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長生輦,收了貪婪心,不問值多少,隻問長生仙!” 回去的路上。 陳尋的口中仍是喃喃重復著這麼一句話。 這是來自村中百歲老人的告誡,也是真良真正想讓陳尋知道的事情。 當天下午,陳尋喊來莫拉根、落紮布等人巡視棲良村。 巡視過程中,順便問了落紮布祖物的事。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落紮布說道:“祖上除了留給我們那個落坑外,其他物品太少,早就被我們拿去換了。” “咦,那落坑既然也是祖上留下來的。” 一旁的真菜眼珠一轉,忍不住說道:“不知可否拿它去跟長生輦做交易啊?” 關於長生輦的事,他們知道一些,但並不算太多。 事實是就算是百歲老,對長生輦的了解,一半是他的親身經歷。 另一半,也都是從其他人的口中聽說而來。 所以長生輦究竟如何,誰也說不大清楚,有太多的謎團,尚需要人們去弄清楚。 別看真菜說的話有些荒唐,這一個天然形成的落坑,縱然是落坑村祖上留下來的東西。 可如此一個無法攜帶在身上之物,你又如何拿去與長生輦做交易呢? 但你若不拿去做交易,你又如何知道長生輦要不要呢? 畢竟這種事,還真的無法用正常標準來判斷。 叫花伯的九重體-蠻荒訣精抄本在陳尋沒去多久就已經抄錄完成。 這段時間,他便拿著抄錄完的那本,本打算先傳授給村中的少年人去學習。 哪知道,當他見過了假菜人等,這才發現,好家夥,被陳尋捷足先登。 那麼厚的一本書哇,連看都不用看,僅僅憑著所謂的傳授,一股腦,就讓他們全都學會。 “那還要我抄個屁!” 叫花伯差點當場把自己抄的給砸在了地上。 當然,鬱悶歸鬱悶,叫花伯卻也知道,陳尋能如此傳授給這些少年人。 難不成,還能把棲良村的所有人,也都傳授了一遍? 曾經棲良村的人少,或許還有可能。 可如今,棲良村“在建人口”,近四百人,再往後了去,隻會更多,不會更少。 靠陳尋一己之力,終究限製太多,可不靠他一人,誰又有他如此的能耐? 很快想明白這一點的叫花伯也就不氣了,拾起地上的書,喊來真菜等人,先讓他們學。 所以陳尋不在的這段時間,叫花伯就負責給村裡狩獵隊的人,傳授這門功法。 還別說,花了半個多月的傳授,除了真菜,其他人差不多都有所感。 這修煉的速度,是肉眼所見的在提升啊! 叫花伯本來是想等陳尋回來的時候,將此事報告給他。 隻是沒承想,陳尋問起了祖物,而祖物,卻又關係著與長生輦的交易。 叫花伯話鋒一轉,也就接真菜的話,將心中疑慮說了出來。 莫拉根、落紮布、就連真菜,既覺得此話有道理,又覺得這一問題也有些棘手。 “無妨,屆時試一試也就知道了。” 陳尋大手一揮,對落紮布道:“你明天一早,帶人把落坑附近的路清理出來。” “如此甚好。” 落紮布一聽,就知道陳尋這是想引長生輦經過落坑。 如此一來,也就知道其結果如何了。 畢竟,長生輦代表長生仙,每每途徑村落,隻會從村外過,從不闖入其中。 曾經的落坑村或許沒這個機會,但眼下,便是一次機會。 況且一直以來,落紮布心裡始終惦記著落坑。 對落坑村的廢墟就這麼放著不管,他這心裡的滋味,也一直不太好過。 陳尋這麼做,算是兩全其美,眾阿叔阿伯都覺得甚是妥當。 在棲良村的擴建方麵,也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因為他回來了,狩獵者小隊的二十多名人手,還有那6頭護衛村子的妖獸,都空了出來。 “將我從喜蠻部貿易回來的消息,告訴給各個村子的村長。” 臨走時,陳尋又交代了這麼一句話。 當天晚上。 陳尋在吃過了大量的中階妖獸肉後,便回到自己的氈帳子中,開始修煉。 在他的身邊,同是吃過了晚飯後的蜜獾熊獸。 但因其中階妖獸不會功法,所以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消化。 隻有少部分,是用來修煉的。 陳尋沒說讓第二匹戰馬回馬圈裡去,所以它便留在了陳尋的身邊。 這個時候與阿叔阿伯的戰馬,差不多都在自家的氈帳子前,顧自休整,養精蓄銳。 倒是沙棘,仍是把馬頭探進帳中,馬脖伸得老長了,生怕陳尋今夜不屬於它。 亥時。 沙棘把下巴擱在地毯上,拿馬脖靠著陳尋後背。 它看似有些懶散,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怎麼動過了,可一雙馬眼睜得老大。 但在沙棘的麵前,僅僅隻是一堵氈帳子的墻壁,什麼也沒有...顯然,沙棘是在想心事。 沙棘居然會有心事。 不過這對在陳尋對麵,把身子縮在墻角的蜜獾熊獸,卻瞧得透徹。 但它懶得管,所以打了個哈欠,正準備睡覺。 哪知,就在這時。 空氣當中,突然傳來一聲柴火被燒得斷裂的聲響。 要知道,在吃完了晚飯之後,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去管燒著的火堆了。 所以眼前的這一堆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差不多已經熄滅。 但它餘燼裡的能量,卻一直沒有熄滅,反而時刻,把那柴火燃燒、燒斷... 沙棘馬耳抖動,下意識扇了扇,但馬脖上的觸感,又讓它馬耳一立。 夜晚的星空,通過氈帳子的天窗,把屋內照得微微有些亮堂。 蜷縮中的蜜獾熊獸,打哈欠中的小嘴,陡然便是一停。 因為從它的瞳孔裡,清晰地看到在陳尋的臉上。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呼吸一般,一張一合。 原本就細如牛毛的汗毛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越發緊致,而又細膩。 而就在這樣的一個收縮過程之間,有層層熱氣,從裡麵被排了出來。 原以為,僅僅隻是臉頰,誰知,衣領掛著的脖頸裡,亦有裊裊熱氣徐徐從裡麵往上升起。 一時之間,它浸透了陳尋的衣裳,又打濕了帳中的空氣。 隻見,陳尋扒衣而下。 那水潤光澤的皮膚,帶著波光粼粼,在月光下,閃耀著煥發新生的肌膚。 蜜獾熊獸忍不住眨巴了兩下眼睛,嘴越張越大,本想說些什麼。 最終,瞧見了沙棘把馬頭轉了過來,去盯陳尋如此的模樣,沒心沒肺地發了聲馬笑: “嘿嘿嘿兒!” 蜜獾熊獸便不再多言,起身,從旁邊叼了些燃料,仍進火堆中,又抬手去扒拉。 直到火堆一點點變大,整個氈帳子陡然間變得鋥光明亮。 陳尋的雙眼也在這一刻睜開,他笑道: “我突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