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來貿易的,大多都是中低階妖獸的完整屍體。” “加之為了不在路上耽擱,這些中低階妖獸的屍體我們又會提前進行收集。” “可這樣一來,隨著路上的托運,這些屍體大多都會變質,雖然我們也做過了一些措施。” “但這些屍體的價值,難免還是會貶值,那些蠻荒裡的貴族可不會因此憐憫我們。” “所以我想,此次貿易,我們輕裝簡行,沿途以狩獵的方式,籌集交易所需。” “對了,不知哪位阿叔阿伯對馴獸有些研究。” 陳尋頓了頓這才說道:“我想學,如果可以的話,咱們盡量抓活的。” 向來活著的妖獸其價值遠遠超出變成屍體了的。 可別說是馴服這些妖獸,就算是捕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蠻荒裡的人來說,殺妖獸可比抓妖獸要省事得多了。 當然,也有例外,像沙棘這種低階的馬類妖獸。 其實在蠻荒,但凡會狩獵的,總會有那麼些馴獸的本事。 可馴獸這種事,自己會馴並不代表就會教。 而馴獸又跟射箭不一樣,不是有弓箭就能夠自學的。 馴獸就算給你一頭關在籠子裡的妖獸,自己摸索也還是夠嗆。 陳尋是想在貿易的路上活捉了妖獸去交易,自然也沒這個功夫去摸索。 最好的辦法,便是有個人既會馴獸,又會教人。 隻要陳尋在路上入了門,接下來的事,也就變得簡單多了。 眾人已知陳尋的天賦,他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想來已是有了主意。 何況陳尋給人的感覺又不一樣了,阿叔阿伯更不會有異議,不過也都犯了難。 “馴獸倒是會點,可小阿尋既然是想學,我不會教啊!” “我也是,我家小孩不止一次說我教的像個棒槌。” “不知道哪位阿叔阿伯有這方麵的經驗?” 阿叔阿伯騎在馬上無不是搖頭,都說自己不會。 真良教人有耐心,但不算會,眼下時間緊,便沒站出來。 他將視線放到幾個曾跟隨莫拉根一塊投靠過來的阿叔阿伯身上。 希望這些人中,有會的。 “或許我可以試一試,我家女娃曾說我教的還不錯。” 有一阿伯站了出來,大家聽他提到自家女娃,都很默契地不再多問。 畢竟對莫拉根等人的遭遇,大家都很熟悉,不願再主動讓他們想起更多傷心事。 “那就麻煩你了,等這次貿易回來,我希望你可以去教村子裡的那些孩子們。” 真良感慨道:“棲良村能真正教導他們的人,實在是太缺了啊!” 事情既已安排妥當,也就無須再去狩獵。 真良當即決定,敲響鐘聲,召狩獵隊過來,即刻開拔,前往貿易地點。 很快,棲良村16名狩獵隊,以及大部分村民,全都來到村子門口。 按之前商量好的,此次貿易,8人負責守家,8人負責貿易。 而這8人,分別從原棲良村與曾莫拉根等人中出4人。 貿易隊中由真良帶隊,守家的則由莫拉根負責。 前者除了陳尋和方才那位阿伯外,真菜也在這隊伍裡。 他傷早好了,也借這段時間的休養,順利突破到了練皮境小成。 前麵事情他都沒參與,這次說什麼也要跟著一塊去。 其實,原定計劃中,本沒有這個阿伯。 他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安身之所,其實更希望能留在村子裡。 像娶了寡婦的那個,這段時間幾乎就沒出過氈帳子。 還有幾個年輕家夥,跟村裡女人也是眉來眼去,正打得火熱,不願離村。 可為了守住這來之不易的幸福,他們也必須要做出一些選擇。 正如這位阿伯,為了教會陳尋馴獸,更是主動前往。 與他交換的年輕家夥對阿伯說了聲謝謝,又道了聲保重。 兩方人馬,也是各自珍重。 “莫拉根,待我回來,你的傷勢可要痊愈啊,到時,我們再一起騎馬狩獵。” “哈哈,真良,你且放心,待你回來,我們還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真良與莫拉根做了最後的道別,便不再逗留,口中一聲輕“駕”,策馬揚鞭。 “棲良村的父老鄉親,我們去了!” “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 由於沒有輜重,一行人速度很快。 