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來到周長林的菜園子,隻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卻沒看到周長林。 身後突然出現個人,將黃穎嚇了一跳。 “你這人走路怎麼沒聲啊。” “你是那個吳迪撿來的人?”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叫撿來的?” 林哲一直不太喜歡話多的女孩兒“周長林呢?”隨意的從窗臺邊摘下一個西紅柿。 “誰?不認識。” 黃穎注意到林哲確實走路沒聲音,並不是故意為之,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以前她的奶奶總說走路不出聲的人要離遠點,這些人的心思猜不透,做事也毫無章法。 哐當一聲,身後的一個培養小盆打翻在地,水中帶著點點翠綠。 “林哲?” “我的紅薯苗怎麼躺在地上?” “她撞的!” 林哲咬了一口西紅柿指了指做賊心虛的黃穎。 “她正好沒事乾,不如發配給你好好種地。” “好啊,正好開拓了二層,魯仁亦有些忙不過來。” “你倆為啥要決定我的事情啊。” “你不同意?” 林哲擦了擦嘴,又掰下一個西紅柿。 “嗯,沒事,我隻是通知你,並不需要你的同意” “你....” 一句話差點給黃穎的鼻子都氣歪了,別人見到青春靚麗的少女既溫柔又貼心的,林哲像是冬天鹹菜缸裡的大石頭又臭又冰的。 “她要不老實,直接扔下去喂喪屍!” 周長林看到黃穎被林哲的話嚇到了還要後退, “你要是再往後退,指不定再碰到什麼呢。” “你這孩子怎麼毛手毛腳的?” 黃穎都快懷疑人生了,這兩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惡劣,直播了這麼些年,她跟網友練的也算能說會道了,可現在她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是無語了,醜八怪做的狼牙棒比他還醜。” 陳大海吵吵鬧鬧的走了進來,他看了剛澆築好的武器,看著就跟以前打仗的時候,一些民兵用煤氣罐自己做的沒良心炮一樣。 隻不過炮的側麵帶著倒垂的喪屍指甲,看著又笨又醜的,看著半人高的狼牙棒,他還上去掂量了幾下,結果就是像舉雷神之錘一樣,紋絲不動。 “你應該感激他。” “鄭開有了家夥,就可以站樁輸出了,省的你拉怪了,你不就輕鬆了許多?” “哎,是哦” 陳大海突然覺得林哲說的很有道理。 “這件事是不是值得慶祝一下?” “這可以有” 一聽到慶祝,陳大海立馬想到了吃,有些興奮。 “嗯,那你和鄭開去把一號院的喪屍再清理一遍慶祝一下。” “順便測試一下狼牙棒好使麼!” “你說的慶祝就是這個啊!” “那不然呢?” 林哲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陳大海,等著他的反駁。 話到嘴邊的陳大海,白了林哲一眼,咬牙切齒的轉身就走。 “這胖子這麼好欺負的麼?” “白吃這麼壯了。” 陳大海自打進化之後,每一天確實都在吊秤,但外表看著還是肥頭大耳的沒什麼變化,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 “你這孩子真有意思!” 周長林可是在樓上見識過這幾人跟喪屍玩遊戲,友好交流的情景,眼前的女孩兒居然覺得能一刀把喪屍劈成兩半的胖子好欺負,你也不看看是跟誰比。 “好了,你忙吧,我走了,紅薯種好了,通知我。” “嗯” 周長林這裡以綠葉蔬菜和一些常見的水果為主,林哲本來就是想跟他商量一下,培養一些硬菜,頂飽的菜,比如紅薯,土豆,玉米這樣的農作物。 畢竟超市裡的米和麵,即使儲存的再好,也不過一兩年的保質期,雖說過期仍舊能吃,但醫療資源緊張的情況之下,誰也不敢賭,萬一生了病成了傷員,就末世一天一種變化之下,夠嗆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看到周長林已經開始實驗性的培養,也就沒說什麼,周長林可是一個寶貝,路人乙和黃穎兩個非戰鬥人員放在他的身邊,其實就是為了吸引火力,或者說遇到突發情況下,能夠給周長林當個墊背的。 吃完了午飯,陳大海老老實實的跟著鄭開在一號院清理,林哲要求他不僅要把喪屍清理乾凈還要把屍體也都收拾了,有一刀沒一刀的砍著喪屍,然後再把屍體搬到垃圾站的大坑裡,直接燒掉。 “真拿我當清潔工了,人家乾活還有工資呢,精神病啥也不給。” 陳大海狠狠的踹了一腳大鐵門,他發現踹完好一會兒了,鐵門還在發出聲音,而且越來越大,仔細聽了聽發現不對。 一回頭一輛電動三輪車疾馳而過,身後跟著一輛摩托,嗡嗡聲就是它發出來的,緊接著又有兩輛摩托竄了出來,每輛摩托車上都坐著兩個人。 身後還跟著一些喪屍,陳大海有些無語,自己剛清理乾凈的,怎麼又有人扔垃圾啊,沒有大門就是不行,阿貓阿狗都能進來。 “快,這還一個人呢,可夠肥的。” 最後麵的摩托車,看到站在那的陳大海,立馬朝他沖了過去,後座的人輕輕抬起棒球棍,想要趁著飛馳而過將他打暈。 