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看這小子連被罵了也屁都不放一個,更是惱火。 卷起袖子,毛茸茸的手臂上麵長著成塊的肌肉。他把手伸向陳帆,打算教訓一頓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 但巨大的力度讓本就虛弱的陳帆一個沒站住就整個倒在地上。 陳融這時趕緊撲過去,把陳帆護在身前。然後抬頭眼淚巴巴的看向店老板。 看到陳融讓人憐惜的模樣,老板緊握的拳頭不由的舒展開來。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自顧自的說起來:“找李牧生那小子我的麵子還是挺值錢的,隻要他出手就沒有治不了的病。” 陳融聽他這麼說,連忙說到:“謝謝川哥,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陳帆聽見老板這麼說,感覺心裡有了底。他也想對這個男人說些感謝的話,但張了張嘴,卻發現身體已經痛的說不出來話了。於是隻能對著男人擠出一絲微笑。 老板有些厭惡的看著陳帆的笑臉,放鬆的拳頭又緊了起來。 “你笑你媽,你以為你是彌勒佛,笑一笑就不打你了?” “聽好了,這個人情不是小融欠我的,是你個衰貨欠我的。” 陳帆一臉尷尬的點了點頭。 刻不容緩,三個人決定現在就前往中心醫院。 陳帆站不起來,隻好由店老板背著他走了。 “小融,我先去了,你跟上啊!” 說著顧仁川飛一般的沖了出去。 看著眼前隻剩了一個點的顧仁川,陳融掐著腰,喘著粗氣。 “果然,進化者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啊......” 另一邊,陰暗的房間裡,戴著醫用口罩的男人,手裡緊緊的攥著一瓶試劑,他用銳利的眼神盯著麵前的人。 試劑上用紙貼著“試樣三肝癌晚期 50ml”。 對麵的人西裝革履,看著緊張的李醫生,那人很紳士的笑了笑。 李牧生隻覺得這個人的笑容很惡心,沒有任何柔和的意味,隻有狡詐。 “再有九個小時,就沒人救得了他了,你何必守著他的血樣不放呢?” “所以,還有九個小時。”李牧生回擊道。 男人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到:“好吧,那就再等九個小時,不過九個小時之後李醫生一定要遵守約定哦。” “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了。” 走廊裡“噠噠噠”的聲音越來越小,那個人踩著高跟皮鞋離開了。 那個男人走遠了,回頭朝著李牧生辦公室的方向看去,他笑著搖搖頭。然後將手伸到西服內側,從暗兜裡摸出一瓶沒有標簽的血樣。 “李醫生,這次我又得手了。” 而這邊,店老板背著陳帆一顛一顛的跑到了醫院。此時店老板的後背上有大片鮮血。 老板輕車熟路的找到一個房間,那房間沒有門牌。 “吱吱”一隻眼睛冒著綠光的老鼠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沒控製住速度,一下子就撞到了門框上,直接就昏死過了。 “哪來的耗子擋老子路?” 踹開房間門,就看見李牧生一臉懵逼的看著一個壯漢把陳帆從背上卸到病床上,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陳帆平躺在上麵。 等李牧生看清那男人的臉就又是一陣厭惡。 “顧仁川,你個楞貨不好好做你的死人生意,跑到我這做什麼?” 被叫做顧仁川的男人也不客氣的懟到:“咱是看看你這老東西是不是快死了,我好從你身上榨出點利潤來。” “你!!” 李牧生被氣的說不出話,果然,顧仁川說話還是那麼臭。 顧仁川沒理會李牧生的衰樣,直奔主題。 “不和你犟嘴了,我今天來是讓你幫忙的,你看這小夥子能不能救,我看這種情況對你李大神醫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救了他也算是我顧仁川欠你一個麵子。” 聽見老對頭軟下話來誇自己,李牧生的神色也有幾分緩和。 “你現在馬上出去,這個年輕人沒多少時間了。” 顧仁川也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沒說多餘的話就走出房間,順便把門帶上了。 李牧生馬上進入戰鬥狀態,他解開陳帆的衣服,讓他的上半身裸露出來。 隨後催動雙掌按在陳帆的胸腔處,利用控製細胞的異能,一麵讓癌細胞快速死亡,一邊讓新細胞快速代謝成長,填補癌細胞死亡產生的空缺。 昏迷中的陳帆又是吐出一股鮮血。 但隨後,陳帆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有了紅潤的跡象。 再看那一攤鮮血中,甚至能看見還在跳動的成塊癌變組織。 這個時候稍有不慎,如果沒控製好癌細胞和正常細胞的比例,那麼整個過程都前功盡棄。 沒時間顧及這麼多,因為陳帆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各個器官了。處理完最嚴重的肝,又要馬不停蹄的將其他部分的癌細胞殺死並替換。 