打住!別咱咱的。你師傅。” 一聽師傅二字,劉鑫的語氣明顯沉了下來,臉上也浮現了一絲厭惡的情緒。 “美其名曰師傅,從我記事兒以來見都沒見過,丟下林伯一個人照顧咱們倆。他可能是你師傅,但絕對不是我師傅。咱倆各論各的,你叫你的,我叫我的。” “你小子!” 二師兄隻輕輕拍了一下劉鑫的腦袋便不再搭話,如同默認了劉鑫所說的事情一樣。 見二師兄被自己的一番話懟的無話可說,劉鑫便不依不饒地繼續念叨著。 “也不知道你師傅是惹了什麼人了,找麻煩都找到咱們頭上了!林伯就是這麼被害死的。想去報仇都不知道去找誰。” 說著劉鑫一把抓過腳邊的褲子穿起來。 穿好了褲子的劉鑫拿起旁邊的衣服從頭上套下,遮蓋住了結實壯碩的身材繼續說道。 “我勸你少PUA我,我是新時代新青年,不受你這些傳統價值觀裹挾。” “你小子給我安分點!千萬不要暴露,還報仇!林伯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千萬不要報仇,好好生活。你都忘了?好好聽林伯的話!” 聽到劉鑫口口聲聲的說要報仇,二師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 “好了!打住!” 劉鑫也受不了二師兄爹味十足的說教,從上鋪翻身而下穿上襪子,踏上鞋,邊係著鞋帶邊說。 “我隻能保證不主動暴露。不過這次我去金康要是他們主動靠上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劉鑫站起身炫耀般的踏了倆下地麵,踏的水泥鋪設的簡陋地麵好似都出現了裂紋。 “你輕點。” 二師兄象征性地阻攔了一下劉鑫,接著丟給他一杯豆漿。 “反正你去金康我也管不了你了,好自為之吧。不過你記住啊,我不管你怎麼惹麻煩,但一定要注意被保護人的安全。別忘了你去金康是乾嘛的,到時候人生地不熟的捅了婁子,你二師兄也幫不了你。” “知道啦。你說你就不能給我再找一個打人的工作,保護人我很不擅長的。” 劉鑫顯得有點不耐煩,打開豆漿喝了一口後反過來問二師兄道:“你這次任務是去哪啊?” “國外,我之前還去過。”二師兄說道。 “伊多利亞?” 劉鑫把喝完的空塑料杯丟進垃圾桶,坐在床上看著二師兄問道。 “對,你小子記性不錯啊。”二師兄說道。 “嗯,你去找那個什麼生化實驗樣本。這我很難記不住啊。”劉鑫笑著回答。 說到這兒,二師兄也是嘿嘿笑了起來,露出了兩排大白牙說道。 “為了生活,為了生活。” “選舉即將臨近,起凡黨候選人……” 此時收音機裡傳來了新聞播報的聲音。 “真是沒完沒了了,為了搞這個選舉現在亂七八糟、烏煙瘴氣。” 劉鑫聽著報道搖著頭對二師兄吐槽道。 “隨便讓他們玩去吧,這些個東西咱們也插手不了,這些人為了選票什麼都敢說。” 二師兄拉上一直在收拾的背包拉鏈,站起身來繼續說道。 “你去了金康會有人接應你的,第一次離開這兒出任務千萬別太大壓力。年輕人切忌毛毛躁躁,一定要冷靜,思維一定要活躍……” “好好好!別念經了。” 劉鑫打斷了二師兄的話起身開始收拾剩下的行李。 “都是為了你好,年輕人怎麼什麼都聽不進去呢。” 二師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一口一個年輕人,你也就比我大4歲。” 劉鑫邊觀察旅行箱的空間,邊疊著衣服隨口說道。 “但是我閱歷在這兒呢。之前在外國出生入死,腦袋別在褲腰上。你現在乾得了嗎?年輕人!” 二師兄靠在門邊饒有興致的打趣到。 “未必不可以。” 劉鑫嘴角微揚,帶著些許自信。 見劉鑫這個自信的樣子二師兄也隻得無奈地笑了笑,隨後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我回了國就去金康市找你,我希望回來的時候可以看到你全須全尾的站在我麵前。” 二師兄語重心長的說道。 說完他走到了劉鑫身邊一把拎過整理好的行李箱,拍了拍劉鑫的肩膀好像有很多話要說。 可在二人的眼神交匯以後,二師兄卻咽下了許多話,隻開口說道。 “那邊臥虎藏龍的可不比咱們這兒輕巧,過去之後一定收起鋒芒照顧好自己,別讓師傅回來的時候看不到咱們。” 聽到“師傅”二字的劉鑫本能地翻了個白眼,拿過二師兄手中的行李箱說道:“要小心的是你好吧。你上次去找生化實驗數據,這次沒準兒就是去乾掉生化怪物。你就甭擔心我了。” ……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樓下。 回頭看著眼前殘破的筒子樓,二師兄不禁感慨萬千。 “每次要離開都有點舍不得。” “你舍不得我舍得啊!夏天連風都沒有,破風扇也不管用,蚊子還一大堆。冬天四處透風,熱水器也不好使。終於解脫了!” 劉鑫完全沒有二師兄的不舍,甚至興奮的叫了出來。 “呦!老哥倆這是怎麼著?搬走了?”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 “準備灰溜溜地回老家了?” 話畢響起了一片嘲笑聲。