沒過多久,便出了棲良村的領地範圍。 之後沿著不吉兒河向西行。 貿易的地方其實在棲良村的西北邊。 不吉兒河的方向卻是在西南。 他們打算繞一個圈,而後迂回抵達貿易地點。 其中一個原因自然是為了沿途方便用水。 但更重要的,還是為了狩獵妖獸。 妖獸可不管這條河叫不吉兒還是叫吉不兒。 總之,渴了便會跑過來喝水,有的妖獸甚至還想要霸占。 若非水裡有荒漠肺滋這般的存在,整條河恐怕早就成了陸上妖獸的樂園。 “叫花伯,路途尚遠,不如你先教我馴獸的技巧與注意事項。” 陳尋騎在馬上對那位阿伯說道:“等我心裡有個大概後,你再指導我對妖獸進行實踐。” “我也正想如此。” 叫花伯點頭,策馬過來:“其實,我所知道的馴獸,隻是對馬類妖獸而言。” “真正要說的話,非馴獸,而是‘馴馬’,我也從未馴過除了馬外的其他任何妖獸。” “不過我相信,無論是馴馬,還是馴獸,都離不開一個馴字。” “隻要理解了如何馴,相信任何妖獸都能馴服。” “接下來我便以馴馬為例。” “馴馬的前提是捕獲,與多數生物一樣,脖喉是馬類妖獸的軟肋。” “也最為適合我們用套馬桿去套。” “隻是套馬桿對馬類妖獸有奇效,卻也因太重和不方便攜帶等原因,對其他妖獸難用。” “其他妖獸,我建議遠距離使用套索,雖然難度大了點,但勝在安全、便捷。” “說回馴馬,當你套中後,便需要將其控製,而後戴上馬鞍、銜鐵。” “並騎上它隨意地奔跑和後踢,釋放它的野性與精力。” “當馬出現精疲力盡,便是你開始讓它學會服從的時候了。” 聽到這,真菜忽然忍不住插嘴道:“其實說來說去,就是為了使其服從,既如此,小阿尋又何必麻煩,用絕對的實力強迫服從不就是了,反正妖獸從骨子裡便欺軟怕硬。” 在他看來,以小阿尋如今的實力,強迫一頭低階妖獸去服從不是難事。 又何必還花這精力,去學個什麼馴獸,這樣實在是過於麻煩了。 叫花伯捊了下自己的山羊胡,笑道:“真菜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馬類妖獸心思比較單純,無論何時,反抗就是反抗,服從就是服從,不跟你玩心眼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可其他妖獸就不同了,拿狼類妖獸來說,小小狼妖還會跟你耍心眼呢!” “何況狼王?” “試問,若是不能完全馴服,僅憑實力強迫服從,你又如何保證它們的忠誠與可靠?” “背叛與弒主這種事,我想沒有人願意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就算此次目的是為了貿易,從長遠看,以小阿尋的天賦若學會了馴獸,必受益匪淺!” 真菜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得過於簡單了,訕笑一聲,悻悻地騎馬走開。 “叫花伯還請繼續。” 此次教導,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下午。 陳尋對馴獸的理論知識,也有了一個全局性的認知。 休整了一晚,待到次日,叫花伯從手把手教陳尋製作套索開始到捕獲妖獸。 如此,陳尋又實踐了整整一天。 當第三日的下午。 陳尋憑自己的力量,不僅成功控製住一頭低階荒漠疣獸。 更是還騎到了這頭荒漠疣獸的背上,消耗掉了它全部的精力與部分野性。 但荒漠疣獸骨子裡難以馴服的習性,使得它縱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目也是內含兇光。 陳尋按叫花伯所想的辦法,原本是打算三擒三縱,卻讓他改成了七擒七縱。 甚至為了以防萬一,陳尋又多加了三遍,直到荒漠疣獸發出快要哭了的哀求聲。 陳尋這才收手,不過並不是產生了憐憫,而是腦海裡終於有了反應: 【新增技能:初窺門徑的馴獸(0/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