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股涼意襲來,張俊渾身汗毛都忍不住立了起來。 “你也很怕麼……” 王姐的手放在張俊的後腰上,察覺到他身子在抖,把臉貼在張俊的耳邊低語道:“幫幫我,姐不會虧你。” 一股濕熱吹打在耳垂上,張俊心裡隻覺得惡心。 “王姐,我先上一下洗手間。” 張俊定了定神,站起來目光看了一眼房門後,還是將目光看向了衛生間。 說完,不等王姐答應,就轉身奔向衛生間,將衛生間的門關上後,張俊背靠著房門,狠狠喘了口氣。 果然,那牛鼻子老道說得沒錯,自己這次可是倒黴透了。 這娘們究竟是什麼東西? 張俊的目光審視在麵前衛生間裡,封閉式的衛生間,完全沒有逃命的地方。 拿出手機,再次確認一下,手機還是沒有信號。 “咚咚咚……” “你沒事吧,別怕,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你出來幫幫我。” 門外王姐的催促聲傳來。 張俊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隔著衛生間的房門問道:“什麼辦法啊?” “你先出來,我告訴你。” “我在拉屎,等一下。” “哦!” 門外王姐應了一聲,就沒再催促。 怎麼辦?沖出去? 和她拚了? 張俊腦海閃爍幾個念頭之後,一一否決掉。 對方不管是人是鬼,自己都不是對手,沖出去完全是送死。 現在隻能拖,想辦法拖延時間。 自己馬上就可以進入遊戲世界,等進入遊戲世界後,自己再想辦法。 這時,張俊突然感覺外麵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聽不到。 這種靜悄悄的感覺,反而讓人感到壓抑。 於是他走到馬桶邊,按下沖水鍵後,隨著嘩啦啦沖水聲響起,張俊重新湊到門後,想要看看門外會不會有什麼動靜。 他把臉貼在門縫上,一隻眼睛湊到門縫前,瞇起眼睛往外看,他沒看到王姐的身影,隻看到地上的屍體正一動不動躺在那。 王姐人呢? 張俊皺起眉頭,側過身子試著往外看,結果依舊沒看到人。 這時候,他突然感覺脖子上癢癢的,麵前,一根根細長頭發垂落下來。 他緩緩仰起頭,就看到頭頂一張灰白色的臉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 兩顆通紅的眼珠子死死盯著他,臉上帶著對血和肉的渴望,蘊藏著一種無法掩蓋的毀滅欲,她顯然是在極力壓製內心的沖動。 死亡的危機感讓他通體冰涼,想要逃已經來不及了。 王姐的左手已經按在了房門上,一個壁咚的姿勢,不僅把衛生間的房門牢牢頂住,更是把身子都快要貼在張俊麵前。 “本想留你當個宵夜,可誰讓那個廢物不中用,還沒開始就被我嚇死了,隻能委屈委屈你,先給我飽餐一頓吧!” 王姐細長的手指捏在張俊的下巴上,眼神裡流露出食欲越來越強烈。 眼看著那張血盆大口越來越近,張俊隻覺得後背發涼,情緒被濃烈的絕望感淹沒,近乎讓他窒息。 “咚咚咚……” 突然一陣急促的砸門聲,讓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一頓,疑惑地抬起頭看向門外。 也就在王姐分神的一瞬間。 張俊突然抬起胳膊,一拳砸在王姐的左手上。 頓時失去重心的王姐猝不及防,身子頓時失去了重心,狠狠摔在地上。 張俊趁著機會一把拉開衛生間的房門就要跑。 “死!!” 一隻腳踏出衛生間的大門,身後一股涼意襲來,感覺後背上一股火辣辣的刺疼感。 更是讓他沒敢有絲毫猶豫地沖了出去,一頭鉆進旁邊的臥室,反手將房門鎖上。 身子貼在房門上,張俊大口喘息著,伸手在後背上一摸才發現後背已經被血浸透了。 火辣辣的刺疼感襲來,讓張俊很快從恐懼中冷靜下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再撐一下,快要進入遊戲了。” 張俊抬起頭,看向眼前房間,他知道身後的房門根本擋不住王姐,現在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裡應該是王姐的臥室。 窗戶都被防盜網給鎖死了,想要翻窗戶跳樓都是奢望。 更誇張的是床邊還有三個特別大冰櫃並成一排。 臥室放冰櫃? 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張俊也不想知道。 想了想,張俊立刻脫下上衣,將衣服丟進床底,故意露出一截在外麵,隨後便是鉆進一旁門邊的大衣櫃裡。 隻要王姐彎身去看床底,自己就從衣櫃裡跳出去往外跑。 當櫃門被關上的瞬間,世界也像是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張俊目光透過衣櫃的縫隙,並沒有看到房門被打開,反而是看到有一股黑霧正在悄無聲息地從中央空調的出風口裡慢慢地鉆出來。 黑霧像是有生命一樣扭動成一團,漸漸地,張俊不由瞪大眼睛,隻見黑霧裡逐漸浮現出王姐的臉龐,身體,四肢、然後輕飄飄落在地板上。 