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人情世故(1 / 1)

將軍原本嚴肅的臉,又加了點黑色,沉默許久,卻嗬嗬一笑:“這位公子初來此地吧?您有所不知,這頭惡虎平日裡作惡多端,食人無數,我身為本州府兵,今日得知,絕不會多留他一日,我想道祖得知亦不會怪罪與我。”   好家夥,有點東西,這是看出了姬無暇身份不凡?暗示強龍不壓地頭蛇?給你麵子給個梯下?可惜他遇到了一根筋,壓根沒啥用啊。   姬無暇左手食指輕點眉心,眉心之處有波紋若隱若現,瞬息之間,右手之中憑空顯現一把七尺青玉劍,劍身之上有雲龍遊動,劍格之處有道紋“赤心”,憤怒之意,盡顯語言之中。   “不若我送你去見虎魂,你將它帶來,我審審?”   兵卒臨危不亂,持槍列陣,將軍擺了擺手,不見反抗,依舊笑嘻嘻的,甚是違和,躬身行禮:“原來是世子殿下,屬下胡楊見過殿下,殿下您大可不必如此,我奉州牧之命,守衛道碑,您若覺得我有錯,大可稟報給州牧大人,州牧大人也是您的叔叔不是?”   果然這才是正常的官家人,說話做事不留把柄,也有恃無恐。不像姬無暇,有點莽。   姬無暇一聽此話,更怒了,握劍的手,緊了緊。   陳陽腦門冒汗,這要是動手了,有理也變沒理了,還是得自己出馬啊。   “且慢動手,二位大人不能動手啊,萬一傷了道碑這可如何是好?不如去我家中,將其中緣由說清,說開,再行定論?”   大庭廣眾之下,有些事兒不能說,也不能做啊!   ——   看著滿屋灰塵,陳陽有點尷尬,邊去找雞毛撣子邊說:“不好意思,兩年都在陪道祖,也沒回過家,臟了點,見諒哈,等我打掃一下。”   姬無暇悶悶不樂,打了個響指,屋內灰塵無風自起,飄了出去。   陳陽樂嗬嗬:“謝謝世子殿下,來上座。”   啥上座啊,就三個凳子,世子坐主位朝門,將軍坐左邊,陳陽坐右邊,無水無茶亦無酒,桌子還破了個洞。   姬無暇麵無表情,將軍自從可從見了姬無暇就一直笑容滿麵,陳陽則小心翼翼的說了起來。   “其實啊,殺不殺生的,道祖並不在意。”   “不在意不代表我們可以做。”姬無暇冷哼。   “對對對,不過胡將軍也是有苦衷的啊,是吧?”   “嗯,小友所言極是,屬下也不願看此虎行兇!”好家夥,說的陳陽都有點信了。   “不過話說回來,將軍所做之事,確實欠妥。”   姬無暇:“那隻是欠妥嗎?那是對老祖宗的大不敬!”   陳陽可真想堵住他的嘴:“話也不能這麼說,純陽河中時時刻刻都有魚蝦相食,將軍殺一而救生靈,反而是善舉。”   姬無暇冷哼:“反正這件事我是會和叔父說的,是不是善舉,他自有定論!”   見狀,陳陽隻好先送將軍出去了,剛出屋門,陳陽就說道:“將軍放心,殿下就是性子有點急,我回頭再勸勸,必不勞煩州府大人。”   將軍笑意不減:“那就多謝小友了,本將出征殺虎之時,偶然聽聞村民為搬遷之事煩惱,若小友有意,吾亦可上報,隻需挪移部分房屋即可,其餘補助亦不會少,所占田地,亦會從周邊村落勻一些,保證生活無憂。”   陳陽嘴角漸起:“多謝大人,小人孤苦伶仃,隻在意鄉親父老,大人所做之事,小人銘記於心,暫無他物,隻有道祖所賜墨玉之竹一根,聊表謝意,請將軍收下。”說著,雙手就舉著竹竿往前遞。   將軍收起笑容,眼睛微瞇,用手摸了摸竹竿,感慨道:“小友福運不淺吶,此等寶物還是不能收啊,小友放心,答應之事,我會全力而為。”說完,飛走了。   陳陽樂嗬嗬的進了屋,隻見姬無暇已經開始喝起來悶酒了。   “你別勸我,我一定會上告叔父的。”   陳陽不語,上下指了指。   姬無暇心領神會:“無礙,赤心未收,若有人偷聽,隻會自傷神識。”   赤心,劍名,姬無暇出生之時,有雲霧籠罩帝都三千裡,雲中隱有龍吟之聲,出生之後,雲霧凝成一劍,沒於其眉心。   陳陽收起笑容:“殿下其實不必如此,或者說殿下即便如此,與他而言,也無關緊要。”   姬無暇鬱悶的喝了口酒:“那該如何?”   陳陽繼續道:“還記得我和殿下說的內象嗎?魚蝦相食,皆是生存,無善無惡,而有思者,在此殺生,則為不敬,很大概率是有意為之,隻為一口貪食之欲。且道祖在此垂釣多年,我亦陪伴兩年,從未聽說有虎食人。”   姬無暇翻了個白眼:“對啊,我想叔父大人也是會明白其中深意,查明真相,定會重重懲罰他的。”   陳陽微微一笑:“也隻是處罰而已。”   姬無暇猛然抬頭:“怎麼,你還想殺他?罪不至此吧?”   陳陽笑意不減:“殺不殺,不是看我,而是看他。聽見我剛剛與他的對話了嗎?”   姬無暇冷哼:“聽見了,怎麼了?”   陳陽手指輕撫酒壇:“我獻道祖之物,他答不能,而非不願,正如他殺虎一樣,非是擒拿,而是直接抹殺。說話之時的表情也耐人尋味啊。”   姬無暇一拍腦殼:“你說得對,此人必有惡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陳陽捂臉:“有惡心的多著呢,我也有,偽善之人若能做一輩子好事來偽裝自己,那他也是一個善良之人。”   姬無暇立馬道:“我沒有。那怎麼辦他?”   陳陽無語:“看出來了,好劍配好人,沒選錯。怎麼辦?當然是查了?你這麼大的背景,找幾個信得過的,有能力的,查一查,死不死那就得看他了,不過官吶,有幾個經的起嚴查的?”   姬無暇立馬起身:“說的對,我這就去找人查他個底朝天。”   陳陽白了他一眼:“你前腳出門,不管查沒查到什麼,你行不行我後腳就會被莫名其妙之人砍死?然後兇手再被胡將軍當場擊殺?”   姬無暇冷哼:“他敢。”   陳陽喝了口酒,微甜,一點不辣嗓子,也不上頭,和果汁差不多,這是酒?   “他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我不敢賭他不敢。你懂嗎?你就沒有護道人或者傳信手段之類的?如果真的沒有那也不急於一時。最起碼等我走了,然後你在派人暗中保護一下村民,再去調查。”   姬無暇尷尬一笑:“出門嫌煩,就沒帶傳信這類的東西,而且我有無事牌,大齊之內,無人能傷我。”   陳陽攤攤手:“那沒辦法了,隻能以後再說了,看在我為你分憂的份上,多陪我喝喝酒吧。哦對了你這不是靈酒吧?我這喝了一口沒事吧?”   姬無暇撇了撇嘴:“靈酒?你想得美,靈酒我早喝完了,這是果汁。”   你特麼,拿個酒壇裝果汁,你可真是小母牛坐飛機啊!秀兒是你嗎?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