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傅如果走了,救治中心的病人就活不成了。隻要病人還在,他就不會離開地球的。” “好人啊,我就見不得好人如此。”紐卡斯扭過頭,好似抹了一滴淚。 “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就是一名治安維持員吧。我把你和袁醫生的名字都登記上,不能讓好人吃虧啊。你要知道,一般人就算做了治安維持員也沒有登記的資格。沒有登記,他本人和家屬就沒有資格坐上飛船離開地球。” 紐卡斯說得很自豪,好像這是一種極大的榮譽。他也毫不避諱還有人站在不遠處,不怕其他人聽見。 那兩名落選了的,雖生氣,但也不敢上前理論,因為本來就沒有資格成為治安員。 可已經通過了的戴恩,此時坐不住了,略帶怒氣地來到紐卡斯麵前質問, “大人,你怎麼能這樣呢?我的名字還沒寫上去呢。” 紐卡斯看也沒看,直接回懟, “你算什麼東西,讓你做治安員已經很不錯了,滾一邊去。” “他媽的,要不是為了坐上飛艇,誰他媽會賄賂你!誰稀罕做這個勞什子的治安員啊!”戴恩火氣上來了。 剛說完,就看到一臉黑線的紐卡斯,他沒想到戴恩竟敢把賄賂的事情當著眾人的麵公開說出口。 “你不要胡說啊,我哪裡收了你的東西。來人啊,把這個搗亂的人給我轟出去!” “你是個什麼玩意,不過是看門狗而已。狐假虎威的東西!” 紐卡斯被罵得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 “拖出去!媽的,真沒素質!”紐卡斯知道他的權利僅限於這個院子,想要把戴恩怎麼了還不行。 兩個睡眼惺忪的侍衛得令,打著哈欠就走進來了。 沒事的時候,他們倆就在門口打盹,看也不看進來的人一眼,因為沒有人會在這搗亂。 現在竟然真的有不長眼的家夥,敢打擾了他們倆的清夢,所以也變得氣勢洶洶起來。 他們也好奇,怎麼會有人敢在這搗亂。這不得不讓他們來了興趣,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不懂事。 等看清是孤零零的一個戴恩,兩人立刻就沒有了興致,表現得極為不耐煩。 “小子,你自己最好出去,不要讓我哥倆動手!不然等我們倆動手,就沒你好果子吃了。” 侍衛也是眼高於頂的家夥,直接盯著戴恩,懶得動手讓他自己往外走。 戴恩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悻悻地往外而去,臨行前還忍不住說, “不給我登船的機會,就把法幣還給我!給我,我就立刻離開!”戴恩向紐卡斯伸手,好像要從紐卡斯身上抓一把值錢的東西。 “什麼法幣,你個臭流氓,怎敢在這搶我的東西。”紐卡斯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那兩名侍衛自然也知道紐卡斯是什麼貨色,肯定是收了這人的錢,也不給人家辦事。看來把這人趕走後,他們也要找紐卡斯要好處,不然他們可要上報他在這裡做的醜事。 紐卡斯三人如何分贓不說,單說時間到了第二天,張肆海到招募處報道,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治安員。 說是治安員,其實就是到維持登記現場的秩序。畢竟來的人太多了,地球人口雖銳減了很多,可幸存的10億人還不知道要設置多少登記點,安排多少治安員才夠。 而且最近一個消息傳出來了,可能就是這消息讓排隊的人暴增——第一批移民飛船隻能容納100萬人。 100萬的移民數量對於地球的運輸飛船來說壓力巨大。不說飛船有多少,就算每艘飛船可以載100人也需要一萬艘。 而實際上,從陸陸續續降落的飛船數量來看,恐怕全球隻有一千艘分配給了下區。 這些飛船不是一個規格,有可以承載100人的大船,還有很多是供科學探索的小型飛船,一次最多能擠得下五六個人。 按照這個運力,運輸第一批的移民需要晝夜不停地運輸十幾次。加上星際旅途往返的時間,可能半年的時間都過去了、甚至幾年都有可能。誰能保證在這個過程中,天劫不會降臨呢?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活命,就必須乘上這第一批的飛船離開。 誰都想成為幸運兒,但名額有限,得有先後順序。在這種情況下,登記現場不亂才怪了。 張肆海在現場就見到了許多奇特的事情。相對有錢的人,就想方設法賄賂登記員,登記員也是油水最豐厚的位置,通常一兩天就會換一個登記員,畢竟不能油水都讓一兩個人占了。 沒錢的人就利用自己的一切條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去打通登記的路。特別是身材爆好的女性,下區還有變異後很有優勢的女人,這時就發揮了巨大的功用。沒多久,這些女人就成為了登記員的女人。 而那些沒有特長的普通人就最慘了,可他們也是人數最多的,不可能這麼任人宰割,所以他們的怨氣也最大。 要不是有眾多的治安員在場,這裡恐怕早就亂作一團了。 沒過幾天,事情又起了變化。張肆海發現來登記的人越來越少了。再過了一兩天,不隻是少,甚至以前登記的人主動前來要求刪除自己的名字。 等他們來取消登記的時候,張肆海才意識到可能離開地球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那些來的人被告知,已經登記了名字的是不被允許刪除的。這就意味著他們必須得在規定時間坐上飛船離開地球。 這就有些奇怪了,不是運力不夠嗎?為什麼人家取消登記,還要逼迫人家呢?張肆海沒想通,可他也不用想了,因為他陷入了艱難的抉擇和痛苦中。 如果那些人的想法是對的怎麼辦?他也成為了治安員,萬一要自己強行離開地球怎麼辦?一時間,張肆海也沒有答案。是繼續當治安員,等著離開地球,還是取消自己的登記呢? 如果是找紐卡斯求情,想必是可以取消登記名額的。而且萬一自己的師傅也不想離開怎麼辦?他的名字也被登記上了。 張肆海渾渾噩噩地來了幾次,等到第十天的時候,登記現場已經沒有一個人來排隊了。 “肆海,跟我和隊長去抓人。”一個治安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