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似有感應。 陳尋望向二翁戰鬥的方向。 雖然那裡塵土飛揚,肉眼也難看清。 但陳尋還是感應到似乎有人對自己的性別不滿意。 他胯下馬兒動了動,沙棘抬頭指了指倒插在高空中的那一炷香。 那香顯示,時間早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二。 現在,競技場進入尾聲。 蜜獾熊獸也提醒陳尋,那中階的馬兒,被人套了馬脖。 “不用管它,它給我下套呢!” 第一次那中階馬兒不按套路出牌,提前沖過來的時候,確實把陳尋嚇到了。 但通過返璞歸真的偵察,陳尋意識到它其實隻是想要偷個懶。 這才算是真正認清了它懶到馬髓了的本來麵目。 嗐,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它要是不這麼懶,好像自己也不會有這一次的機會。 “我已經讓他們答應,到時候都來助你一臂之力。” 忽謔臺來到陳尋身邊說道。 由於競品主動送上脖子,導致它奔過來的速度減弱。 陳尋這一幫子人,也就沒有一開始時的慌亂。 現在大家放緩了速度,將心思大多放在警戒上。 誰要是敢靠近他們百來丈的距離,便會放箭警告。 如若對方還妄圖靠近,下一箭,便會朝人身上射了。 再不聽勸,這一幫子人可不會心軟,是真會要人性命。 在這期間,死傷被嚇退在這一幫子人手中的,可是不少。 若陳尋之前沒有答應加入他們,現在碰到了也隻會是敵人。 越到最後,越不能鬆懈,也越不能心軟。 “多謝。” 陳尋知道,若不是忽謔臺遊說眾人,答應幫他的其實隻是少數。 雖然陳尋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讓他們幫忙,但若有這一幫子人相助,也算有了更多的保障。 有時候,讓別人欠你人情,倒不如去欠別人人情,這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忽謔臺點點頭,他雖然也不相信陳尋的騎術,能厲害到擺脫強者。 但忽謔臺贊賞陳尋勇氣的同時,也希望他真的能大展身手。 不得不說,長生輦競技場內的人,是真的沉得住氣。 尤其是靠近競技方向的那幾名強者。 這香越燒越短,競品那一片方向,居然越來越安靜,靜得仿佛能聽見香在燃燒。 “小蠈,再不動手,更待何時!” 眼看那香由燃燒期,即將進入熄滅期,留給他們的時間隻有一羅預。 那個人,在陳尋的耳旁大喊一聲,神情,顯得比他還激動。 “動手!” 陳尋早就注意到了香的變化,也一直在做著準備。 眼下,他也預感到這是最後的機會。 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 在陳尋的果斷下。 這一幫子蓄勢待發的人,猶如離箭的弦,大吼一聲,直直向那競品方向沖去。 “沖啊,奪下競品!” 他們騎在馬上,手握弓箭,明明不是最佳的射箭距離,可依然連連射箭。 一根又一根的箭矢,在他們突然爆發的喊打喊殺聲中,驟然而下。 “西南方向,有人來搶競品了,大家小心他們的弓箭!” 競品處百十來號人,為了防止有人來搶競品。 他們早早以競品為中心,圍成一個圈。 有人手掛盾牌,有人揮舞大劍...猶如一個鐵桶,把競品,圍成了個銅墻鐵壁。 外麵兩層的人,麵對來人方向,當有人發現西南方向有十來號人馬沖來。 他們立即高聲發出提醒,同時,第一隊人馬沖將上去,第二隊人馬,進行防守。 “對方隻有十來號人,且看他們聲勢雖然浩大,但,雨點明顯有些小。” 被圍在最裡邊的人,雖然隻有少數,但個個都是精英,頭腦更是也不簡單。 他們原本是麵對競品方向,但西南方向來人,便有西南方向人回頭去觀察敵情。 他看了一眼之後,做出了“雷聲大,雨點小”的判斷,並大聲喊出鼓勵的話: “大家不要慌,第二小隊堅守陣地。” “在我們後方,是有四名圓滿境的強者,量他們有膽來,沒膽搶!” 他並未報自家強者的名號,而是直接喊出了“四名圓滿境強者”更具鼓動人心的話語。 果然,不止是第二小隊的人精神為之一振。 其他小隊,乃至沖出去的西南第一小隊人馬,也是個個嘶聲吼叫,大受鼓舞。 “殺啊,敢沖過來找死,那我們便讓他們有命來,沒命回!” 在西南第一小隊隊長的帶領下,他們沖入了箭雨中。 “如此軟綿綿的箭,是一天沒有吃飯了嗎?” “哈哈哈,毫無威脅,撓癢癢呢!” 揮開箭頭,斬斷箭身,他們哈哈大笑,齊聲向迎麵而來的人發出了嘲諷。 兩方人馬,即將碰撞在一起。 “不可掉以輕心,西南方向,之前使喚馬兒的人便在那個方向。” 內圈有一人出聲提醒:“如果我所料不錯,這人一定就藏身這一群人之中,把他找出來!” “我來!” 登時便有一人從騎乘的狀態,縱身一躍,雙腳站立在了馬的背上。 眾人便見他上半身前傾,瞇眼、抬手,做出猴子望月的姿態。 “哈哈哈哈,太容易了,整個隊伍中,就他一個人年紀輕輕,如若不是他,還能是誰?” 這人哈哈大笑,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拍著胸脯保證道:“我會把他盯得死死的!” “還有一件事,這人善使喚馬兒,連競品也一直想向那人奔去。” “雖說我們已經控製住了競品,但我總感覺,這競品是故意被我們套住。” “而被套住後,它也一直不讓我們靠近,就這麼跟我們消耗。” “我們靠近,它就激烈反抗,我們遠離,它就...睡覺?” “不對——” 他騎在馬在上正思慮著,突然驚叫了出聲,嚇出了一聲冷汗: “快,所有人,不惜一切代價,攔住競品,它要暴走了!快!快!!快!!!” 說時遲,那時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在他“快快快”三個字說出口後。 果不其然,一直被當作競品的那中階馬兒,突然就暴走了。 它像人一樣立了起來,兩個前馬蹄高高揚起,後腿撐在地上緊實而優美,肌肉線條分明。 陽光打在它的身上,將它鬃毛照得絢麗繽紛,光彩奪目得就好似在迎接它的蘇醒。 它發出的馬鳴聲,又仿佛帶著某一種號召,竟將它身邊的馬兒全都帶動起來。 有人想上去,可馬不聽使喚;又有人乾脆跳到地上,向那中階馬兒撲去。 可中階馬兒雙前蹄落地後,一個後踢,使得沖過來的那人不再上前。 便有一個牽著套住中階馬兒的脖子上的套繩,他剛一發力,想以此製住馬兒。 可中階馬兒,脖子向後一帶,居然生生弄斷了套繩,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牽住套繩那人,便在這一拉,以及身後馬向前一顛的雙重力度之下,從馬身上摔飛出去。 那站在馬背上猴子望月的人萬萬沒有想到,他正望得仔細,忽然就一個跟頭栽下。 他瞇起眼的視線裡,陳尋從騎馬在地上跑的狀態,也就直接倒飛在天上跑了。 “它要跑了,該死,亂了,全都亂了,我早就應該想到...” 由百來匹馬引起的混亂之中,那中階馬兒不再停留,帶著矯健的身姿,沖出了銅墻鐵壁。 眼睜睜地看著它離去,已經猜到一切,卻無法製止這一切的那人,隻能無語凝噎。 同一時間,那兩方人馬也終於是碰撞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