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邊境線交界的帶狀山脈內部,走過眼前的山脊線,小型飛空艇去到山腰位置處,懸停在了地麵之上的半空中。橢球型外殼上的四道艙門打開,數顆腦袋探出簡單環視周圍一圈,四條細軟繩子才被放下。
一支數量接近一百人的隊伍陸續依靠每艘飛空艇上的繩索落在山腰上,其後一塊塊接近三四個成人體積大小的淺灰色包裹也被有序掛在繩索上滑落下去。一係列動作全部完成,時間也不過一分鐘。
四艘飛空艇這時當即調轉方向離開,隻有一艘似乎還在留戀著什麼。
“威爾上校。”中空的飛空艇內部,一名全副武裝的男子正準備將鎖扣掛於繩索上,駕駛室的艙門打開,聲音緊接著跟隨而來。
“利迪斯中校,你要記住這就是命令,來自諾曼爾中將親自下達的命令,我們當中沒有人具有反抗的資格。”威爾鬆開鎖扣,探出艙門的上本身被他自己拉回來,看向站在駕駛室艙門前的利迪斯,滿臉全是威嚴,“無條件的執行命令就是我們這些軍人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即便我們是手術者。”
“我知道,中校。”利迪斯提高自己的聲音,“但是上校你知道、、、”之後的話被威爾一眼瞪了回去,張開嘴巴的利迪斯變得有些木然了。他明白這種眼神當中的含義,但依舊感覺到巨大的不公平。
“接著。”像是想起什麼,威爾取出自己掛在脖子上的身份合金牌,那本是死亡後用於幫助辨識自己身份的東西。戰線上,或是每一個小型化的戰場,死後保持身體的完整性都帶有很大的運氣身份。往往一發火炮,或是一顆航彈,除了這種特製的合金牌子,身體的其他部分都會與泥土混雜在一起。說不定幾個月後,便滋潤了泥土,成為野草的養料。
所以一直感覺帶著這種東西不會有很大作用,至少威爾把他當成了一種不好的東西在看待:“不是個好東西,可也跟隨了我二十幾年,你代為保管,我會過後找你拿回來的。記住了,回去腦袋放聰明點,諾曼爾中將隻是我們可以接觸到的最高層級!你隻要記住這一點,其他的也不要多想,也不要企圖去向任何人說明,或是試探消息。”
說著,威爾上校再度將鎖扣掛到繩索上:“利迪斯,回去後你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不要一直想著這片山脈。對你來說,這片山脈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你也未曾來到這裡。”
話語聲伴隨著升力裝置的蜂鳴般聲響徹底淹沒,等到站在艙門旁的利迪斯找回自己的精神,深吸一口氣時,繩索已經自動收回,艙門正逐漸關閉。
不久後,位於一片山腳的樹林深處,接近百名全副武裝的人員站好隊列。威爾上校站起隊伍前,手裡拿著一大把合金身份牌,像是舉行一個莊嚴的儀式,在身後成員目光的注視下,將之埋在了一顆樹的腳下。
“記住這個位置,若是過後你們當中還有人活著,便拿著它們回去。若是沒有、、、”威爾上校一拳打在樹乾上,枝乾樹葉立即嘩啦啦響起來,“這就是我們的墓碑!”
無人說話,隻有目光凝聚在了那顆樹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