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這麼多隊伍過來這裡,肯定能看出一些東西的。”試著在原地走了幾步的貓頭鷹看向駭,“駭先生,感謝你為我們講了這麼多缺失的信息。沒有能表達感謝的話,有的隻是遺憾,這支隊伍的的確確不存在駭先生口中的那一個不在場的人員。”
駭禮貌回禮:“不用在意,尊敬的先生。我也隻是想從你們口中知道一點關於卡西亞先生最近的信息罷了,從未想過能從你們口中得到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很多信息細心去觀察,帶著思考,就能很好的在我腦袋中還原成相差不大的事實。你們不回應在預料之中。”
駭這時起身,萊爾跟著一起:“和卡西亞先生很早就認識了,有幾年時間。說不上對他了解,一些人隻消有過接觸,便能知曉其性格與做事大致方式,並且沒有環境壓力下導致的巨變,始終都會延續這種方式,偏離值不會太大。我很尊敬卡西亞先生,從我小時候到現在,心中依舊還能在如此環境下保留一些東西的人,似乎也隻有卡西亞先生一個了。所以很多事情上,我相信卡西亞先生。”
貓頭鷹和伊莎他們感覺到了駭那毫無掩飾的目光,像是被毒蛇盯上,冰冷且有麻醉知覺般的作用。隻有一瞬間,過後他們再也不能捕捉到那種目光,駭的臉上全是讓人舒適和不自覺去相信他的笑意,與這種目光似乎根本不會存在交集。
駭的警告使得伊莎他們心中有很多警覺,正如同那張臉帶給人的假象一樣。並且事實的確如此,不算長的交談下,貓頭鷹他們在期間有那麼幾次都放下了警惕心,想要循著駭的誘導,以及他給出的話題順勢接下去,說出“索裡亞圖”這個名字。
“我很羨慕你們,可以在一個很長的旅途中與卡西亞先生呆在一起。”時間還有幾分鐘去到淩晨二時,駭與萊爾走向此處帷幕的出口,“接下來還會有一段較長的旅途,你們有什麼需要詢問的事情,信號情報都可以,盡可找到我,或是我身旁的人。他叫做萊爾,我和他都會為你們解答。沒有交換的條件,單純是我認為——如同卡西亞先生這樣的人,不應該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腦袋中,也不應該被各種混雜黑市商人手中的情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值得我尊敬,也值得更多的人尊敬,僅此而已。”
駭離開後,靠著樹木休息的十幾人陸續起身離開,留給了貓頭鷹他們足夠的空間活動身體。
三人沒有說話,信息存在於手語和眼神之間。默契不是很足,基本交互卻毫無問題。尋找機會逃走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於三人的選項中,此刻各自回憶昏迷前的那短暫時間,唯有貓頭鷹具有一定察覺的記憶。察覺隻是第一步,貓頭鷹清楚當時隻是感覺到周圍存在異常,至於異常是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手上還要對方剛才擊中自己的解毒劑和興奮劑的帶針尖的小玻璃瓶彈,其結構決定了此類東西的有效距離不會超過五十米。樹林環境下保證射中,距離大概都是二十米以內。
貓頭鷹與伊莎他們很清楚在自己已經分出一部分感知去觀察周圍的情況下,敵人還能侵入自身二十米內不被察覺的威脅。致命且沒有絲毫預防措施。若這種小玻璃瓶變成任意口徑的子彈,對準自己的腦袋,最後的結果、、、
關於卡西亞的事情被三人默認般,至始至終沒有提起。他們心中各自有各自的答案,但也存在的疑惑。真假之中以失去評定判斷的界限。作為索裡亞圖也好,作為卡西亞也好,在三人心中都是幫助自己的人,唯一的區別隻是名字上的變化。若還有見麵的機會,下一次見麵應以何種心情與表情,這種事情變得存在矛盾了。
不久後,貓頭鷹他們三人聽見周圍的動靜,野營帳篷樣的帷幕和人造螢石被收起來。駭在遠處朝向他們微笑,溫和的眼神越發讓夜鷹伊莎他們感覺到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危險。那種眼神中不存在任何不好的東西,隻有禮貌和大人看待小孩子般的和藹感。可伊莎他們總有自己無論如何都藏不下的感覺,心中所想完全被看穿的感受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