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兩人回過頭,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果然是他們在這個城市的“老朋友”。 “王國辰,你今天又來乾嘛來了?回老家倒是不至於,我們有活兒乾,出差了。” 二師兄的輕聲細語的說道,但語氣裡卻也夾帶著一絲戲謔。 “喲!又出差!又有什麼大活兒啊,介紹給我聽聽唄。” 王國辰說。 “既然你們兩個都要出征了,那大概率十年八年回不來,不如把你們本地的業務過渡給我,哥幾個幫你們照看著。你說你們就兩個人業務怎麼那麼多?我身後跟著一大家子人,怎麼TMD沒活乾。所以徐老哥……” 他掏出一根煙點上接著說道:“把活兒都放心交給我吧,就當你是可憐可憐你哥哥我。” “老王,不是哥們不夠意思,隻是我的業務你們是真乾不了。” 二師兄說的不無道理。之前他一個人出的向來都是刀口舔血的高難度任務,絕非那種簡單的安保任務。而且給他們派任務的人也很神秘,他和那邊交流都隻用郵件,而且郵件的真正內容也需要特殊的解碼方式來解碼才能知道。用膝蓋想這種程度的任務是沒法過渡給王國辰一夥兒的。 “你的我們乾不了,你弟弟的我們還乾不了?我們這麼多人呢。” 說著王國辰指了一下跟在他身後的十幾號人。 “老王,聽弟弟一句勸。你們真的乾不了。我弟弟之前去的任務都是不收費的。” 二師兄一臉誠懇的說。 雖說二師兄一臉的誠懇,可是在王國辰他們眼裡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和嘲諷。 “放屁!那TM你倆喝西北風啊!姓徐的!別TM給臉不要臉!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次來就沒想著空手走!負責個破安保我們有什麼乾不了的!今天這活兒你是交也得交,不交我們就打到你交!” 王國辰丟掉香煙大罵一聲。 “怎麼?還要動手是怎麼著?!”站在一邊的劉鑫終於忍不住了。 明明他和二師兄可以輕鬆打翻這十幾號人,更何況也是他們來者不善,他不明白二師兄為何還要白費口舌和他們商量。 “動手?!打的就是你!兄弟們!上!” 王國辰大手一揮他身後的十幾號人就都氣勢洶洶地向劉鑫和他二師兄走去,有的人甚至從背後“變”出了鋼管,板磚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能大規模找到的殺傷性武器)。 “哎!小心一點別打死了,留口氣還得簽合同呢。” 王國辰說著走到小區內的一個石凳旁坐了上去,準備再點支煙來“欣賞”安保任務交接的全過程。 二師兄長嘆一聲無奈地對劉鑫說:“有的時候我是應該考慮一下多學學你的風格。” 劉鑫微微一笑向二師兄晃了晃自己握起的拳頭說道:“方便快捷還有效,你是應該多試試。” 話音剛落,劉鑫三步並做兩步迅速跑到一個人跟前蹬在那人胸口。 那人看起來的有個200多斤,挨了這麼一下卻直接向後飛去,砸在了跟在他身後的兩人身上。 那兩人被飛來的同夥狠狠砸中,壓在了地上,不斷地哀嚎著,暫時顯然是再起不能了。 而砸在他們身上的那人早已經被劉鑫的一腳蹬的昏了過去,別說戰鬥了,現在能喘氣還得謝謝劉鑫腳下留情。 劉鑫蹬飛那人後,右腿側落,馬步紮的又快又穩,一記刺拳打在了向他襲來那人的肚子上。 僅此一拳那人便感覺腹部翻江倒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陣痙攣,早飯差點都吐出來,緊接著就是劇痛襲來。 還好劉鑫留力不少,不然那人可不是疼這麼簡單了,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王國辰坐在石凳上剛把煙掏出來還沒等點呢,抬頭一看。好嘛!就這麼個功夫地上已經躺四個了。 剩下沒躺下的小弟也全站在原地再不敢進犯,其中有幾個已經麵露怯意,在慢慢向後退了。 見勢不妙王國辰煙也不抽了,連忙站起身聲音顫抖的說道:“徐老弟,多有得罪了!期待你們倆凱旋,我老王到時候請你們喝酒!” 說罷也不管戰戰兢兢與劉鑫對峙的小弟們,轉身倉皇逃向大門口。 他的小弟們看老大已經遁走,也連忙攙起倒地的幾位兄弟灰溜溜地逃跑了。 二師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嘆道:“早相信我的話不就好了,何必大動乾戈呢?” “別感嘆了,快走吧,一會兒趕不上火車了。” 劉鑫說著拎起自己行李箱向小區大門口走去。 “好嘞。”二師兄回應一聲便也跟了上去。 來到小區門口的二人剛好看到了一輛出租車。 攔停之後,劉鑫把行李箱放進出租車的後備箱,自己坐到了副駕駛上,二師兄則是坐在了後座。 “到哪啊?”司機拍下計價器問道。 “東站。” 坐在副駕駛的劉鑫說道。 “這是要去哪啊?” 司機師傅握著方向盤準備掉頭,一邊看著後視鏡一邊問劉鑫道。 “金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