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性緩緩解釋:“被【深淵】侵蝕的高格世界正在製造新的家園。” 死寂,連呼吸聲都就此消失。 這是最壞的一種情況! 存在延續危機的高格世界是一切低格世界的絕望。 …… 沉默,還是沉默。 在向各自的勢力傳回情況後,會議繼續召開,主題變更為“自救”。 如何在發生那兩種情況下,讓“藍調”世界繼續延續。 對此,參會的二十二人一籌莫展。 逃,自然是逃不掉的。 “藍調”內那不斷滋生的血肉會是高格世界最有力的信號。 打,也絕無可能獲勝。 突然,一個看起來像是石雕般白皙的女性站起身,從手腕處抽出一根血肉長線,插入了浮空的電子屏中。 在她的眼中,一行行淡藍色字跡如洪流般閃過,“找到了!” “你找到什麼了?”苦苦糾結中的索格他們被白皙女性嚇了一跳。 白皙女性伸手從電子屏上一滑,一排排關於“枯星”的資料上傳到了其他代表的終端電子屏上。 “剛想起來遺失星係外有一個四格枝世界‘枯星’,這是我在數據庫裡找到的記錄。” 隨後,她伸手一挑,上方的浮空光體再次投影“角蟲”蘇醒後的畫麵,然後定格在他們散播深淵生物消息的那一幕。 “雖說‘角蟲’係列當時使用的並非意識數據上傳,消息無法跨越多個星係,但他們的通信裝置並不簡單,這段消息絕對能傳遞到遺失星係外。” “‘枯星’世界得知自己的周圍有被【深淵】侵蝕的可能,會乾坐著嗎?” 眾人眼前頓時一亮,然後迅速暗淡。 因為這除了能夠幫他們確定遺失星係內到底是什麼情況外,並無其他作用。 索格摩挲著桌麵,看著“枯星”的資料,驚疑道:“‘枯星’的環境竟然也和血肉有關,你的意思是高格世界會看上‘枯星’?” 主世界中的枝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但每一個都有著法則庇護,正常手段根本找不到其他枝世界的位置。 所以,他們很少關心這些枝世界的消息。 “對,同為血肉類世界的‘枯星’不選,難道選擇法則沖突的我們嗎?” 白皙女性的這一句話,直接令整個會議的氣氛都緩和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準備一些麻煩但並不困難的備用計劃和補足計劃。 比如,為發生高格世界最終還是找上“藍調”這一最壞情況,提前儲備拚命的武器。 比如,如何從“枯星”世界那裡得到需要的信息。 三個小時後,會議結束。 會議室內,浮空光體散發的淡藍色光暈下,隻有一道身影。 正是體型健碩的中年人“索格”。 他拍了拍手,。 爬滿血肉的白皙墻壁上,大量血肉往外湧,然後交織成了一張沒有五官的人臉。 “偉大的神,如您所說,遺失星係內果然發生了變動。” 【血肉的界限崩解失衡,終焉的鐘聲震耳欲聾。】 【這是他生命的節律,我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他正在掙脫枷鎖與囚籠,絕對不要讓他離開遺失星係!】 “既然您知道他的存在,為什麼不親手去殺了他呢?”索格半跪在地,虔誠地看著正在翻湧的血肉墻壁,及其下的一根根森然白骨。 白骨那柔順的線條,好似女子曼妙的曲線般婀娜。 【殺死他?我辦不到,你們也辦不到!】 【沒有任何存在能夠在“王之詩篇”抵達尾頁前,殺死他!除了主世界!就讓他被這座主世界徹底吞噬!】 索格第一次從空洞的語言中,聽到了無奈、諷刺、怨恨。 他不理解一個能夠侵蝕五格世界,並篡改認知、信仰的神,竟然也有無法辦到的事情。 不過,仔細想想,祂也確實並非全知全能。 否則,也不可能耗時五十幾年,直到不久前才成功侵蝕進“藍調”世界。 但這些並不重要。 他隻需要無條件聽從他的神的指示就好了。 這就是認知、信仰被篡改的可怕。 索格明知自己不是自願信仰【血肉之神】,但還是心甘情願地向祂獻上了永恒的信仰。 “還請您放心,有‘枯星’世界的乾涉,他絕對無法離開遺失星係。” 索格偏頭看向會議室的大門,露出神秘的笑容,“即便他們失敗了,也沒關係。” “您的血肉已經成功侵染了這些無知的愚民,他們即將成為散播您信仰的錨點。” “到時,我們會舉全‘藍調’之力,將他鎖死在遺失星係,直至他與‘赤星’世界一同遺失。” 索格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疑惑,他詢問道:“但是我的神,【深淵】的氣息出現在遺失星係,雖說讓‘枯星’下場,幫我們去試探。” “但要真是【深淵】侵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會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 【不會,這是正常情況!】 …… 噔噔噔。 永夜的黑暗中,一道弧光綻放,光線交織而後蔓延,形成了一座通往虛無的橋。 橋麵之上,披著流光的身影緩步前行,卻在剎那之間抵達那片虛無之地。 虛無被流光撥開,黑發白裙的美妙身影停下,優雅地端坐在了一座體積巨大的淡青色石座之上。 石座高聳,宛如穿透虛無的無名巨山,共計十二座,此刻滿位。 環形排布的石座中心,是一本如夢幻泡影般飄渺虛幻的書籍。 沒有實體的書籍正在一頁頁的自行向後翻動,卻不見任何變化,好似永無盡頭。 “我植入的神性被他同化了。”披著流光的女性淡然開口道。 【化繭】,祂的姿容絕美到難以描繪,簡樸的白裙令祂尤為出塵。 對麵是一尊抽象之軀的神明【無名】,祂的身軀由扭動的黑色線條組成,每時每刻都在爬行的線條好似一根根細長的蟲子。 祂端坐著,然後回應道:“他正在掙脫我的枷鎖。” 而後,斜對麵一位穿著赤紅西裝,帶著淚滴小醜麵具的神明【劇場】伸手在嘴角拉扯。 麵具上的紅唇變成詭異的笑,“放心,我的囚籠可將他牢牢鎖死。” 【無名】撇了祂一眼,冷笑道:“嗬,我可是把我的下屬神降格,安排去當了‘枷鎖’。” “要是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都沒有將他和‘赤星’埋葬,那可就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