眼看要被擊中,陳大海輕巧的向後跳了一步,閃了過去,摩托車瀟灑的甩尾,停了下來,兩個男人二話不說下車就沖了過來,卻被一柄從天而降的狼牙棒砸的粉碎。 鄭開一瘸一拐的慢騰騰的下樓。 “我以為你耳聾了呢!這麼長時間不下來。” “你話真多!” “走吧,小區連個大門也沒有” “你一天神出鬼沒的不如看大門得了!” 陳大海才不等他呢,說完就奔著摩托車的聲音過去,鄭開則是找了一輛電動車騎著。 兩人走後,從一號院的方向再次出現一輛車,站在兩灘肉泥前發愣,依稀還能認出這是他們聚集地的人,立馬掉轉車頭原路返回了。 他要將這裡有人的消息告訴他大哥。 北塔二樓正乾活的魯仁亦剛好看到這一幕,眼睛滴溜一轉,扯著嗓門大喊。 “周扒皮,我上去一趟!” 電動車好像在閱海城迷了路,七拐八拐的不知道去哪,左搖右晃的通過減速帶,結果速度太快直接側翻了,車上的人直接被甩到了綠化帶裡。 一身的土和樹枝顧不得拍,連滾帶爬的剛站起來,就被摩托車上下來的人迅速圍住了。 “你小子是真能跑啊。” “但還是要感謝你啊,沒有你兄弟們就得空手回去了。” “大哥餓肚子就會發脾氣,兄弟們就得受罪。” 拿個西瓜刀的男人,一臉誠懇的說著,但下手可是一點都不輕,西瓜刀砸在水泥地上直冒火星子。 “老三,抓活的,別傷了。” 一個禿頭男放了話,對麵這才收起了西瓜刀,四個人帶著指虎群起而攻之,快四十歲的王海,本就坐了八年的牢,一身搏擊技能也都荒廢了,還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末世,身體虛的不行,哪裡是幾人的對手,沒一會兒就被擊倒在地。 護著腦袋縮成了一團。 “呦行啊,買一送一。” “臥槽,什麼鬼!” “你他媽的找死!” “哥,壯士,好漢,饒了我吧” “你們是哪蹦出來的?” “康居新成,老大叫趙福林!” “哥,別殺我!” “說好的不殺我的的” “你他.....” 捂著頭的王海隻聽到耳邊的對話,抬起頭之後,就看到了麵前的屍體,正是那個拿著西瓜刀的男人,腦袋都隻剩下一半了。 王海站了起來,牢獄生活讓他養成了駝背低頭不敢直視別人的習慣,他側著身子,肩膀對著吳迪,雙手擰著衣服不停的道謝。 他撿起掉落的腰包,將因為挨揍被打散的紙張塞進包裡。 吳迪有些納悶,這樣的一個看著有些猥瑣的中年男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將紙張收好,發現少了一張,轉了一圈才發現吳迪的腳下踩著一張。 王海側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指了指吳迪的腳下,看他沒反應,隔著遠遠的半蹲著夠那張紙。 吳迪彎腰撿了起來,王海卻突然很激動,像是要阻擋吳迪別看一樣,手比劃了半晌還是沒敢上來,等王海安靜了下來,吳迪才看了眼紙上的內容,然後驚愕的抬起頭。 “你是警察?” 王海猛地向前一步抽走吳迪手裡的紙,扭頭就要走,卻跟林哲撞了個滿懷,林哲一把抓住腰包扽了過來,王海伸手就要搶,卻被林哲一腳踹翻在地,疼的起不來。 他來晚的原因是魯仁亦看到這些人的同夥跑了,猜測著應該是回去通風報信去了,跟他匯報了一下,看來末世下的情報工作也不能省啊。 林哲一張一張的翻看著,發現這些紙是有順序的,應該是一個破舊的筆記本散架了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其他幾人在林哲看筆記的時候陸陸續續的到了,卻沒打擾他。 “什麼情況?” “一群小毛賊” 林哲將筆記塞回包裡,扔給了王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筆記上記載了一個未破殺人案子的線索和推論,怪不得吳迪會說他是警察。 王海接過腰包帶在身上,剛走兩步,又掉頭回來,從兜裡拿出一副地圖。 “這...這是..這是哪。” “閱海城” “哦,好,謝謝。” 王海看了眼地圖,抬起頭辨別一下方向,什麼也沒說走得堅定不移。 林哲是真的看不懂了,查案子得警察身上都帶著一股子威嚴,做起事來雷厲風行得,如果他是警察是什麼樣得原因將他變得有些猥瑣。 若他不是警察,那又是什麼樣得原因,讓他敢於在末世裡繼續查案子,找兇手。 他好像篤定了兇手就在那個方向,仍舊活著,林哲真的很想跟上去看看,但報仇,要緊,畢竟這些人傷害了閱海城得花花草草。 “看我乾什麼,先下手為強,過去弄他們。” 聽到林哲這句話,吳迪呲著大白牙,笑得有些瘮人。 王海一想到案情即將有突破,就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走的都快了幾分,這件案子整整折磨了他十年,折磨到妻離子散,警隊裡自己的師傅也死了,戰友也都判的判。 出來的頭一個月,對於世界的巨大變遷是茫然的,在他的一再追問下,老領導告訴他當年的案子還沒破,還把當年的筆記還給了他。 王海顫抖著接過筆記,案件的細節歷歷在目,他想要重啟調查,但根本沒法再次進入警隊,當年的戰友也選擇根本不見他。 他找了一個送水的清閑工作,魔怔了一般終日研究案件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