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繁和張國立的神色最為緊張,跑得也挺快。 當他們剛剛跑出家門口,就聽見了,從打穀場方向那邊傳來的哨崗銅鑼的敲打聲音。 這是預警,說明有情況。 那是負責在路口眺望塔上麵負責警戒的護衛發出的,這是上次山那邊的王家村出事以後,昌繁和村子裡的人經過商議所做出的安排。 果然情況有變,就是不知道事情的好壞,還好在之前預先做了安排。 否則,更加不堪設想。 昌繁和張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沒過多久就沖到了村外的打穀場。 到了路口一看,眺望塔上的人已經下來,正在村口攔住一位滿臉絡腮胡子,騎在馬上背著包袱皮膚黝黑的漢子。 這名漢子從外表上看,就能看得出絕不是普通之人。 他有些像是江湖中人,又有著一些行伍之人的氣魄。 隻見他的腰間,還掛著一把帶著劍鞘的長劍。 這人的武力值,該不低。 即便是昌繁,似乎也無法判定得出來對方到底是從事何種的職業? 他的眼睛微瞇,神情自若又穩穩當當的坐在馬背上,環視著麵前的所有人。 他神色不善,但是卻沒有流露出任何一點的兇光。 這一點,讓人感到疑惑。 “來者何人?” “到這裡來乾什麼?” 兩名攔路的護衛分別接連著開口對著來人警惕的問道。 他倆是護衛,職責在身。 隻見來人不慌不忙,隻是勒停了馬匹,兩隻眼睛像鷹隼一般銳利的盯著,攔在他麵前的兩名他並不認識的護衛。 他皺了皺眉,似乎努力的在思索回想著一些什麼。 想了好一會兒,但他依舊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也沒有回答護衛的問話。 護衛的喝問,他似乎也並沒有放在眼裡。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騎在馬上的這個人,他的戰鬥力肯定不俗。 所謂…隻有藝高者人才能夠如此的自信和膽大。 昌繁見來人沒有和護衛起爭執,也沒有拔劍動粗,便放緩腳步慢慢的走向前去。 不過張虎和昌繁身後的幾名近衛都是已經雙手緊握手弩並且已經悄悄上弦,做好隨時射擊的準備。 騎在馬上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個情況,抬眼在昌繁和張虎的臉上緩緩掃過,警惕的神色一閃而逝。 又過了幾息,隻見來人神情自若的開口反問道: “你們又是何人?為何持刀在此攔道? 你們並不是這村裡人吧。” 還沒等護衛回答,剛才被昌繁和張虎他們甩在後麵的張國立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了。 張國立弓著腰,兩隻手掌撐在膝蓋上,正大口的呼吸著努力的在恢復過來因為跑的太快而被卸掉的那一口氣! 張國立的目光看向馬背上的黑臉漢子,抬手指了一下對方,帶著一些懷疑的問道: “你是……天寶哥?” 馬背上的黑臉漢子頓時就有些一愣,原本鎖定護衛的目光已移到了張國立的臉上,看了好一會後答道: “你是…張家老二?國平的弟弟?” 張國立小雞啄米般快速的點點頭,反應過來後,他才急忙直起腰舉起雙手轉過身對著昌繁和一眾護衛們大聲說道: “是自己人,天寶哥就是我們村的,都是自己人,大家快快放下家夥。 別誤會,大家別誤會。” “陳東家,這就是天寶哥吳天寶,也就是剛才我和你說過的張姐的男人,當兵上前線的那位。” 張國立又轉頭對吳天寶介紹著說道:“這位是陳少爺陳東家,現在算是我們整個碧水灣村的東家了,咱們村子裡大多數的人現在基本上都在他手底下的工坊做工呢。 嫂子張姐也在,剛上工。” 張國立連忙解釋道,生怕大家生出誤會動起刀兵來,傷著人就麻煩了。 昌繁雙手虛壓一下,所有人齊齊的放下了武器。 “鏘鏘鏘鏘鏘鏘……” 收刀的聲音,不斷響起。 原來是誤會一場,還好沒有出什麼事情,不過護衛們的及時反應也得到了昌繁內心的進一步肯定。 如果來的是歹人,最起碼也要有現在的這個反應速度。 這個時候,吳天寶才從馬背之上跨了下來,走上前去和張國立說話。 “張家老二,現在什麼一個情況?咱們村裡…是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你們大家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沒事沒事,咱們村子現在好得很,多虧了陳東家在我們這裡開辦了多家工坊,解決了不少人的生計問題,對了,天寶哥,你媳婦張姐現在也在工坊上著工呢,一會我就帶你過去找她去…” “対了,天寶哥,你上次一走該有三四年了吧?我記得好長時間都沒見到過你了。” “嗯,四年了。” “你怎麼也不捎個信回來呀?家裡可擔心你了呢。” “我在邊軍,隊伍跑的太偏遠了,信就沒能捎成。” “你知道吧,這些年你沒有一點消息回來,村子裡就多了許多的閑言碎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些長舌婦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大夥也都是瞎猜的,甚至還有人說你…出事了。” “是有人說我陣亡了吧?” “我哥也挺擔心你的,他還托過幾次人打探你的消息,可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我所在的隊伍比較特殊,正常是打聽不到的。” “是吧,…這下你能夠回來就好了,你先回家看看,有空了記得過來找我哥,還有我,咱們兄弟喝一杯。” “好…” 除了路口需要繼續值守的兩名護衛,所有人都是緩緩的往回走,昌繁和張虎也沒有和吳天寶開口說什麼,畢竟大家隻是第一次見麵,也不熟。 實際上,也沒啥好說。 接下來,昌繁也第一時間派人過去通知已經藏匿起來的兒童團成員們。 張虎則是在指揮著護衛們往回撤,並派出部分護衛去通知村裡的各個工坊和群眾。 幸好,隻是虛驚一場。 昌繁饒有興趣的看著張虎分發命令忙碌著這一切,他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過。 他總不能,事必躬親吧。 這參軍多年都沒有消息,也沒有回來過的人,自然更感興趣的是家裡的各種情況。 所以,返回的路上,就隻有張國立和吳天寶倆人一直在不停的在說話。 他們打小就認識,所以可以聊的話題就比較多。 隻是昌繁沒想到的是,這張國立平時做事情勤勤懇懇,認認真真,除了相談正事,基本都是沉默寡言的。 今兒個,怎麼一下子就成了一個話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