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張虎四處打量著裡麵的環境。 看著麵前昌繁家的高門大戶,他微微有些愣神。 這陳兄弟果然沒說假話,他可是名副其實的,大戶人家的少爺。 昌繁和張虎剛進屋,正看見自己兒子回來的陳富貴帶著劉管家快步走了出來。 “回來了,回來好!好!” 陳富貴滿臉堆笑,開心的看著兒子。 這麼多年以來,他頭一次那麼掛念自己的這個,凈會賠錢的兒子。 血濃於水,血脈相連這話一點也不假。 “爹,這是張虎,我的一個朋友!”昌繁向自己的父親介紹了一下張虎。 “陳老爺好!”張虎很有禮貌的彎腰鞠躬,行了一禮。 “好,朋友好,朋友好!” 陳富貴的注意力完全在兒子的身上,看向張虎的目光不到半息就又轉了回來,看向他的寶貝兒子。 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比得上他的兒子可以回家,更加重要的了。 兒子遭此劫難,能夠平安回來,必定是菩薩顯靈了。 看來,自己的夫人平時燒香拜佛多,還真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拜的神多,自然就有神靈保佑自己,保佑自己這個家。 陳富貴的心裡頭,此刻正是如此想的。 因為他雖然這些天找過了很多的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答應幫他,伸手到刑部裡頭去撈人的。 “餓了吧?” “劉管家,開鍋,炒菜。” “就炒飯館的那些菜式。” 陳富貴對著就站在身邊不遠處的劉管家,大聲的吩咐。 其實他小聲說,劉管家也聽得到,隻不過他此刻壓抑不住心裡頭的高興。 “好,少爺老爺客人你們去歇著用茶,我這就去安排!” 劉管家看著老爺高興,也高興的大聲回答道。 “走,進去!” 昌繁和父親陳富貴高興的往裡麵走著,張虎隨後,大家剛走到門口。 還沒跨進客廳的大門,昌繁的母親王氏和那些姨娘們就全部都擠了出來。 母親王氏拉著昌繁的手,激動的就開始哭泣了起來.。 當然,這不是難過,是高興的哭泣著。 陳福貴見女人們又是這個樣子,蹙著眉說道: “哎呀,你們這些女人煩不煩吶,咱兒子沒回來的時候你們就隻知道哭。 現在他人回來了,你們也哭,真是的! 遇到高興的事,就要笑一笑嘛,家裡的好運,都讓你們給哭沒了。 孩子餓了,累了,你們當娘的不知道嗎?進去…進去!” 陳富貴看著眼前自己的幾個女人們,心裡很無語也很是無奈。 在他看來,肯定是自己平日裡調教的少了。 陳富貴隻好一邊拉著兒子的手,一邊招呼著張虎邁進了客廳。 家裡的廚子動作很快,昌繁和張虎剛喝了幾口茶,飯菜就弄好了。 一邊吃一邊被一家人圍著問東問西,家裡的氣氛也算甚是熱鬧。 張虎也在,不過他是一句話也插不上,低頭吃飯。 不過張虎內心很是羨慕昌繁家這個樣子,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用膳。 其樂融融的樣子,這才是真正的過日子。 此時他想起了自己的娘親和妹妹,瞬間就紅了眼眶。 張虎很感激昌繁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伸與援手,心裡麵也暗暗決定,認下這個少爺朋友。 回頭先回去看看娘親和妹妹,好讓她們先放心。 合適的日子再過來找一下昌繁少爺,自己好謀個出路。 必須要找份正經事做,往後不能再讓家人受苦了 往後遇上事情,自己也絕不可以再那麼沖動了。 要是再出了事,可不會每次都會有個陳少爺幫自己的。 ………… 沒過多久之後,大家就吃完了,不過昌繁,還被他的母親和姨娘們,圍在桌子上。 張虎也是很識趣的,跟著劉管家退了下去客房當中休息去了。 現已宵禁,再想回家也隻好等明日天明再說。 吃過飯後,陳富貴就把兒子昌繁拉到了自己的書房。 “我說陳大老爺,你怎麼不收拾收拾你的書房? 你看看堆的哪裡都是,亂七八糟的,還真是有辱斯文。 實在不行,你再娶一房既認字又勤快的姨娘回來,幫著你拾掇拾掇…! 