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去多少時間,房玄齡奮筆疾書就把聖旨給擬好了。 已經坐到書案前的李世民又開始在一大堆的奏折裡,翻找起昨夜送來的邊關急報。 他在盤算著,等再過幾盞茶兒的時間之後,他派人過去通傳的那些武將與戶部尚書唐儉他們也該過來到了。 把邊關急報找出來,等一會兒也好讓那些將軍們看看。 這件事情,可是眼下最為急迫需要商定下來,需要盡快安排人去解決的。 這是朝廷的重大事件,也讓那些能爭善戰的大將軍們,給這件事情好好的拿一主意。 知人善用,集思廣益是李世民一直奉行的用人信條。 隻有集眾人之所長,隻有把適合的人用到適合他的位置之上,才能夠發揮出其最大的作用出來。 朝廷當中,可不養閑人。 此時,候在一旁的房玄齡又與昌繁攀談了起來。 “那個陳男爵,即便是你不怵那些五望七姓的大世家,那對於你們華樓陳氏氏族,你可也不能夠掉以輕心不做點各方麵的準備。 華樓陳氏的真實底蘊,可也不像是你表麵上所看到的那般直接簡單,雖說現任的陳氏族長的口碑能力不怎麼樣,但那也隻是表麵的現象。 據我所知,華樓的陳氏可也是傳承了上千年的氏族,族中的不少能人與智者,都是分散在天下各國各地的。 暫住華樓堡的,多數也隻是一些普通之輩而已。 你不做一些必要的準備,老朽擔心你將來會吃大虧!” “準備些啥呀?”昌繁蹙著眉很是不懂的看著房玄齡。 “準備一些應對之策呀,你現在在整個長安城,可是風頭正盛,在年輕一輩的人當中,你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老話都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搞不好的話,華樓堡的主事人他們,如果對於你的各項行為有所不滿的話,有可能要把你逐出華樓陳氏世家。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這是極大可能會發生的一件事。 驅逐離開陳氏一脈,這可並不是一件小事情啊。 現在的長安能夠站穩腳跟的青年才俊當中,他們每個人的身後莫不是都有著他們各自的家族勢力的支撐。 因此,才能夠長盛不衰。 獨木長得再粗壯參天,可它也離不開樹林的庇佑啊!” 房玄齡對於長安城,甚至是整個大唐的各種各樣團體勢力的了解,不可謂不深。 他們無一另外的,都是習慣性的培養自家的子侄,然後把他們推向前方更大的舞臺。 待他們在自己那位置上有了成就、手上有了實實在在的權柄與話語權,到了那時就是他們回報家族的時候了。 抱團發展謀取利益,是他們一向慣用的積累財富與強大家族勢力的手段。 在房玄齡看來,興許昌繁也該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昌繁這個棋子,他本身因一些原因不自知而已。 他的勸解,也完全是站在昌繁的角度和出發點上來為他個人的前途發展而著想。 隻是讓一片好心的房玄齡他沒有想到的是,昌繁對他此建議的回答,並不像他理所當然想象中的那樣。 “嘿嘿,房大人,這事你可能就多慮了。 華樓陳氏一族現在最大最主要的問題就兩個字,貧窮。 現在族中的多數人員,大家為了好好的活下去,早就已經是自顧不暇的了。 他們如果想要把我驅逐出陳氏一族的族員,那我還巴不得他們早一點這樣去乾呢。 之前我們家就有和族中的一些人鬧過一些矛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在去歲的時候我就有想過要自己家單獨去建那個宗祠祠堂,隻是因為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而沒有單獨去建成而已。 我家裡頭算是五代單傳,那所謂的族親都是五代往上才有的事情,如果被家族當中驅逐出來的話其實也是無妨的。 如果真的是有被敵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實際上我家還能夠省下不少的錢銀出來。 在往年,其實我爹每一年都是要給不少的錢給家族裡。 但凡是家族中有過節氣需要進行祭祀的時候,幾乎無一例外他們都會找我家拿銀子。 美其名曰,說是為了家族中的繁榮昌盛貢獻一份力,實際上都是看我爹會做買賣,能夠多掙回一些錢銀,他們的做法也隻為了讓我家坐穩這個冤大頭的位置而已。 家族成員的身份,我可是從來都沒有把它放在心上的。 如果被驅逐,那也算是比較榮幸的一件事了。 那些族老們,我早就知道他們一向是不安好心的。 他們如果出手,我順便接著就是了,我可不怵他們。” 昌繁說話的口吻很是不屑的說著這些事情,這種情況可是完全要挾不到他們家。 昌繁看向此時已經是一臉驚愕的房玄齡,他搓了搓有些涼的雙手,接著開口再說道: “至於我個人的發展前途方麵的問題,這完全得靠自己。 雖說老話有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是我也曾經聽說過另外的一句相對應之老話。 那就是… 老竹倚老,黃沙必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