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某早餐店內。 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穿著西裝皮鞋,打著領帶,梳著油頭,脖子上還有半遮的草莓狀印記,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正在大口喝著免費的稀粥。 老板娘一臉怨氣地看著中年男人,心中早就咒他個八百遍。 這男人每天早晨都會來,點一根油條,喝上五六碗稀粥,錢花不了幾毛,鹹菜吃得都比別人多。 什麼人吶! 白嫖怪? 這時,男人放在桌上的最新款草莓20手機響了起來。 這讓老板娘更加鄙視了,用這麼好的手機,還在她店裡薅羊毛? “要好好活動,好好學習,好好遊戲,好好吃飯,好好休息,要過一個開心有趣,精神百倍的人生啊!” 雄渾有力的鈴聲傳來,那是櫻花國的語言,中二得很,讓在座的人都不禁盯著油膩男人。 油膩男人臉皮厚,否則這麼多年的保險工作也不可能熬下來,他用紙巾擦擦嘴,丟下兩個鋼鏰,夾著公文包就往外走,邊走邊接起電話。 “您好,這裡是業務員小陳,請問您是想谘詢保險業務嗎?” 無比親切的口氣,熟能生巧,工作了二十多年的業務員也的確不多見。 對方道明來意後,油膩男人立馬翻臉了,破口大罵道:“要錢?要錢沒有!你們那是什麼狗屁精神病院,住半個月花七萬多!” 男人本想就這麼掛斷電話,氣不過的他又對著電話怒吼了句“一分錢都沒有!你們愛把他怎樣就怎樣!”,才氣沖沖地掛斷電話,並拉黑對方,熟練地很。 叔叔陳大有清清嗓子,抹了抹油頭,趕忙上班去了。 …… 對於叔叔的反應,陳全表現的很淡定。 一牽扯到錢,就和要了他命一樣,怎麼可能拿出來。 其實陳全如果想離開精神病院,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硬闖。 以他E級超凡的身份,加上LV2【武器大師】的實力,想要打出精神病院,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會暴露自己超凡的身份。 對於陳全這種心思縝密的人來說,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暴露自己超凡身份。 陳全改變想法,選擇簽訂契約。 因為他也很想看看,這家精神病院到底黑到什麼程度。 叔叔那個摳搜的家夥根本指望不上,陳全回歸正常生活之後,還需要一些錢來維持生活。 所以他在努力和躺平之間,選擇了搶劫。 偌大一個黑工產業鏈,應該有不少錢才對。 他是精神病,怕誰?! 在陳全親手簽完契約之後,工作人員帶著文件夾徑自離開。 陳全看到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帶著同樣的文件夾鉆進會議室內,在裡麵商討著什麼。 沒過多久,他們就出來,將陳全帶回了宿舍內。 考研二人組同樣被帶了回來。 倆人臉上興高采烈,像是計謀得逞。 陳全經過詢問得知,這倆哥們也簽訂了契約,明天就會被送走。 估計是想順藤摸瓜,挖出背後的陰謀。 俠客。 名字不錯,就是不知道組織裡其他人,是否也這麼神經兮兮的。陳全想到。 現在已知,“俠客”是個超凡組織,成浩南和高尚二人潛入精神病院,來探查黑工的事件,十分順利。 在之後,八成是會有人接應,到時統一收網。 所以陳全覺得,跟著這二人,應該會安全不少。 這是否算作是利用,陳全也拿捏不清。 他隻想活下去。 …… 到了中午,其餘精神病人統一去用餐,他們宿舍的門卻沒打開。 等精神病人們走的差不多了,來了一位身著保安製服的青年。 開門之後,客客氣氣地遞過來幾個外賣盒,道了句“各位輕慢用”,輕輕關上門離開。 突出一個素質極高。 看來胖保安被揍的事情,讓精神病院的保安素質提升不少。陳全心想。 三份相同的外賣,一素兩葷,葷菜是辣椒炒肉和糖醋裡脊,素菜是風味茄子,還有滿滿一碗米飯,比他們平時吃的飯要好上許多。 哥仨吃得那叫一個舒坦,尤其是成浩南,直接雙腿蹲在下鋪的空床上,吃得津津有味。 陳全吃完飯之後,來到窗邊走動消食。 從窗戶向外看去,那些吃完飯的精神病人們,在院裡或是走動,或是躺著曬太陽,十分愜意。 他們三個則像是被關起來,不能與其他人接觸。 是簽訂契約的原因?陳全猜測到。 成浩南喝完一杯水,大大咧咧道:“哎人才哥,你簽那個契約沒有?” 陳全如實說道:“我簽了契約。” 成浩南一聽樂的開花,說道:“我就說你不會拋棄我們的吧!” 陳全淡淡說道:“隻是因為我叔叔不想出錢。” 成浩南瞧了眼門口,湊上來說道:“那你去了可別亂跑,到時候咱們三個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陳全反問道:“你們去了是不是要搞事情。” 成浩南嗬嗬一笑:“那怎麼能叫搞事情,那應該叫行俠仗義!” …… 晚上的飯菜依舊是送到宿舍裡,看來領導是鐵了心不讓他們三個出去,等到明天直接送走。 依舊是兩葷一素的配置,葷菜變成了紅燒鮁魚和魚香肉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素菜是手撕包菜,還多了碗西紅柿蛋花湯。 一旁的高尚弱弱說道:“這吃著怎麼像上路飯呢。” 陳全笑道:“你們兩個既是超凡,也是神經病,怕什麼?” 要我我不怕,甚至一想到能搶不少錢,還有點小興奮。陳全腹誹道。 聽到此話,成浩南和高尚對視一眼,紛紛豎起大拇指,暗道人才哥說的在理啊! 超凡,已經是這個世界屈指可數的存在。 在第九區,超凡的個數估計也就幾十位,除去那些輔助類型的能力,真正能夠戰鬥的,並不多。 而精神病,又是人見人怕的存在。 這兩個加在一起,還有什麼好怕的? 時間來到晚上。 陳全坐在床上,倚靠著墻壁,已經足有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包括一個小時的冥想,其餘時間,他思考了很多東西。 此刻,他將模磨刀石,殺豬刀和另一物件牢牢揣在懷裡。 這是從辦公室借來的。 陳全要測試一下,既然東西能帶出來,那麼是不是也能將東西帶入那裡。 他擼起袖子,機械並帶著冰冷感的數字,一分一秒均勻地消逝著。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照在陳全的半邊側臉上,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沉穩。 “00:00:03……” “00:00:02……” “00:00:01……” 周圍猶如被打破一般,頃刻間陷入黑暗。 陳全的眼神瞬間充滿冰冷,殺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