你這個書房,這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在書房裡麵,昌繁對著自己的老子打趣著說道。 “別貧,要娶的話也是該你娶了,我都是個黃土埋半截的人了。 你爹我平時又不讀書,拾掇整齊了也沒啥用。 來,坐下,和你商量商量一下正事!” 看著父親這個樣子,昌繁也是正色了起來,沒再去調侃他。 “怎麼啦?家裡麵這些天出什麼事了嗎?” 昌繁看向自己愁容滿麵的富貴爹,認真的開口問道。 他並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這些天,家裡到底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剛剛回來,也沒有人給他說一些什麼呀。 這時候,昌繁的富貴爹請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是這樣的,白天的時候,咱們華樓陳氏的族長,和族老們都來過了。 你也知道,他們對你開的這家飯館,對我們家財帛的心思。 這個飯館是你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讓我拱手於人的話我自認為做不到。 我當時因為氣不過,我就讓他們滾,我把他們都趕出去了咱家裡。 他們也放狠話了,說要把我們從族裡麵清除出去。 而且以後,也不讓我們去陳氏祠堂祭祀拜祭祖宗了。 我這心裡麵呀,一直憋屈著呢,要是其他事,我倒是無所謂吃虧的。 反正,我是沒鬆過口,他們太欺負人了。” 陳富貴把自己白天和族長族老們的爭執,仔仔細細的和昌繁說了一遍。 這當中,昌繁也沒有開口插話,一直都是在旁邊,靜靜的聽著父親的敘說。 昌繁聽了父親敘說之後,也是被氣得滿臉漲紅。 真是叔可忍,嬸嬸不可能忍呀,人家都蹬鼻子上臉了。 “爹,怕他們做什麼呀? 不就是祭祖嗎?明天你就和劉管家去族裡麵的祠堂,把我的阿公,祖公,老太公,老老老太公他們的牌位,全都取回來好了。 既然不給祭拜,咱們也用不著跟他們再繼續混一塊。 取回來之後,就放在我們家旁邊的小房子裡供奉上。 安放旁邊的話,咱們想什麼時候祭祀就什麼時候祭祀。 咱們自己愛怎麼祭祀就怎麼祭祀,礙不著別人什麼事。 我高興了的話,我就早晚祭祀,天天祭祀,我讓他們的祖宗,一邊羨慕去。 族裡麵誰要是敢攔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指定把他打出屎來。” 這個事情,昌繁是越想越生氣,他最恨的就是,別人的威脅了。 又想了一下之後,昌繁繼續對他的富貴爹說道: 至於陳氏的族普,咱們自己家也弄他一個。 以後咱們父子倆都努力一下再多娶幾房夫人,多生子孫後代。 就咱自己就弄他一個超級大家族出來,誰怕誰呀? 以後到了歲末,如果還有人過來找你捐贈祭祀典禮所需的物品,到時候你還讓他們滾出去…” 昌繁認為,拿宗族壓迫人都是小人行為。 他也知道,一顆陰暗的心永遠也撐不起一張燦爛的臉。 昌繁沉吟片刻,繼續對富貴爹說道: “他娘的,還開除我們出家族去,好像我們家在家族裡占了多少便宜似的。 這種冤大頭,以後咱家不乾了,讓族長他們自個玩去。” 昌繁現在的思路非常的清晰,說得有理有據。 他信誓旦旦的說著,人也是相當的豪橫。 如果不是多活了一輩子,這樣的情況,沒準自己就真的彎了腰。 昌繁氣憤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這一家,還有大唐這千千萬萬貧窮的百姓的家。 幸運的是,自己在紅色旗幟下受到過良好的教育。 不然的話,受到壓迫連麵對的勇氣都沒有了。 陳富貴默默的聽著兒子的話,內心也是堅定的覺著,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大不了自立一族。” 陳富貴精神一振,這句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