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天邊一閃即逝的流星,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沒有人會沉浸在回憶裡,時間本質上是不存在的,所以也無法使時間停止,該翻篇的翻篇。 熱度過去後,曾經轟動全球的隕石事件也慢慢沉寂下去。 被梁國棟運回研究所的柱子並沒有什麼研究進展,甚至連那柱子是什麼材質也無法弄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地球所有的。 於是,這個項目便被列為絕密,對外宣稱那隕坑一無所獲。 日子一天天過去,沒有人知道那些地底深處的天外柱體,對地球有著什麼樣的影響,哪怕它們正在一點點地改變著這顆星球,對於人們來說那一夜的流星雨很好看,僅此而已。 人們如往常一般生活,哪怕最近地震監測站頻繁監測到,輕微震幅的地震也無法引起人們的警覺。 …… 落葉鎮是個人口隻有幾千人的邊遠小鎮,五個村落圍繞著鎮中心零散的分布著,就如同東方世界大多數農村的普遍情況一般,這個小鎮的年輕人也大多去了更發達的大城市發展,留下的,多數是一些不願背井離鄉的中老年人。 青石鋪就的街道上,厚厚的雪已被鏟到街道兩旁,寒風猛烈的刮著,街道上見不到人影。徐武趕著牛車往小鎮超市駛去,阿旺坐在車上,身上還蓋了一件厚厚的大衣。 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安,聯想到最近兩天頻發的地震,雖然震幅很小,可徐武還是察覺到了。基於夢境與現實的異常,迫使徐武未雨綢繆的開始屯糧。 “徐叔,你這是要搬空我這小店啊,買這麼多糧食,吃得完嗎?” 超市老板看著被搬空的店鋪,哭笑不得。 徐武笑道,“再多進些,我還要幾車,各種日用品也多進些,以後說不定有大用呢。” 將一袋袋的米麵油鹽搬上牛車,與超市老板約定好進貨的清單,徐武趕著車又往鐵匠鋪駛去,鑄刀計劃得提上日程了。 這是一間不大的作坊,門麵老舊,店內陳列的多是一些農具,以及一些做工精致的冷兵器藝術品。店主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鐵匠,名字叫做陳健東,鎮上人都叫他陳鐵匠,和徐武算是老相識。 陳鐵匠年輕那會兒去山裡砍柴,被一群狼圍在了樹上,最後被徐武救了下來,此後兩人便有了這份情誼。 陳鐵匠是個厲害的匠師,同樣的材料,經他之手打造出來的兵器,就是比別人強得多,以至於很多冷兵器愛好者不遠千裡找他下單,徐武常年習武,對兵器有很深的認知,陳鐵匠的手藝深得他的認可。 此刻他家後院的作坊裡正叮叮當當的敲打個不停,徐武推門進去,熱浪撲麵而來。陳鐵匠正用鐵鉗鉗著一個半成品鐵胚在鍛錘機上敲打著,同時嘴裡不停的指點著他兒子。 見徐武進來,他連忙將手裡的活交給了兒子,招呼道。 “徐叔,快坐,我給你倒茶去。” 徐武擺擺手,道明來意,將刀的設計圖遞給他,陳鐵匠思考片刻。 “按這個設計,這刀得有一百來斤啊,你拿得動嗎?” 徐武笑道,“我雖然年紀大了,可力氣大著呢,你就安心鑄刀,用你店裡的最好材料,價錢不是問題,再幫我鑄兩把劍,樣式小一些,長度大概六十公分差不多了,劍不用開鋒。” 徐武有不少積蓄,在軍隊待了幾十年,而守林員這個職業雖然清苦,工資也不少,他平常也不怎麼花。 “再多進些這種鍛刀的材料,算我賬上,暫時存你這裡”。 兩人約定好取刀的日期,徐武出了門,看了看天色,尚早。他便轉道去了趟林業局,他的槍支彈藥每次巡林任務完成都得報備。 家裡有丁鈴幫著照料,他並不擔心,小丫頭年齡雖小,卻是個能當家的,她的腳已經能夠慢慢走動,手雖然還上著夾板,但已經能夠幫著徐武料理一些事物。 將出現偷獵團夥的事報告給林業局,又申請了彈藥補充,他隱瞞了老虎被獵殺的真相,隻道母虎被偷獵者擊傷,扔下幼崽逃生了。 他不想挑戰人類的底線,倘若如實報告母虎情況,大概率那屍體是會被刨出來的。 老虎全身都是寶,價值不菲,不出意外將被冠以研究的名義進行肢解,身上的各部零件最終成為大人物們的收藏品。 那孩子是徐武看著成長的,他不容許有人褻瀆它的屍體。 “這個情況有些復雜,我們得先看看,再研究研究。”林業局長如是說道。 …… “爺爺,你看它們太能吃了,我剛剛才把羊牽進來喂過奶,一會兒就又餓了。” 牛車剛到門口,屋裡的小家夥們便聽到了動靜,丁鈴跑出來告狀道。 待看到徐武身旁的兩個陌生人後,她有些膽怯的縮在門後。 林業局長有些詫異,“老徐,你不是一直獨身一人嗎,怎麼還有孫女?” “這不老街丁家有困難嘛,我就認養了。” 牽來羊,喂了奶後,三個小家夥這才舒服地在徐武懷裡睡去。 可能一出生嗅到的就是徐武的氣味,小家夥們格外的黏這位老人,甚至連每天每頓奶都要親自喂的丁鈴和丁謂,都無法和徐武爭奪它們心中的地位。 徐武給它們取了名字,最先出生的一雌一雄,雄的叫小山,雌的叫小川,最後出生的小白虎,是個雄虎,由於出生艱難,生命更顯可貴,徐武給它取名琥珀。 林業局長檢查過它們的健康狀況後,有些遲疑。 “鎮裡沒有動物園,照顧不了它們,隻有省裡才有那個條件,現在天氣不好,省裡太遠,路上雪太厚,咱們這段路已經封了大半個月了,而且它們太小不宜轉移生長環境。” 思考片刻,他對徐武道,“要不你先養著?我看你現在養得就挺好。” 徐武討價道,“我養倒沒什麼問題,但你得給我個批條,萬一有人拿這個做文章,抓我小辮子,我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徐武拿到了批條,放下心來,他其實也舍不得送走這些小生命,他覺得自己跟它們很有緣分,至於以後的事,等它們長大些再說。 天越來越冷了,冷得有些反常,看天氣預報,早就越過了往年的最低氣溫,達到了零下五十多度。爐子裡的火必須不停地燃燒著,才能給房間增加足夠的溫度。 幼虎的小窩被徐武蓋上了厚厚的棉被,它們現在還處於初生階段,經不住冷,它們現在的主要活動,除了吃就是睡。 為了它們日益增大的胃口不影響兩個孩子的口糧,徐武又買了幾隻哺乳期的母羊,托它們的福,時隔多日後,徐武也終於喝上了羊奶。 丁啟年現在的狀況好了許多,腿上不再流膿,傷口漸漸結痂,徐武現在每天都要為他針灸,為他擦洗身體,活絡經脈,促進血液循環。 …… 夜深了,書桌前,徐武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雪,思想放空。 心臟悄無聲息間加快了跳動,流動於血管中的暖流似乎茁大了幾分,一遍又一遍地隨著血液巡回於身體各處。 在某一時刻,那暖流不再隨血液流動,一反常態,沖上頭頂百會穴。 那暖流在百會穴上沿著某種玄奧路線運轉,最終仿佛流入某處神秘空間,消失無蹤。 此刻,徐武頭腦一片清涼,全身毛孔舒張,那感覺就像眼前始終遮著一層迷霧,突然間迷霧散盡般的豁然開朗。 徐武不知道那暖流去了哪裡,但它們給他帶來的感受還刻他的腦海,他有種奇妙的感覺,似乎自己被開啟了天門。 也許改造百會穴耗盡了能量,心臟處再沒有暖流湧出,那神秘物體陷入了沉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剩下心臟的跳動。 隨後的幾日,徐武都在往倉庫裡搬糧食,直到倉庫堆得滿滿當當。 李公明起初聽到徐武讓自己屯糧,還不大在意,可由於經常來找徐武聊天,受他屯糧行為的影響,居然也產生了危機意識,往家裡屯了一些糧食。 此刻他坐在炕上一邊喝著酒一邊逗弄著兩個孩子,他對丁鈴和丁謂打心眼裡喜歡,這或許是因為這兩個孩子能活下來,有他的一份功勞。 “老李,看看我這把刀怎麼樣”,徐武向好友展示著自己的新刀。 隻見這刀刀身寬厚,刃直,刀尖先寬後窄並不上翹,通體經過特殊處理啞光烏黑,隻有刀刃處發著寒光,刀身長一米,握把長二十厘米,另有一桿長一米純鋼製作的刀柄,上麵纏滿特殊材料製作的防滑線。 徐武費勁的將刀柄安裝在刀把上,不多時一把威風凜凜的長柄大刀出現在徐武手上,徐武杵著刀,配合他近兩米的身高,頗有一種霸氣側漏之態。 然而老李斜眼瞥著他道,“你能舞得動嗎?” 徐武老臉一紅,“現在是舞不動,過段時間興許就能舞得動了。” 李公明哈哈大笑,隻當他嘴犟之言。 “李爺爺,鈴鈴也有,你看,你看,這是我的寶劍,還刻著我的名字呢。” 丁鈴獻寶似的捧出徐武為她定製的寶劍炫耀道。 “我,我也有,大寶劍。” 丁謂像個跟屁蟲似的學著姐姐。 李公明笑著捏了捏他們的小臉,兩個孩子確實被徐老頭照顧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