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還說,我想怎樣就怎樣,你來托底。” “寶貝,這是兩回事。” 莫莉的臉色已經開始難看“嗬嗬,口是心非。” 晏梓青還想試著勸她,他把莫莉的臉扳正過來,讓她與自己直視“親愛的,我對你從來沒有口是心非,這麼多年,我聽你的遠離他們,不來往,可是現在我是他們的女婿,無論從哪個角度講,我娶他們的女兒為妻,都應該去跟他們打聲招呼,不能對他們不聞不問。我們打個商量好嗎?以後我替你給他們盡孝,你還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莫莉麵無表情的看著晏梓青,足足看了有一分鐘,終於開口“你覺得他們配嗎?行吧,我答應你婚禮前去看他們一次,但是婚禮不許他們參加!別給我講母慈子孝的道理,他們對我從來沒有慈善,如果你不怕婚禮當天被他們給你攪黃,你可以請,但是我的送嫁父母是艾爸和艾媽。” 莫莉在晏梓青父母麵前是及其懂事,講理,不計較得失的形象。晏梓青知道莫莉的嘴厲害,可這種厲害從來沒用在晏梓青和他家人朋友身上。晏梓青從沒見識過莫莉嘴上的狠,今天因為對Ada一家的態度,和對她自己父母態度的反差,讓晏梓青領教了。 莫莉對父母完全不是恨的狀態,是忽略和漠視,就像腕帶中被刪除的軟件一樣,當他們不存在。 以前,每次提起她父母,莫莉基本都繞開話題,徹底回避。 姥姥姥爺在,逢年過節在姥姥姥爺家還能見到莫莉父母,晏梓青基於莫莉的要求,僅限於和他們打聲招呼,一起吃頓飯和姥爺聊天、下棋。莫莉媽有什麼過分的話,還沒等她說完,姥姥一嗓子“再廢話給我滾!”莫莉媽立刻閉嘴,莫莉爸爸幾乎不說話,莫莉全程無視他們的存在,不打招呼。 莫莉見了艾爸艾媽完全是另一種狀態,以前敢撲到艾爸背上要背背,現在艾爸年紀大了,她依然會摟著艾爸艾媽的脖子,跟他們撒嬌耍賴,想吃什麼隻要跟艾媽說一聲,二話不說就給她做,甚至親自送到醫院辦公室。 艾迪家的親戚也是各個把莫莉寵上天,艾迪常說:不知道的以為莫莉是爸媽親生的。 晏梓青記得莫莉姥爺在的時候,隻要艾迪的家人求莫欽的油畫,莫莉總是親自帶著畫框顏料找姥爺,限定時間必須畫,最後是艾迪攔著,一家隻給畫一幅,再要就市價購買。 晏梓青和莫莉的成長環境千差萬別,父母對晏梓青盡心盡力的那種愛,莫莉這裡完全沒有體會過,這也成了兩人溝通上的硬傷,這種話題,莫莉基本選擇不說話。 莫莉認為不可原諒的傷害,晏梓青覺得是父母出於無奈,原因是莫莉的哥哥生病了,父母做什麼都是因為給哥哥治病,畢竟是父母,再不該也會讓時間治愈,對待父母的禮孝要到位。 莫莉的沉默是選擇性遺忘,她不願想那些虐待和不堪。 莫莉曾經警告晏梓青,不要拿你們家的眼光看待莫家的事,更不要拿富人的觀點分析莫家的事。 其實,莫家也不是窮人家,莫老夫人的設計費很貴,莫欽的畫更貴,隻是他們的女兒,因為他們的忙碌和忽略,家庭教育缺失,性格扭曲。又因為孫子重病無法治愈,父母對健康孫女的寵愛,讓莫莉媽覺得自己的父母是在嫌棄生病的孫子,莫莉的媽媽把一股腦的怨氣,轉化成了對身體健康的小莫莉的仇恨,在她身上任意發泄著自己的憤怒,莫莉的童年,在外人看不見的盲區裡,活成了災難。 莫莉見晏梓青不說話,臉色更加難看“你如果覺得我的提議丟臉,婚禮可以不辦。” 晏梓青覺得自己不但掉進了深坑,這個話題毫無意外的,和每次一樣把兩人的甜蜜度降到了零,把兩人之間的溫暖指數從五顆星,降到了一顆星,簡直是,真應了那句一家一本難念的經! 晏梓青長嘆一聲“哎......乖!你是在跟我生氣嗎?我不是不同意你的要求,我是在想應該怎麼和爸媽解釋,才能讓他們不誤會你的做法。你已經妥協,答應婚禮前去看嶽父嶽母,我不會強求你做不想做的事情,可是我要估計爸媽對這件事情的感受,你放心,我會跟爸媽解釋清楚為什麼讓Ada父母做你的送嫁父母,我相信爸媽能理解,畢竟媽和彭家也是半輩子不來往。”