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8仙過海 (一)(1 / 1)

且說亞瑞特山脈走下來的那個男人,以極快的速度下了雪山。   他身形巍峨,渾身肌肉猶如銅鑄,肩部有兩塊皮甲一樣的東西,交錯扣在胸前,腰間係一獸皮圍裙,獸皮的護腕與鞋子還有身後斜挎的大斧便是全部家當,野蠻人一族的稱呼實屬恰當。   路途遙遠,道阻且長。   五十米高的懸崖?土坡而已,看我躍之!   三十丈寬的大河?小溪而已,看我躍之!   百米高的瀑布?洗澡而已,看我......且慢,還是做個筏吧...   周圍全是年輪過百的參天巨木,男人找好一根樹,一板斧下去,砍出一道深深的豁口,然後收拳於腰間。   “轟”的一拳下去,便將一顆三人合抱的巨木轟倒,一片塵雪飛揚。   再用斧子略加削琢,麻利的從樹乾中間掏出一人位置,這個筏就算是做好了。   也沒再三思慮,野蠻人把“筏”扔進河裡,接著跳到了河裡,抱住木筏便向瀑布遊去......   “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砰!嘩!   一個故作堅強的男人終究還是在強烈的失重感下喊出了聲,抱著一個木頭從天而降,直砸深潭。   不得不說,或許隻有野蠻人部落的野蠻人才配得上用如此野蠻的方式趕路而毫無違和感。   瀑布過後,隻需坐在筏上順流而下,偶爾遇到些個“小土坡”,“小溪”,隻需一躍而已...   -----------   西方大陸的坎德拉斯,也就是李奧瑞克稱王,崔斯特姆所在的地方,曾繁榮一時,行人如流,商隊如龍,但終究隻是水月鏡花,剎那芳華,難逃命運的詛咒,逐漸沒落,最後墮落成為地獄大軍的宣泄口。   而這裡曾經坐落著的許多教堂,駐紮著許多的薩卡蘭姆聖騎士軍團和布道的牧師,慢慢也死的死,散的散,像那一抔黃沙,隨風揚盡,湮滅在歷史中,了無痕跡。   其中一所破落的教堂中,一位聖騎士半跪在地上,麵前站著一位老的不成樣子的身披紅衣的神父,嘴裡嘟囔著些什麼,好似在進行什麼儀式。   “光明之神,願你的名受顯揚,願你的國來臨,願光明能夠驅散黑暗,再次代你行走人間!以魁黑剛以及七個大主教為名,請您祝福加拉哈德,我們土地最後一個替您守護光明的聖騎士,保佑他的信念永不被惡魔侵蝕,力量永不竭盡,能夠戰勝所有的邪惡與不潔,哪怕麵對的是地獄最深處的魔神!”   祈禱完畢,大主教畫了一個光明之神的標記在手上,把手放在聖騎士的頭上,燃燒起自己僅存不多的生命力,將自己最後的力量混合光明之神的祝福導入加哈拉德的身體。   儀式結束,紅衣主教劇烈的咳嗽起來,聖騎士連忙扶住。   “此去一行,咳咳....兇險無比”大主教喘息道,“作為騎士軍僅存的一員,我固然希望你能保全性命,他日重現薩卡蘭姆的輝煌,但若任務不成,這個世界將從此歸於黑暗,再無希望,即便留的性命又如何,咳咳...”   “放心吧大主教,”加拉哈德扶住他,語氣充滿莫名的信服力,“從20年前那一日開始,我的信仰便從未動搖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打磨,現在哪怕麵對的是地獄三魔神,我也許會死,但我的意誌絕不會屈服!”。   “好,好孩子”,大主教拍了拍加拉哈德的肩膀,   “你一直是騎士團中最優秀的一員,也是光明之神最忠心的仆人,你唯一的缺點就是那好勝心以及有時因強大而導致的傲慢”。加拉哈德低著頭,抿著嘴,靜靜地聽著。   “記住,孩子,這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任務,你也絕不是世界上那唯一擁有魔神力量的人,當你心中的光明能照耀到別人的身上時,你自身的光明將刺眼的不可直視,那刺眼的聖光將可以穿透最黑的黑暗!呃咳咳咳咳咳咳...”加拉哈德見狀趕緊過去拍一拍大主教的後背,好讓他舒服一些。   大主教緩過一口氣,接著說道:“走吧,往南走,去...去崔斯特姆,那裡...是...黑暗的...源頭”大主教說完便靠在教堂的椅子上,再也不肯說話,隻是揮手讓加哈拉德趕緊走,自己好能照在光中,靜靜地等候自己生命盡頭的來臨。   加拉哈德有心想救大主教,卻也知已無力回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些年他早已看慣了生離死別,於是他立正,給大主教行了一個最後的莊重的騎士軍軍禮,然後毅然決然的轉身回頭,跨上一匹黑馬,絕塵而去。   大主教看著加拉哈德遠去的身影,欣慰的笑了,抬頭瞇著眼看那刺目的陽光,沐浴在陽光下,'能提早去到那個光明的世界,也不賴呢’,這麼想著,靜靜地,他闔上了眼...   -------------------   東大陸卡吉斯坦王國   一個25歲上下的妙齡女子,身著華麗綢緞,戴著純金打造的手環腳環,頭上戴一條金蛇模樣的發箍,當中鑲嵌著一顆華美的紅寶石,手裡拿著一根棍子模樣的法杖,或者說,法棍?   “哎,那邊的,別把我那一套衣服落下,全放到車上去,別堆到一起,否則便皺了。”   女子對周圍一圈車夫發號施令道,“我的首飾,對!戒指,項鏈,手鐲,腳鐲都要!”,   “趕緊的趕緊的,再不走太陽都快落山了!”眾人一陣忙亂過後,總算按著女子的要求裝車完畢,然後小心翼翼的登上本來空間就不富裕的馬車,一聲吆喝,趕著馬上路了。   女子躺在馬車裡,欣賞著自己手上光彩奪目的戒子,哼著小曲:   “安珀安珀你真美麗,乘著馬車打怪去,一發大火球呀燒成灰,一棍子下去...呃呃...頭著地!哈哈哈,我真有才”。   車夫們趕著車,聽到這首歌都-_-||...得,人家想唱啥唱啥,誰讓人家有錢呢,有錢就是爺這句話放在哪個世界都算是半個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