剛過了十五分鐘,李牧生已經出了一腦門汗。李牧生的體力其實也消耗大半了,但為了不在顧仁川麵前掉麵子,他在咬牙堅持。 “呼呼”伴隨沉重的呼氣聲,李牧生把手從陳帆的身體上拿開。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環顧四周,這環境好像是不熟練的屠夫沒控製住屠宰一半的牲畜,而導致的滿地狼藉。 而在房間外麵,陳融剛氣喘籲籲的跑到醫院。她一個普通人,怎麼能跑過身為力量進化者的顧仁川。 見到在房間外等候的顧仁川,陳融趕快跑了過去,氣喘籲籲的問道:“川哥,裡麵咋樣了?” 顧仁川無奈的聳了聳肩,他確實對這個死對頭的醫術很自信,但救回陳帆要多久,他是真不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手術室外的兩個也有點著急了,顧仁川起身走到手術室門口,把耳朵貼在上麵,嘗試收集一點信息。 隻聽房間裡“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地麵都劇烈的晃動。顧仁川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顧仁川暗罵一聲:“媽的,裡麵在搞什麼飛機。” 陳融感受到地麵劇烈的晃動,馬上讓後背緊緊的貼在墻麵上。 “砰!” 手術室的門被李牧生一腳踢開。 陳融看見陳帆裸著上半身坐在手術室的床上,但麵色紅潤,她臉上的沮喪一掃而空。 先向門口的李牧生做了個30°鞠躬,然後走進手術室,踏著一地血跡,坐在了陳帆旁邊。 陳帆看陳融坐過來,臉頰微微一紅,然後將臉撇到了朝墻的一側。 陳融看到陳帆這個樣子,伸手把他的臉掰了過來。 “哥,你害羞啥?以前你在工地乾活受傷都是我給你包紮傷口的。” “啊,是這樣嗎……” 陳融那麵關注的是陳帆,而顧仁川一眼就注意到李牧生變了樣。 李醫生的頭上,最中間沒有頭發,順著中心,頭發向四周野蠻生長。 顧仁川捂著嘴,肩膀一顫一顫的上下晃動。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李頭,你腦袋被導彈轟了,發型咋這麼自由?” 李牧生看到狂笑不止的顧仁川,額頭上的青筋上下跳動。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但隨後,李牧生擺了擺手:“你個愣子笑就笑吧,無知者無罪。” 顧仁川笑的更猖狂了:“被人家覺醒的能力崩了就承認得了,還無知者無罪。 “老李啊,你還是那麼倔強啊,和你的發型一樣!” 李牧生沒和他拌嘴,隻是留下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經過李牧生的手術,陳帆重獲健康。 “再辦一件事情,你們就可以回去了。”李牧生捋了捋頭發說。 “什麼事?”眾人問道。 “陳帆跟我來,那個女孩也來。” “哦,對了,那個愣貨把我實驗室櫃臺上的試管拿著。” 一行人隨著李牧生來到了記賬處。 “開張欠條,大概意思就是陳帆欠李牧生三百萬,要在一個月內還清。” 陳帆一臉茫然的看著李牧生 “這錢就一定要給嗎?” 李牧生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陳帆麻了,他預判了店老板的關係夠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沒想到李牧生如此“講原則”。 但一切都是合理的,陳帆隻能答應下來了。 陳融不像陳帆那樣沮喪,還笑著表示要和哥哥一起承擔債務。 “就這樣吧,你們幾個沒什麼事情就回去吧。” “那我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顧仁川走在前麵,陳融挽著陳帆的胳膊走在後麵。 看到顧仁川走遠了,李牧生默默的退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其實也是一個手術室。 他在病床前站立,脫下了身上的白大褂,露出裡麵的的米黃色毛衣。 再把白大褂順時針翻過來,一隻四十三碼的鞋印清晰的拓在白大褂的背麵。用手拍了兩下,上麵的灰就抖篩子般的滾落下來。 李牧生把白大褂掛到墻上,嘴裡小聲念叨著:“好在沒讓那楞貨看見......” 他回過身來準備喝口水,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他端著保溫杯的手懸在半空中。 “李醫生,不好了,出事了,快跑啊!!!” 門的那端近乎吼叫的聲音穿透門板,塞進了李牧生的耳朵裡。 沒等他張嘴說話,門便被掀開了,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沖了進來,看到李牧生後二話不說拉住他的衣服往外走。 李牧生反手握住了那個年輕人的胳膊,然後又反向用力,讓自己站穩。 “出什麼事情了,小李,這麼著急?” 被叫做小李的年輕人沒接他的話頭,反而加大了力氣想要把李牧生拖走。 “前輩,沒時間解釋了,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