這下張俊終於明白,為什麼王姐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後。 她竟然可以霧化身體。 “小家夥,你把我惹生氣了。” 王姐似乎不著急的樣子,坐在床上翹起二郎腿,一隻手托著下巴:“我很好奇,明明你之前都快要死的樣子,身上的肉都是臭的,怎麼才過了一晚上的時間,你就脫胎換骨了?” 這個問題自從今天在門外碰到張俊時,就一直盤旋在她的腦袋裡。 在她看來,這簡直是起死回生一般的奇跡。 張俊躲在箱子裡,聽到王姐的話後,臉上神色很古怪。 自己之前的身體這麼差,連妖怪都看不上。 但這也讓他更堅信遊戲世界的物品,能夠讓自己逆天改命。 王姐輕撫著自己的大腿:“小弟弟,你要是肯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我非但不會吃你,還會幫你,想要錢、還是……人。” 王姐的手已經把睡衣裙撩到了大腿根,圓滾滾的大腿上別著一把烏黑的匕首,被王姐慢慢地抽出來。 眼見始終沒有回應,王姐斜眼看向衣櫃。 她發現我了! 冷汗順著額頭滾下來,張俊不由屏住了呼吸。 隻見王姐慢悠悠地站起來,一隻手握著那把黑色匕首,另一隻手緩緩伸向衣櫃的門柄上。 “砰砰砰砰……” “外賣到了,你到底在不在家!!” 門外的砸門聲再次響起,王姐臉上的神色逐漸扭曲起來,回過頭罵道:“沒人,再敲門,我先弄死你!” 說著王姐一把將衣櫃拉開,可當看到衣櫃裡空空如也的身影,王姐也是一愣,旋即狐疑的目光掃視過床底和冰箱…… 門外的外賣員已經開始不耐煩了:“有沒有人啊,再不開門,東西就丟地上了。” 刺耳的催促聲,讓王姐的臉上終於露出惱火的神色,黑著臉轉身朝著房門走去……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讓張俊逐漸睜開眼皮。 當看到熟悉的石室後,頓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在王姐拉開櫃門的時候,自己終於等到了期待已久的上線通知。 【新一輪的競技賽即將開始,請在開賽前準備上線。】 當自己在心底默念上線兩字後,意識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一把扯出身體一樣。 等自己再睜開眼睛時,已經進入了遊戲世界,在二師兄的房間裡。 可惜,來的太匆忙,準備好的炸藥沒能帶進來。 張俊走到門前,解開門禁後,二師兄推開了石門走了進來。 “小師弟,你怎麼才開門啊。” 一進門,二師兄就開口抱怨道。 “我……” “算了,算了,我就問你一句話,那顆丹藥你真的不打算讓出來麼?” 張俊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讓出來,更何況自己都已經吃了。 “哎,方才我去幫你向李長老解釋,結果被罵得狗血淋頭,李長老點名了要你去參加下一輪競技賽,這不是要你死麼。” 二師兄還算是個厚道人,為張俊打起不平。 “也怪咱們師父,他殺了玉殊道人,意念通達,回來就直接閉死關,這下可苦了咱們,沒了師父的靠山,咱們血煞一脈反而成了別人眼裡的軟柿子。” “那他們就不怕咱們師父出關後找他們算賬麼?” “算賬??” 二師兄抬起頭,認真地看向自己這位小師弟,冷笑道:“咱們是魔教,弱肉強食本就是天經地義,況且你死在競技場,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對比二師兄的垂頭喪氣,張俊隻是站在一旁看著,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妥。 眼看著二師兄似乎喋喋不休地沒完沒了,張俊隻能打岔問道:“對了,三師兄怎麼樣了?” “老三!” 二師兄被張俊猛地一打岔,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片刻才說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唄。” “有福?” 這下輪到張俊感到茫然了,當日三師兄黃毛被二師兄抱下來的時候,都快要不成人樣了。 原本還算是健壯的一個人,從詛咒祭壇上抱下來的時候,完全就是皮包骨頭的狀態。 明顯是有出氣沒進氣,兇多吉少。 怎麼還能有後福? 張俊實在想不通,這個福是哪裡來的。 看到他迷茫的目光,二師兄便是解釋道:“你放心他死不了,幾位長老都給他當作寶貝伺候著呢。” 原來這祭壇上的詛咒試煉,名為試煉,絕不是單純的折磨。 扛過試煉的人,身上都會對詛咒產生極高的親和力,老三硬生生扛了三輪試煉,這換做一般人都是不敢想的。 用那幾位長老的話說,老三現在的體質,已經是極其罕見的詛咒之體,以後轉修咒法,那就是如魚得水一樣,修煉一天就頂上別人一個月,並且以後再無境界上的桎梏。 所以幾位長老都快把老三當成寶了,每日都是各種靈藥給喂著,等養足元氣後,便是正式傳授他天魔解體咒法。 到時成道天人也是指日可待。 所以說,他這樣也是因禍得福了。 “競技場的規則雖然有時候很詭異,可往往存活下來都會有一些特殊的機緣加持,老三這次是撿著了,但也是九死一生。” 二師兄不禁為三師弟黃毛的機遇一陣唏噓。 兩人說話間,大師兄卻是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張俊後,頓時就黑下了臉: “你還有閑情在這裡閑扯,消息確定了,明天是弟子戰,正道五宗十二門,各出一個弟子,咱們魔道也是一樣,還不想想辦法,你就死定了。” “弟子戰!!” 二師兄呆滯了幾秒,旋即哭喪了臉:“完了完了,這不是讓小師弟去送死麼。” 張俊見二師兄如喪考妣的模樣,不禁開口問道:“弟子戰?很危險麼,既然這麼多人參戰,我打不過,躲在後麵應該沒問題吧。” 大師兄和二師兄聞言,頓時麵麵相視,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最後還是二師兄耐著性子和張俊解釋起來。 所謂的弟子戰,便是正邪兩道門下弟子參戰,但這裡門下弟子,必須是凝神境以下的修為。 雖然規定是這樣,但雙方往往都會進行一些騷操作。 例如上次弟子戰,正道的攬鵲宗,便是令一位凝神境的高手,自斬修為,強行跌落進聚氣境。 雖然同為凝氣境,可這個人實力強得離譜,完全是單方麵地虐殺同級高手。 還有他們邪道也有類似操作,三名凝氣境弟子參加,在戰鬥一開始,其中兩人竟是把修為全部注入進一人體內,強行將其提升到凝神境。 類似這樣的操作多不勝數。 但也從側麵說明,弟子戰的殘酷性。 “往往一場弟子戰下來,能活下來的人,往往十不存一,咱們血煞一脈,原本還有幾位師兄,就是死在弟子戰裡。” 張俊看著二師兄眼淚都快下來的模樣,神色逐漸嚴肅了起來,心裡頓時後悔,沒能把炸藥帶下來。 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名單已經定了下來,自己現在隻剩下一天的準備時間,若是不盡快想辦法,恐怕明天一上場,就是炮灰的份。 “誰是趙橘!” 一個道童走到了門口,沒有進來,把腦袋探進來問道。 大師兄和二師兄回頭看向張俊。 這時候張俊才意識到,趙橘是自己遊戲裡的名字,於是應道:“我就是。” “你!” 道童戲謔的眼神在張俊身上打量一番,旋即壞笑道:“宗門雜役,你很久沒做了吧,今天你去做雜役,給後院幾位長老的靈寵喂食。” 說著,便是把一麵玉牌扔在地上。 “什麼!!” 這下不等張俊開口,二師兄就不樂意了:“我二師弟明天就要參加競技場,按照規矩,不用做雜役。” “規矩??” 道童一撇嘴,盯著二師兄反問道:“什麼規矩?那條規矩?誰定規矩?” “這……” 二師兄說不出來了,因為這條規矩,是大家默認的潛規則。 現在被道童真提起來,二師兄反而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可禦獸坊最近很危險,上次負責禦獸坊的師弟就被禦獸給撕成了碎片,我師弟一點經驗都沒有,是不是太危險了。” 二師兄還想再做一些努力。 但道童卻是一點情麵都不講:“什麼工作不危險,小心伺候就行了,雜役本就是你們這些入門弟子的工作,又有什麼好挑的。” 張俊見二師兄為難,便是走上前,拍了拍二師兄的肩膀,斜眼看向道童,笑盈盈地走上前問道: “這位師兄說得對,我這就去做雜役,隻是還沒請問,師兄怎麼稱呼,又作何任職?” “哼,算你識趣,我乃李長老門下道童,你若是識趣點,何至於此。” 道童揚起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恨不得拿自己的鼻孔來看人,話裡話外都是在暗示張俊,現在把丹藥交出來,還不晚。 張俊聞言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目光一掃,看到地上的石頭。 下一秒。 “咣!” 道童視線一黑,就被砸翻在地上,腦瓜子一陣劇疼,頓時鮮血如注。 張俊看著倒在地上的道童,冷啐一口:“一個小道童,連入門弟子都不算,也敢在這裡對我們呼來喝去,滾蛋!” “你……你……敢!!” 道童捂著腦袋,眼淚鼻涕直流,指著張俊就要開罵,可看到張俊手上那塊石頭後,理智還是讓他閉上了嘴,捂著頭灰溜溜地往回跑。 “師弟,你……唉,你這是把李長老往死裡得罪了。” 二師兄也傻了,李長老讓道童過來,明顯就是給小師弟一個機會,沒想到小師弟脾氣會變得這麼暴躁。 “得罪?” 張俊抬起頭:“他都往死裡整我了,我還怕這個??” 說著他目光看向被道童丟在地上的玉牌。 隻見玉牌上有一個淡淡的藍色問號。 【禦獸符令】 持有此令,可進出禦獸坊。 最近禦獸坊的禦獸們脾氣不好,是因為獸王懷孕口味很差的緣故,導致其他禦獸都顫顫驚驚,情緒起伏,如果能夠在獸王的夥食裡,加入一些酸性的食材,安撫好獸王,情況可能會大大好轉。 【任務:安撫獸王】 任務難度:普通 任務獎勵:獲得獸王的庇護,以及許願星兩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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